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臉栬先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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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程宇依然站在圍欄外，手中拋著幾塊銀錠玩。這是他叔叔給他說過的一個段子。在西大陸，你假如不懂行情，又想買一件物品，你便向著那個老闆拋錢。

這時，老闆不知道你要買什麼東西，會逐件給你介紹，當說到你中意的那個，只要覺得價格合適便可以買了，這是一個傳範圍很小的方法，以至於一些小商販還不知道有這個規矩。

那名狐人看了一眼陳程宇便繼續吆喝。可一直到中午，狐人也沒賣走幾個女奴，氣得他拿起皮鞭在臺下那些女身上了幾下洩憤。這段子的女奴生意都很難做，狐王召集全大陸的軍隊攻打鬼門關，大量的青壯離鄉，導致購買力下降。

數百年來歷代大陸之王都曾進攻過鬼門關，卻全部鎩羽而歸。連數十年前那位最強大的狼王都飲恨黑鐵門下，可想而知鬼門關到底是如何一個存在。

午飯過後，烈當空，路上的行人逐漸稀少，陳程宇吃過點東西后找了塊陰涼處繼續拋錢。劉童則捧著一罐蜂品嚐，這種純正濃香的蜂在九州可不容易買到，市面上大多是滲糖進去的。

“程宇，你還坐著這兒幹嘛？傲老大讓我們四處打探情報，我們一個上午都沒幹過什麼正經的事情。”劉童只是隨口問問，打心底就想這麼坐完一天。

“我們現在就是打聽情報。你看，購買奴隸的人很少，證明西大陸的消費能力很弱，可是圍欄裡的女奴數量這麼多，商販不可能做虧本生意，那就證明以前很火爆。消費力忽然減弱，那是因為戰爭帶走了大量的青壯，導致購買力不足。

光從這個圍欄裡我們就可以瞭解到西大陸的動員力度非常大，時間拖得太久會拖垮很多部落的生產，導致冬季時饑荒。”

“另外，集市裡的武器易很少，鐵器更是罕見。我們在鬼門關裡跟異族作戰時，可是看見他們身披堅甲和我們作戰的。

在民間沒有普及的鐵器居然在軍隊裡大規模使用，那說明肯定有第三方勢力加入，才能使得異族在裝備上跨時代地提升。”劉童不知不覺停下了嘴巴，甚至還出在嘴裡的糖。人家坐了半天就說出了一大堆道理出來。

自己四處轉悠吃吃喝喝也沒出半個話兒。以前一起作戰，劉童只覺得陳程宇運氣好，總是在險要之處躲過厄運。今一席話，終於讓他心服口服，那種細微的察力和分析能力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一個毫無武功的百姓能在戰時快速地升遷到隊正的位置，絕不是運氣使然。狐人終於吆喝累了，按平時他叫一天也不會覺得半點疲倦，然而今天付出跟收穫完全不成正比，一個上午才只賣出四個下等貨，還不夠他晚上回營帳吃一鍋。

那些被鎖在木架上的女只是噱頭，本沒有收益，花在她們身上的藥材還經常要倒貼。西大陸如今狐人為貴，狐王以無上的智慧一統大地後，武力與狐人一樣弱小的人類地位更低。所以這名狐人打心底不願意和陳程宇做生意。

只是尊嚴填不飽肚子，這些女奴每要梳妝打扮吃喝，留一天就花一天的錢。迫不得已，狐人向著陳程宇嘰裡呱啦叫了一通。東西大陸語言不通，各族之間也存在語言障礙。

但一般來說，常在集市出沒的人都能懂一點通用語言，以便。陳程宇不知道對方說的什麼話，但他識趣的沒有開口，而是指了指臺上的女奴，當然，他沒有特定指哪個，而是整排指過去。遇上了一個不懂通用語言的傢伙，狐人更加無奈。

但錢是大爺，今就勉強當回孫子了，狐人從頭開始數，每指向一名女奴就伸出手指報價，一手指就代表陳程宇手中的一個銀錠。

當狐人指到第三個時伸出五手指，陳程宇搖了搖頭，指了指臺上了女奴，又指了指手中的銀錠，比劃了一個不值的手勢。

狐人衝陳程宇瞪大眼睛，當看到那塊銀錠比往常各族使用的還要大塊和更好的成時，他終於明白遇到了一個行家。

準確來說是他以為遇上了一個行家，陳程宇才不知道西大陸的奴隸賣多少錢，九州的天子早就廢除奴隸制，只有一些大家氏族還豢養著一些奴婢。

狐人最後在臺上最好的那排女奴橫划過去，然後比了一個手指兩次。陳程宇看懂是這排女奴一個一塊銀錠。這排女奴裡有一名身材非常高挑，接近六尺半的身高，比陳程宇還要高半個頭。

