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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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門白牆白單，白的窗簾白襯衫，窗臺一盆白的百合花，三個花骨朵把小腦袋探在一起看著上的人。

張傑瑞醒來的時候，滿目的白告訴他所處的地方，一個柔軟的東西固定在腦袋兩旁，滴滴答答的點滴輸進了他的靜脈。這是個單人間，屋子裡沒有人，靜悄悄的，只有滴答的聲響，還有就是怦怦的心跳。

怎麼到這裡了？張傑瑞回憶著，腦袋還有點懵。被驢踢了？

…

那是罵人，文明點，好像是撞過；至於咋撞的，實在想不起來。翻身拽過一張本地的小報，正面是治病的，反過來是賣藥的；中縫有個美女，一看是情陪護；下方是某酒店招男女公關，月薪過萬。

這都什麼人啊？垃圾！張傑瑞咒罵著，這些小報沒有什麼社會公德心，為的只是引眼球，賺取最大限度的利潤。

海師大出了幾張生活照，這幫ji者就大呼“豔照門”重歸人間，顛顛的進行深度挖掘。照片不夠火爆？不要緊，回家找媳婦補上兩張。

他們的劣跡數不勝數，可謂是罄竹難書。比如索要封口費、隨意隊、揭別人傷疤、胡亂猜測、顛倒是非，總之是有那麼點唯恐天下不亂。

像張傑瑞這些人的軟弱更加助長了這股歪風氣，他們狂忘了，他們無敵了，打著高傲的節拍、唱著chéngrén的歌、幹著少兒不宜的事情，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明星算個鳥，想咋報道咋報道；老虎算個，想摸哪摸哪！

但是，他們必然會遭到報應，老虎股摸不得，回頭就咬你個生活不能自理。讓你狂，老虎可看不懂ji者證。它也不會像地震中救出的那些可憐人兒，氣都不開，還非得說幾句動的話，就差沒讓走兩步看看了。

張傑瑞惡的想著，彷彿那幫混蛋受到了應有的報應，然後就有些睏意。不是他想睡，是這腦袋有點暈，十有仈jiu是腦震盪。他終於想起來，是撞到那家三a公司的玻璃上了，等出院一定要去訛他們，要求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神損失費…摺合人民幣…嘿嘿！

張傑瑞躺在那傻樂著，好像真有一大包人民幣砸身上似的；突然又覺得這樣不好，豈不是和那些ji者一個德行了，不行！我張傑瑞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能幹那些禽獸不如的齷齪事？絕對不能！

模模糊糊中，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

“婷婷？婷婷，是你嗎？”張傑瑞夢囈般的叫道，嚇得這女子向後退了兩步。

張傑瑞做了一個夢，內容有點骯髒，就不細說了，反正最後是那位女子要離開他，他奮力去抓卻一無所獲。正在失望之時，那個女子又出現在他面前。

“我再聲明一遍，我不叫婷婷！我的名字是俞曼麗！”張傑瑞這才醒悟過來，把枕頭堆在頭斜躺著，目光還有些呆滯，想來是被那玻璃撞傻了。

“我今天來是看看你，畢竟你是在我們公司出的事情，但我個人對你並無好！”俞曼麗邊說邊把手裡提的水果放下，側身間曼妙的身材又引發張傑瑞更多的聯想。這套職業裝太誘人了，聯想網站上的制服誘惑，張傑瑞在比較俞曼麗是像武藤蘭呢，還是更像小澤圓？

鬱悶，怎麼老拿美人和小本比，真是褻du了俞曼麗的國天香。待俞曼麗轉身回眸間，張傑瑞不自覺的道:“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煙”俞曼麗眉宇間突然有了笑意，問道:“你喜歡詩詞？”

“準確地說，是酷愛！”張傑瑞還是那副欠的模樣，看到俞曼麗來勁，那就投其所好，她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

“那你喜歡哪位詞人？”

“李煜、李清照。”張傑瑞脫口而出，並不是因為他有多悉，主要是他只知道這兩人。好像還有個叫什麼東坡的，跟肘子有關係，一時想不起姓啥了。他的啟蒙老師說，不知道的東西就不要亂說，所以張傑瑞只提了兩個人。

“太好了！”俞曼麗顯得有點動，煩囂的生活裡難得有人詩作詞，也算是個知己，聲音頓時高了八度，臉俏紅的問道:“你最喜歡他們哪首作品？”這個問題張傑瑞必須想一下了，最近讀過什麼來著，上次蹲廁所時看過一首，呃，對了，是《西江月》。

纖尤嘆，嫵媚伏畔。

不抱曼麗非好漢，伸手撫摸兩萬。

~曼麗如雪峰，風采漫卷風。

今傑瑞又，何時進你心中？

一首歪詞，這好像是網友所作，跟李煜或者李清照搭不上邊，這可咋辦，平時記得的，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

“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

“對的，我也喜歡這一首，李後主滿懷的淒涼和對往事的追憶躍然紙上。論辭藻、論意境，縱觀前朝後世，無人可出其右！”俞曼麗說到興處，完全忘了和張傑瑞此前的矛盾，倒像是個大姐姐在給弟弟講解功課。而張傑瑞認真在聽，他的啟蒙老師還說過，人為什麼長兩隻耳朵一張嘴巴啊？就是為了多聽少說。

愉快的會談結束後，俞曼麗口乾舌燥的告辭離開。躺著的小夥子雖然不那麼討厭了，但是離她們公司的要求還很遠，況且他的畢業證、四級證以及一系列獲獎證書，已經被證明是假冒偽劣產品，除了姓名和別，都是假的。她這趟來就是看望一下，在她們人事部出的事情，不來看看說不過去。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俞曼麗這一講，張傑瑞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學到這麼多，詩詞確實是好玩意，練了可以充充文學青年，騙騙花季少女，順便提高一下文學修養。但詩詞畢竟是虛幻的，對張傑瑞來說，是如何支付這昂貴的醫藥費，這是個問題，而且相當嚴重。聽說現在進醫院，得個冒都要花費上千，自己這一震盪肯定少不了。

“護士，我這病什麼時候能出院？”張傑瑞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四處掃，上下打量著這個小護士，沒準又想到制服啥的。

“沒什麼問題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小護士回答的很乾脆，也讓張傑瑞徹底放下心來，還好沒留下什麼後遺症，要不這老婆可怎麼找啊！

“那…那你說，我這得花多少錢啊？”

“不多，也就五千多塊吧！”

“人民幣？”

“當然！不是美元！”小護士說完就出去了，小聲罵了句，神經病。

伍仟元？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啊？張傑瑞要做100次群眾演員，或者畫1000幅畫，前提是還得有人買。

這可不行，張傑瑞伸頭到門外看看，那裡有不少護士大夫把守，自己要出去比越獄容易不了多少。他關好房門，打開窗戶，*！居然有防盜網，這可怎麼辦？

又打開另一扇，還好有縫隙可以下去，張傑瑞試著向下看，真高，這是五樓還是六樓，有點不敢，他輕功不太好。

正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俞曼麗又走了進來。

“救人啊！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