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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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莫愁跟在他身後,再度走回沙發邊,拿起畫冊。
“如果關博文沒當你只是哥哥的朋友呢?”她鎖著他的眼問。
“不可能。”李爾仍然搖頭。
“這是你的手嗎?”她翻開畫冊,遞到李爾面前。
李爾瞪著那雙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確實曾經那樣握過博文的手,那晚他們在山上看星星,博文跳著腳、直著手,說好冷好冷。
所以,他伸手溫暖了博文,而博文沒推開。
“這可能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手,並不代表任何意義。”李爾聲音微顫地說。
“若是不代表任何意義,他為什麼要畫?”她問。
“我怎麼會知道!”李爾把她推到他面前的畫冊摔到地上,他瞪著她那雙無畏的眼,握緊拳頭說:“我只知道博文喜歡你,是因為你才留在臺灣的,你不要想把罪過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罪,何必推罪?那天晚上撞關博文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你也不必把罪惡往身上扛。”她說。
“我為什麼要有罪惡?”他呼沉重地說。
“因為博文是因為你才會到臺灣的。因為你若不是心虛,就不會想把一切過失都推到我身上…”
“你說夠了嗎?”李爾指著大門,從齒縫裡迸出話來。
“我湯也喝了、畫冊也看了,你可以走了吧!”
“可以。畫冊就先擱你這裡,保溫罐洗乾淨後再還給我。”錢莫愁無事人一樣走向大門,只在開門時回頭補充了一句。
“對了,關博文託夢給我,要我把故事寫成書。”
“他說了什麼!”李爾大步走向她。
“你有必要知道嗎?他只是你朋友的弟弟,不是嗎?”錢莫愁當著他的面,關上大門。
砰砰砰砰--門後傳來一連串的強烈撞擊聲,聽起來像是用身體去撞門一樣,聽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長痛短痛都是要痛的。而她總不能讓他不願面對的痛,拖累了她和關德雷吧。
錢莫愁走進電梯,看了一眼手錶--太好了,她跟姊姊約定好的通話時間快到了,天知道她有一籮筐的話想跟姊姊說啊--畢竟她做了大膽假設,也想聽聽姊姊的意見啊。
人在臺灣的錢莫憂此時正在冷昊的公寓裡,就是位於她爸爸住處隔壁的那棟。
在她的強烈抗議下,原本純黑的裝潢已經多了許多顏繽紛的小擺飾,例如讓他很不屑的粉馬卡龍抱枕和柔軟的米地毯。
誰讓他老堅持要她在“他的”地方過夜,那他就得按照她的方式過子啊。她一點都不喜歡住在黑抹抹的屋子啊。
只是,這個早就把房子鑰匙給她,看似一切好商量的冷昊,偏偏有時就是愛鬧彆扭。
就像她剛才已經三催四請,希望躺在她腿上的冷昊皇上能暫時離開一下,好讓她跟莫愁好好通話。無奈是,冷昊突然開始跟她說法文,像是他完全聽不懂她的話一樣。
錢莫憂瞪著他賴皮的臉,偏偏又推不走他,乾脆直接把筆電擺在他頭上,準備開始進行通話。
豈料她才一開機,冷昊便彈坐起身,嚇得她的電腦差點掉到地上。
他臭著臉不說話,大步地離開,很快地搬來了一個小桌擱在她伸長手臂能及之處讓她放電腦,而他--繼續躺在她的大腿上看雜誌。
錢莫憂眼見實在拔不開這塊橡皮糖,只好戴著耳機,癟著嘴,全程用臺語跟妹妹通話。
即便冷昊瞪她,而她臺語說得其實不怎麼靈光,也完全不受影響。
“你跟他說關博文託夢給你?那樣做算不算是欺騙?”錢莫憂繼續用臺語說道:“萬一你猜錯了,李爾跟關博文本沒什麼呢?”
“我原本也擔心我下了一招險棋,但現在證明那步棋是對。”熒幕那端,錢莫愁拿出一本附鎖的筆記晃了一晃。
“那是什麼!”錢莫憂坐正身子,差點把冷昊摔下去。
“女人,不要亂動。”冷昊低吼一聲,抓過她的手臂咬了兩口。
“別吵。”錢莫憂沒空理他,胡亂了他的頭髮兩下安撫他。
“快說那是什麼。”冷昊瞪她一眼,見她無動於衷,只好無趣地動了下身子,再度安穩地枕著她的大腿。
“我剛才回來後,在櫃子後方找到一本上鎖的畫冊。畫冊裡頭畫的全都是李爾,還寫了無數首情詩。”錢莫愁說。
“你什麼時候會解密碼了?”錢莫憂讚歎地鼓起掌來。
冷昊瞄她一眼,決定以後規定她要如此表達對他的讚歎。
“我問了關德雷秘書李爾的生,然後--成功了。密碼就是李爾的生。”錢莫愁說。
“我的媽!我快頂不住了!這會不會太刺?快點把它們寫出來,我想看!你的編輯收bl稿子嗎?”錢莫憂身子蹦蹦跳,興奮到臉發紅。
“有一首歌很適合他們,就是‘高海拔之戀2’的主題曲〈doremi〉,你寫稿時就把它當成背景音樂。”她邊說就邊唱了起來。
“…他曾經給我什麼,帶著什麼,{bolt_domian}{bolt_domian}是否代表傷痕,你是否不必重溫。謝謝謝謝我的戀人,謝你這首情歌,留下一些空白,好像沒完成。發生過的,只是一個劇本,沒結局才像真實的人生…”(注:〈doremi〉,作詞:林夕。演唱:鄭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