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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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這樣太快了！”她扯著他的發、拉他的手，拚命想把他從前挪開。

“剛才是你自己撲上我的。”冷昊悶哼一聲，鬆開大掌，卻是把她整個人抓到懷裡摟著。

“我才沒有。”她的臉頰偎在他的頸窩處，悄悄地抱住了他。

黑暗裡，冷昊眉眼睛鼻子嘴全笑到擠成一團，但他依然聲音冷冷地說－－“不是叫我高抬貴手，不要再強迫你嗎？不是說我每次出現你都受到很大驚嚇嗎？不是說沒有女人對於被人吆來喝去，還能甘之如飴的嗎？不是叫我離你愈遠愈好嗎？”錢莫憂傻眼，掙扎著想坐起身，但他沒允許。

“你幹嘛把這些話記得那麼清楚？”呵呵呵，某人很在意耶。

錢莫憂覺到她身下的溫度在升高，她再度掙扎要起身－－她豈能放過他臉紅的這種世界奇景？

“燈在哪裡？”她右手才伸長，馬上就又被拉回。

“給我躺好，我還沒抱夠。”冷昊命令一聲，長手長腿八爪章魚似地把她給纏住。

“暴君。”她咕噥一聲，咬了下他的肩膀當作薄懲後，突然想起讓他們大吵一架的導火線。

“我問你，你是那種會跟女人要電話的人嗎？”

“你瘋了？我忙著丟掉她們的電話都來不及了。”錢莫憂聞言，笑著又偎近他一點。

“自大狂。”她學他冷哼的語氣說道。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你問這個幹嘛？吃醋啊？”冷昊得意地說道。

“吃什麼醋？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

“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的誰誰誰，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他的指尖撫過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捏握著。

“因為你惡劣到無藥可救？”她很好意地提供答案。

“那你走啊。”錢莫憂掰著那雙緊箝著她身的大掌，扯了半天他還是不動如山地強摟著，她還能怎麼樣？

“怎麼這麼愛鬧彆扭？”她嘟著說道。

“愛鬧彆扭的人是你，幹嘛抵死否認你對我也有覺？”他將她摟緊一點，滿足地長嘆了口氣。還是這個暖烘烘的小傢伙抱起來最對他的脾胃啊。

“因為我直到最近才知道恐懼和興奮的相似程度原來很高。”她說。

“因為你的神經傳達有問題！”他敲了兩下她的頭，挑眉說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害怕我，而是因為看到我太興奮。”

“你那麼神的話，幹嘛那天還翻臉走人？明明就是不知道我喜不喜歡…”錢莫憂的話被他的吻給堵斷，而他存了心要讓她忘記開口。那吻纏綿骨，靈蛇一樣地捲走她的呼，惡魔一樣地魅惑著她放棄抵抗。

“冷先生？”門被敲了一下，傳來方大為的聲音。

錢莫憂睜大眼，這時才回過神，軟軟地推他一下。

“大家還在外頭等你出去工作。”她握著他的手臂，腦袋還沒法子正常運轉。

“讓他們等。”冷昊的著她的脖子，著於他的齒尖輕銜起她肌膚時，她難耐的低呼。她卻已不專心，就怕門外隨時有人進來，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

冷昊咬她一口，懲罰她的不專心。又把她壓回枕，折磨了她一回，才不情願地放人。

五分鐘後，冷昊鬧著她替他重新用黑緞帶繫好發後，戴著大墨鏡走出房間，開始進行試衣。

而錢莫憂待在房裡，努力尋找從窗外爬出去的可能。因為冷昊不但咬腫了她的，還唯恐天下不知地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

至少也該留一條圍巾給她吧，這下子要她怎麼做人！

她抓起手機，想打電話給莫愁哇哇叫時，突然想起－－西雅圖此時正是清晨，莫愁應該幸福地睡覺當中。

錢莫憂呵呵笑著，覺得世界真是無比美好，因為她和妹妹從來不曾同時戀愛過，也許他們下回可以四人幫一同出遊，一起前進愛情啊。

就在臺灣的錢莫憂正沉浸在戀愛海時，人在西雅圖睡得不安穩的錢莫愁卻是在被人注視的覺下醒來的。

她睜開眼睛，見到一臉疲憊、滿眼血絲的關德雷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他眼裡的無助，讓她口撕裂地痛著。

“你…”

“什麼也別說。”關德雷低頭吻住她的。

她拒絕不了他的吻，淚水卻是一顆一顆地往下。

那吻是苦的，是抵死纏綿的。彼此都想從對方那裡再得到些什麼，卻因為纏得太緊而讓彼此不過氣，只得分開。

他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凝視著她擰眉的小臉。

“機票訂好了？”她問。

“明天下午。”他嗄聲說道:“我送你過去。”

“嗯。”

“什麼時候再見面？”

“我不知道。”他臉上的痛，讓錢莫愁甚至不忍心再看他一眼，只好別開眼看向窗外藍黑的清晨天空。

關德雷從她身後抱住她，將她擁進懷裡。

她的後背覺到他膛的溫暖，但她的指尖卻仍冷得讓她不得不緊揪著雙手。

“關博文說過他哥哥是超人。你很疼他吧。”她說。

“我不是超人，只是特別照顧他而已。畢竟，他出生那年，我已經十二歲。說他是我一手帶大的，也不算太誇張。”他的下顎貼在她的髮間，低聲說道。

“是啊，你確實不是超人，只是個會久生情的普通人。”她想，他不愛她，他只是看習慣了，以為他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