25第二十四章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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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羅建飛沒有像往常那樣和季夏一起出門,而是開始打包自己的鋪蓋。季夏拖拖拉拉不願意出門:“飛哥,要不要我送你?”羅建飛難得開玩笑地說:“趕緊滾吧,我就在隔壁,你還想上演十八相送不成?”季夏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捨不得你走嘛。”
“飛電都等急了。”羅建飛頭也不回地說。
季夏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可惜對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捨和留戀。這天早上的常規訓練是定位指揮訓練,代理隊長安排每位訓導員帶犬演示。
前面幾位演示結束之後,輪到季夏和飛電了。季夏有些心不在焉,飛電也覺到了它的情緒不太穩定,所以當季夏叫“臥下”的時候,飛電站在原地來回走動,彷彿
本沒聽到他的口令。季夏只好叫“來”飛電慢慢悠悠地踱回來了,不是轉身在他的左腿邊靠下來,而是從右邊繞了個圈才過來。
季夏帶著飛電隨行,“靠”的口令發出去之後,飛電坐下了,伸著舌頭,還很好心情地擺動著自己的尾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訓導員一個人往前去了,把一干訓導員逗得都樂了。季夏沮喪得要命,還被代理隊長抓住批評了一頓。
訓練課結束之後,季夏帶著飛電去了散放場,解了牽引,任它自己去玩耍。陽三月,怒江峽谷的
天來得又更早一些,草地上長滿了
綠的小草,還開著各
的小花兒,飛電在草叢裡嗅來嗅去,偶爾發現一隻飛蟲,便興奮地撲上去,把季夏忘了個一乾二淨,早上的失敗表現也忘到了爪哇島。
季夏也沒心情去理它,拔了草,低著頭兀自在那掐著。等飛電玩得沒勁了,終於想起自己的主人來了,從地上拔了
開花的小草,送到季夏腳邊,然後用嘴巴碰碰季夏的手。季夏抬手
了
它的腦袋,將那朵花撿起來,做了個小花環,套在了飛電的耳朵上:“走,訓練去。”飛電大概知道自己不聽話,惹得主人不高興了,所以接下來的訓練效果便好多了。季夏知道他們之間還需要磨合,所以也沒有做太複雜的訓練,只是簡單的坐、臥、隨行、等待等,飛電都非常順利地完成了,季夏也不吝惜讚美,每當它做完一個標準動作,就拍拍它的前
,彈一下它的耳朵。
每當這個時候,飛電就會抬頭仔細看看季夏,然後又嗅一嗅他身上,彷彿在確認什麼似的。高興了或者生氣了彈耳朵是它的第一任主人特有的動作,但是這人的氣味和記憶中的不一樣。
飛電聽不懂句子很長的話,但是卻喜歡聽主人用很平靜的聲調和自己說話,最好一邊說一邊撫摸它的前肢。上一任主人就是用這個方法取得了它的信任,但是他不一定會撫摸自己的前肢。而現在的主人會一邊和自己說話,一邊撫摸自己的前肢,這讓飛電常常有一種錯覺,以前的那個主人回來了。可是氣味明明不一樣啊。飛電的小腦瓜不夠用了。
吃早飯的時候,季夏老早就去了,打了飯,坐在食堂裡慢慢吃,直到吃完了,也沒看見羅建飛的身影。刷完盤子,準備回去的時候,看見一群灰頭灰臉的人進來了,季夏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人群后的羅建飛,他正和一個戰友一邊走一邊說話。
季夏趕緊走過去,也不出聲,伸出手朝羅建飛搖了搖。羅建飛瞥到他,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和戰友說話,倒是那個戰友,盯著季夏看了好幾眼。季夏回頭去看羅建飛的身影,羅建飛的戰友也回頭來看季夏,兩人打了個照面,季夏並沒留意,只是覺得雀躍無比,還不錯,第一天就在食堂裡碰上羅建飛了,然後轉身回去了。
興奮之餘,季夏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上輩子的狀態,每次都是悄悄地搜索著羅建飛的身影,然後悄悄地觀察,悄悄地喜歡。意識到這個問題,季夏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麼下去,豈不是又是走上輩子的老路了,不行,一定要積極主動起來,至少還有飛電這張皇牌。
回到宿舍,看著對面那張空蕩蕩的,又覺得有些失落,想到這張
馬上要住上別人,便生出一個念頭,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的鋪蓋搬到羅建飛原來睡的那張
上去了。然後看著鋪好的
鋪,拍拍手笑了。以後躺在這張
上,那就相當於和羅建飛同睡一張
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夏沒有看到羅建飛,他打了飯慢騰騰地吃著,期望能等到羅建飛。有人端著餐盤在他對面坐下了:“這兒沒人吧?”
“沒人。”季夏答了一句,抬頭看了一下,一個穿著彩服的少尉,留著平頭,四方臉,細長的單眼皮,不算帥,但是看著
神。
對方朝季夏齒一笑:“你好,你認識羅建飛中尉?”季夏點點頭:“是。”對方又笑了一下:“我叫張航,和羅中尉一個連隊的。”
“我叫季夏,軍犬班的。”張航點了下頭:“難怪我說怎麼沒見過你,新來不久吧?”