她的膚很白，臉很青，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詭異的是她擁有一對藍眼卻是一頭黑髮，這是很少見的搭配，無論在東西大陸都被意為不祥。

不過，既然能被擺上最好的那排奴隸，那絕對是有過人之處。這名女奴非常貌美，讓人看過一眼就有種過目難忘的覺，而且身材比例很完美，高大的體格也合適當狼人或者獸人的奴，不過，讓陳程宇看重的是她的人種。

藍眼是西大陸人特有特徵，黑髮則非常稀少，這名少女身上明顯帶有混血的痕跡，應該是北方白荑人跟西大陸的雜。偵察隊需要一個嚮導，當地土著難以溝通，融入本地的九州人誠信靠不住。

奴隸則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他們喪失了自由，被剝奪了尊嚴。只要許下自由的承諾，很可能會換取他們真誠的回報。最終，陳程宇點了點那個混血女奴。狐人先是眉頭上揚，幾乎裂開的嘴巴使勁地合在一起。

他推了推那名女奴，快步地走到陳程宇面前拿走銀錠。女奴忽然開口，說出一口利的九州語言:“我不值一塊銀錠，你可以要求老闆多加一名奴，最外頭的那個是我姐姐。”聽到女奴居然能說出九州語，陳程宇更是喜上心頭，不過，表面上他強作鎮定，向狐人指了指女奴說的那名奴，做了一個拿過來的手勢。

狐人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吩咐手下解開那名奴的桎梏。這兩姐妹在他手上已經超過半年，當初剛抓到時發現她們的美，令狐人大喜過望，一直拿在手中惜售，本來，如此美貌的女奴在西大陸很暢銷。

可是獸人和狼人一直忌諱雜的人類，因為混血兒跟南方的人類有很多相似之處。曾經有數名買家出了高價要收購，但都沒有達到狐人的心水價。到後來，探問這對姐妹花的買家幾乎沒有，狐人幾次壓低價格都銷售不去。

一怒之下，狐人把姐姐煉製成奴，鎖在木架上任人蹂躪。睡過一晚後，狐人又大為後悔，商人居然跟錢作對，這如同教徒褻瀆神靈的罪惡。

狐人再度把妹妹好好養起來，擺在最好的那排奴隸裡慢慢賣。今天終於有買家肯要，而且能賣上一塊上好的銀錠，這可是東大陸才有的品質。

那位被煉成奴的姐姐算是廢了，奴一般都活不過五年，而且到了第三年就會快速衰老，白送一個也不算吃虧。

劉童看著陳程宇帶著兩個美女回來，下巴幾乎掉到地上，他還記得早上陳程宇教訓他不要亂上這些女奴，怎麼轉眼到了下午他就買了兩個回來了，正當他想要說話，陳程宇甩了一句:“這是嚮導，奴隸有時候更可靠。”神人，劉童心裡第一個想法，這傢伙拉泡屎也能出個花樣來。姐姐被解下來時神智已經不清，她今天至少被十名獸人幹過，陰戶敞開一個大，裡面出大量的渾濁體。

“主人，能給姐姐點吃的嗎？她昨天到現在已經沒有吃過東西了。”剛買下的女奴跪在陳程宇面前，以卑微的姿態乞求主人。陳程宇讓劉童些蜂給她吃，抬起女奴的下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仁託婭。”

“你姐姐呢？”

“烏娜。”劉童一臉心疼地喂下烏娜幾口蜂，轉眼看見她那姣好的面容，不知不覺又多餵了幾口。

他掏出一些幹餅，用水和開，一點點給烏娜喂下。

“程宇，你擅自做主買下兩個奴隸，很可能會開罪敖老大的。”

“哈哈，怕什麼。這裡是西大陸，什麼官威也發不出來，我們走時鬼門關最多撐七，要是在這裡還想著自相殘殺，那我們一起死這兒好了。”陳程宇笑了笑。

“你不用太多擔心，大家做事只要一心為公，這個隊伍人心就不會散。我們才來幾，離完成任務還遠著呢！”劉童歪著頭，一臉疑慮:“程宇，你覺得我們可能完成任務麼？我們可是要去狐山啊，那裡是狐王的老家，就憑我們這幾個人？”陳程宇拍了拍劉童的肩膀，安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只要拿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不到狐山也行的。”那仁託婭聽著他們的對話，臉先是遲疑，最後成了驚恐。這兩個傢伙居然是東大陸來的密探，她剛從一個火堆裡跳出，誰知又陷入冰山。

回想剛才陳程宇拿出那塊銀錠，那絕對是東大陸才有的成，那仁託婭已經嚇出了冷汗。

“主人，你們是東邊來的貴客嗎？”陳程宇一怔，答道:“沒錯，我買你下來是打算讓你當我的嚮導，事成以後我會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