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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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是夏天,也不怕凍!”月娘苦笑一下,今晚上,一家大小,都得睡地上,誰又不委屈呢?
楊大年拿了借來的鋸子,出了門。
月光下的身後,是三個兒子一個丫頭。
把樹子扛在兩塊大石頭上,他就和大兒子拉著鋸子,準備開工了。
楊子千說了,這木板,鋸兩指厚,當牆的,太薄不成。
以前都沒有摸過這活,鋸子很是不聽使喚,父子倆拉拉扯扯的,累得不行,鋸了還不到一米,越鋸,那木板,越來越厚。
“不行,不行,爹,你們這樣鋸不行”楊子千拿起旁邊的刀子,在樹杆上划著一條直直的長線“這樣,你們要順著這條線往下鋸,還有,你們的手要平順,要配合”
“爹,讓我和大哥來試試。”楊子林一直沒開口,他在旁邊倒時看得出來,爹用力太過,哥哥的力道太小,一到他那邊,鋸子就往下陷了,所以厚薄不均勻。
“對了,爹,這樣,你把這些雜物穀草燒了,等會兒,我們先打牆角石。”楊子千看楊大年訕訕放手,唯恐他洩氣,連忙安排他做另外的事,人一旦忙碌起來,就不會分心。
楊大年把打火石打燃,一點火苗,越燃越旺,把今天曬乾了的穀草雜物,都給燒了起來。
火光,映照著旁邊配合默契的兩個兒子拉大鋸;三兒子則和女兒蹲在地上,用樹枝寫寫畫畫的,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是一臉興奮。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這事給我就行了!”楊子森從地上站起來時,臉上,寫滿了自信。
不就是一些小樹枝,削成木釘,等會兒,哥哥們鋸的木板上打,然後,用木釘釦緊了,一塊塊的木板,連成一片,成為一道道牆。
好,幹得漂亮,一個時辰不到,兩個哥哥鋸了兩塊木板下來。
“這樣,一方鑽一個,每隔一段距離鑽一個;然後,把木釘進去,一擠壓,就連成一片了!”趁大家消息時,楊子千示範著怎麼把木板演變成牆。
果然,無縫無隙,這麼說,這辦法能成。
楊大年和三個兒子眼裡,都是滿滿的亮光。
“今晚,就這樣吧,我們回去休息去!”想著昨晚上熬夜了,今晚,再熬就受不了,楊子千主動提議。
“回去,還不一樣沒地方睡,再幹一會兒,累了,就在這旁邊眯一會眼就行了。”楊子林看得出,大伯孃冷血,大伯太軟弱了,還是早把自己的屋修好才是正道。哪兒都是睡地上,回不回,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話,換來的是大家的沉默和幹勁十足。
“丫頭,我接下來做什麼?”楊大年此時,完全把女兒當領導請示了。
“爹,我們依舊修幾間房,這樣,你先挖四個角,還是砍大樹回來當立柱。明天上山去砍。”照這樣的幹勁,要不了幾天,自家的房子就能初具模型了。楊子千這個總設計師,毫不客氣的派工。
當東方泛魚肚白時,小小兒郎們,也困得不行了,幾人就圍坐在木堆邊,倚著睡過去了。
楊大年輕輕的撿起地上的鋸子,看了一眼睡中的孩子們,連忙往張家走。說好了,夜裡借,白天還,至少,不能誤了他出工。
一堆的木板,一地的木屑,幾個睡的孩子,天亮時分,看楊大年都還沒帶孩子回來,就往自家尋來。也不知道,這幾爺子,在搞什麼,一夜未歸。
當看見面前的這場景時,月娘的眼睛紅了又紅,鼻子一酸,淚水就了出來。
“咦,月娘,這麼早,你們這是?”來不及阻止,馮嫂給月娘打招呼的聲音,驚醒了這群孩子。
“娘,你怎麼過來了!”楊子木一聽到聲音,睜眼,就看到了淚的孃親。
“娘,你怎麼啦?”楊子千醒來,看月娘淚,嚇了一跳,難不成,王花兒又玩什麼新花樣把娘給氣著了。
“沒什麼,沒什麼!”月娘抬起手,連忙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娘,快看,這是我們昨晚做的,爹說,照這樣下去,過幾天,我們就能住上自己的小屋了!”楊子森醒來,很是興奮,指著面前的戰果邀功。
“楊二哥真能幹!”馮嫂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嘆道“月娘,你也不用著急,看,這不就快住自己家了嗎?”
“不,我不是著急,我是心疼啊”握著馮嫂的手,月娘嘆氣“這幾個孩子,和他爹,昨晚一夜沒去大嫂家,都在這兒做事。累了就在這兒睡了!”
“一夜沒睡!”馮嫂想著,這家人,算下來,就是一天兩夜沒閤眼了,照這樣的幹勁,這個家,過不起來,老天爺都不公平。
白天砍樹,晚上做工。一家五口,商商量量的,真的只用了短短的五個夜夜,把一間小木屋給立了起來。
“爹,屋頂,還照以前那樣,蓋穀草!”看著帶著清新木材味道的小木屋,楊子千心裡那個動啊。成了,自己成功了。不等不靠,憑著自己家人的幾雙手,真的做了一個木屋出來了。
“好,好,爹今天就蓋上,晚上,我們就可以搬回來了!”楊大年更是動得語無倫次。沒想到,沒想到,聽了孩子們的勸,走投無路之下,自己,也可以做一間屋子出來。晚上,月娘也就不用去看大嫂的臉,睡她們家堂屋的地鋪了。
“啊,你們這就搬回去?”楊大富看了大抱小抱準備走出他家門的孩子們,很是不解。這幾天,知道他們早出晚歸的,也沒怎麼在意,誰曾想,現在,他們告訴自己,這幾天修了個小木屋,可以住人了,這就搬離他的家了。
“嗯,多謝大伯和大伯孃的照顧,打擾你們了!”楊子千微微一笑,如果,沒有王花兒的薄涼,估計,自己一家人也不會這麼早竣工。置之死地而後生,被人急了,反而成就了一番事,倒是不錯的。
“嘖嘖,楊二哥,你真能幹!”王三經過木屋時,很是嘆,這幾天,一直看他們扛木頭回來,隔天早就,就會堆一堆的木板,沒想到,幾天時候,活活給折騰出一間可以入住的小木屋。
“唉,王三,說笑了。”楊大年隨意應酬著,卻一腳跨進木屋,連地面,都被四丫頭吩咐墊了一層木板,一家人,走到門口,就得脫鞋進去。
“月娘,我想睡一會兒了!”看月娘給五丫頭搭的地鋪,楊大年覺得很有引力,忍不住說道。
“睡吧,睡吧,睡一覺起來吃晚飯!”月娘看楊大年明顯消瘦的臉龐,幾爺子,這幾天累狠了。她還看見了三個兒子的小手上全是血泡。
小木屋裡,東倒西歪的,大大小小,倒了一地,都睡得很是香甜,特別是四丫頭,臉上,還掛著笑容。
這間小屋,是原來他們的房間位置。屋外的某一地方,是灶房,四面空空,只餘下一個灶臺和那個水缸,四丫頭說了,只要不下雨,將就著用,就在外面煮來吃。
月娘看了這一屋的人,心裡,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出了門,在魚缸裡,捉了那十多條魚殺了,今晚,好好的煮一鍋魚湯給大家吃,補償一下這幾天的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