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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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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鸞兒把金夫人放到上,扒開她的衣襟看了看,發現她傷口已經止血了。

再想一下金夫人似乎吃了一大把藥丸,李鸞兒想著,那應該是止血的小藥丸,又看了看,金夫人的傷口沒有包紮,看起來嚇人的。

如今正是倒寒,山間廟宇裡是很冷的,李鸞兒怕凍著金夫人,給她蓋了厚厚的被子,轉身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抓了一隻羊,很快把羊宰了,把羊的小腸洗淨,製出羊腸線來。

在末世的時候,因著生存環境的極大惡劣,像李鸞兒這樣的人受傷那是家常便飯,那時已經沒有好的醫療條件,受了傷大多數也要自己治,李鸞兒因此培養了一手很不錯的外傷縫合技術。

她拿出縫衣針,先把線穿好,再在火上烤了,一邊烤還一邊嘀咕一句:“這條件,比末世時還簡陋,將就著吧。”金夫人是被疼醒的,她一睜眼,就看到李鸞兒那張放大的秀氣面龐,李鸞兒的臉是漂亮的,可她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漂亮。

金夫人轉息就見李鸞兒拿了縫衣針正在她身上縫縫補補,雖然李鸞兒很認真,可金夫人還是氣的差點沒再次昏過去。

“你,你傻啊…”金夫人疼的一顫,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李鸞兒伸手按了她一下:“別動,差點縫歪,我說,你怎麼就醒了,能不能堅持,要是不能堅持的話,我不介意先拿繩子把你綁起來。”看著李鸞兒動作頓住,金夫人嘴角:“老身這輩子什麼沒經過,不過縫合傷口,怕個甚,你繼續縫。”李鸞兒聽了,絲毫不客氣,手下穿針引線的動作更快,沒幾下便把傷口縫好了,她還極惡劣的打個蝴蝶結,打完了,拍拍金夫人的手臂:“這個可不能白縫,記得給錢。”金夫人氣悶:“老身沒錢。”

“你是想白吃白喝?”李鸞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金夫人,一臉惱怒:“姐白救你了?告訴你,沒錢就以身相抵,以後給姐做牛做馬,用自己的勞力換錢。”說完這句話,李鸞兒轉身出屋,沒一會兒拿過洗淨煮好又曬乾的白布條細細的給金夫人包紮好傷口,又端了一碗濃稠的湯汁遞過來:“先喝吧。”金夫人二話沒說,接過來大口大口喝乾:“老身先把傷養好,等傷好了,自然會想法子與你銀錢。”

“但願吧。”李鸞兒聳聳肩:“你記得就好,你若忘了,姐讓你死都不得安寧。”惡狠狠的威脅完,李鸞兒轉身出屋,沒一會兒,香香的味傳來,金夫人聞了聞,嘆了口氣,開始閉目養神。

待到了晚間,屋裡多了油燈的光亮,金夫人睡了一覺,神明顯好了許多。

李鸞兒端著大碗進屋,又是一碗味道古怪的湯水,金夫同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喝了下去,李鸞兒把碗收了,打開櫃子又拿出一厚棉被:“晚間天涼,你多蓋點。”金夫人看李鸞兒穿的單薄,再者,她把佔了,晚間李鸞兒不知道要睡哪裡:“我不蓋了,你蓋吧。”李鸞兒笑笑:“我倒是用不著。”說話間,她拽了張椅子過來,盤腿坐在椅子上開始鍛鍊神力。

金夫人看她這樣子也不再勸,伸手顫抖的從身下系的荷包裡摸出一瓶藥,打開蓋子聞了聞,笑笑,吃下幾顆藥丸子,之後便又開始休息。

不說李鸞兒如何。

只說那張道長一走,崔正功臉就很難看,其餘的人看他這樣子,也紛紛起身告辭。

薛起倒是留了下來,勸他道:“崔兄,這又何必呢,天命如何不是一兩個人說了算的,我看,張道長說的未必準。”崔正功臉上更黑:“若是,萬一準了呢。”

“呵呵。”薛起冷笑兩聲:“怎麼可能,李家兩個小娘子要真有那好命,李秀才兩口子又怎麼會早早就死了,崔兄萬不可聽一面之言,你仔細想想,就李家現在的情形,李大娘子被你休了,哪裡又能尋到好下家,李二娘子長的是好,可沒一個好身世,便是有命去富貴人家,那也是做妾的命,再說李大哥兒,本就是個痴傻的,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帶累兩個妹妹的命了。”說到這裡,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張道長也是瘋魔了,怎麼想李家也是翻不得身的,他又如何偏說李家小娘子有富貴之命?這不是騙人又是什麼。”崔正功一聽這話很有些道理,不由沉思。

這世道到底是男兒的天下,李那小子痴傻的不行,本不能頂門立戶,李鸞兒以後又怎麼會好?

若說李是個有為的讀書人,或者有李秀才那樣的能為,或者,崔正功還能相信張道長的說法,可是,明顯的李就是個傻子,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傻子,有這樣的兄長,再加上無父無母,誰家又樂意娶李鸞兒和李鳳兒。

這麼一想,崔正功放下心來。

等他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崔老爺,因著已經把這事拋在一旁,崔正功也並無與崔老爺說起。

只是,夜深人靜時,崔正功不由又想到張道長的判斷,到底存了幾分心事。

正巧第二是崔家往張家送聘禮的子,崔正功一大早忙的腳不沾地,哪裡還顧得上去想李鸞兒。

,金夫人醒來,便見一室明亮,轉頭四顧,就見離不遠的小几上放了一個白瓷瓶子,瓶中了幾枝野花。

雖然說是野花,可香氣卻很好,那野花的也很有意趣,金夫人不由看呆了去,又仔細觀察,發現這野花高低疏密佈局十分的合理,便是疏疏的幾枝花出來,便給人帶來幾分意,可見這花之人是個有才學有見識的。

只是,這山上只住著她和李鸞兒,李鸞兒那女子看著俗,如何就出這樣的花來。

她正想著呢,便見李鸞兒推門直入,手裡拿著柳條編的小花籃子,籃子裡也了許多的野花,李鸞兒把籃子掛到房梁下,拍了拍手抬頭看看,滿意的點頭:“還不錯,這下屋子裡總是不清冷了。(。)。”等她低頭看到金夫人時,不由撇嘴:“我說,你這傷什麼時候好,你沒錢付我,吃的用的都要我來張羅,總不能一直這麼躺著不幹活吧。”說完這話,李鸞兒又端出一個細瓷大碗來:“先把魚湯喝了,好好養傷,我還等著你幹活呢。”金夫人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又是氣怒又是酸澀,還有幾分謝。

她算是瞧出來了,這李鸞兒便是個嘴硬心軟的,嘴裡時時刻刻說著什麼銀錢,可照顧她卻又無微不至,吃的用的從來沒有苛刻過,倒是有幾分難得。

“咳,咳…”金夫人咳了兩聲:“老身再過兩便好,今天可以坐起身了,你若是有什麼針線活就拿來,老身還是能做些的。”李鸞兒笑笑:“這便好,一會兒你幫我把衣服補補,今晨我去林子裡打獵,不小心把衣服給刮破了。”等李鸞兒拿過破衣服給金夫人,她坐到一旁看金夫人做針線,過了一會兒問:“我說,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你總不能在這住一輩子吧,跟我說說你家的情況,我尋人通知你家人來接你。”金夫人手上一頓,苦笑一聲:“我無家無業,無兒無女的,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