“嗯。”季夏想問他們連隊有什麼安排,為什麼羅建飛沒來吃飯,但是自己跟他並不,也就沒問出口。
張航似乎沒有察覺到季夏的冷淡,繼續說:“我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我北京的,你哪裡的?”季夏覺得這人真有點自來,但是對方並沒有拿著自己的尉官身份跟自己端架子,自己也不好太冷淡,便答:“我也是北京的。”張航一臉驚喜,放下勺子,抓住季夏的手:“你好你好!真難得,在這裡碰上第一個老鄉。你北京哪兒的,我家在豐臺,你呢?”季夏
回手:“我住東城。”
“那咱們離得不遠啊。居然遇上老鄉,簡直是太高興了。你等著啊,我去買點飲料慶祝一下。”張航不由分說站了起來,跑到食堂小店去買飲料去了。
季夏莫名其妙認了個老鄉,但是他對北京實在沒多少歸屬,所以對遇上老鄉這事也實在難以興奮起來。他想開口拒絕說不用了,結果人家已經跑得沒影了。季夏嘆口氣,要不乾脆走了吧,但又覺得不禮貌。等張航興沖沖地拿著兩罐紅牛過來,季夏端起盤子說:“張少尉,我吃完了,先走了。”張航說:“嗨,你就走嗎?陪我聊聊天啊。”季夏說:“下次吧,我還有事。”這個下次絕對是個託詞,但是張航當了真:“那行,就下次。這個拿著,拿去喝。”不由分說就把紅牛
到季夏懷裡。
季夏不想跟他拉拉扯扯,大男人,拉扯個什麼勁。便跑去買了包牛乾回請人家,他就想著不要欠人人情,沒想到張航興高采烈地接下了,一個勁地讓季夏有空去他那玩,還把宿舍號告訴了他。
季夏隨口應了,沒往心裡去,沒遇到羅建飛,實在提不起勁。回到宿舍,發現新來的隊長已經到了,正在整理自己原來睡的那張。
新隊長安華是個少尉,長了一張娃娃臉,年紀看著比季夏還小,但實際上人家已經二十五了,剛從北京軍犬培訓基地的軍犬訓練專業畢業,大專學歷,標準的科班出身,目前這是全軍軍犬訓練的最高學歷。
安華是雲南人,長得黑黑瘦瘦的,具有很典型的本地人特徵,他原來是昆明軍犬基地的訓導員,後來因為在邊境巡邏和緝毒活動中表現突出,被推薦去北京進修,畢業後就被分配到夜鷹特種大隊來了。
“原來軍犬訓導員還可以上大學?”羅建飛一邊吃飯一邊問。
季夏坐在他對面,和他說新隊長的事:“是啊,好像那是軍犬訓導員的最高學歷。不過我知道中國刑警學院有警犬技術系,公安大學也有,還是本科呢,不過跟我們不是一個系統。”今天是週,例行是士兵休息
,特種兵偶爾也能休息,倒是訓導員們沒有周末的概念,因為軍犬的訓練幾乎每天都不能停。季夏上完早
課,帶了飛電來找羅建飛。飛電見到羅建飛,歡喜得發了瘋,翻過身躺在羅建飛腳上,把自己最柔軟的肚皮亮給他,羅建飛很上道地摸它的肚子,飛電開心得上牙都
了出來。
兩人帶著飛電玩了一上午,然後一起去食堂吃午飯,飛電在季夏身邊的凳子上坐著,前肢放在桌子上,吃著羅建飛給它買的滷雞腿。兩人一犬在食堂吃飯,尤其是那犬煞有其事地坐在桌子邊上,惹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兩個主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徑自聊著自己的話題。
羅建飛看著季夏:“你想上不?”
“啊?”季夏被問懵了。
“你想上大學不?”羅建飛重複了一遍。
季夏嘿嘿笑了一聲:“我應該還不夠格吧,這個好像不是考的,要推薦的。”北京軍犬基地又不是學校,肯定不是考進去的,都是靠各地推薦進去的。
“那就努把力,爭取去上學。”羅建飛淡淡地說。
季夏連忙點頭:“好。”飛電吃完了雞腿,將雞骨頭也嘎嘣嘎嘣地嚼碎嚥了,這樣的美味,不是經常能吃到的,吃完了,還將桌面都乾淨了。然後將頭放在桌子上,轉過頭來看著它的兩個主人吃飯。看看羅建飛,又看看季夏,他們吃什麼好吃的,聞起來香噴噴的,還有點刺鼻子,它用力嗅了兩下,然後打了個噴嚏,把羅建飛和季夏都驚著了。
“飛電怎麼了?冒了?”羅建飛問季夏。
季夏搖搖頭:“沒有啊。”伸手摸摸它的鼻頭,又檢查一下它的眼睛,“好的啊。”然後看見飛電眼饞地盯著他的餐盤,看著裡面紅通通的辣椒,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傢伙,肯定想吃我們的菜,結果被辣住了。”羅建飛看了看自己餐盤裡的回鍋
,不由得
齒笑了,白生生的牙晃瞎了季夏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覺得劇情太慢熱平淡了點,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反思這個問題,很沮喪地歸結為一句話:這是腦回路決定的,寫不來很緊張動充滿張力的情節,那種讓人血脈賁張的
情,大概我這輩子都寫不出來tt。我還是儘量試一試吧,加快一點衝突,讓jq早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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