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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快到都城了，一路殺過來，二皇子手裡僅有的軍擋都擋不住。”

“怎會這樣快，先皇駕崩才幾天的時間。”

“這你就不知道了，恐怕是早就在往回趕，只是沒有向外界透出消息，先皇和四皇子算是徹底擺了二皇子一道。”顏悅清裝作昏，將兩人的談話盡數收入耳中，一顆心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如果真像侍衛所說，沈厲宸很快便能回到都城了。

“還活著。”侍衛用手探了探顏悅清的鼻息，鬆了一口氣，想來也覺得受罪，二皇子既要折磨此人，又要確保他活著，他們也不容易，對顏悅清用刑的時候還要考慮他是否能撐住，萬一撐不住他們的命恐怕也要跟著一起代了。

難啊！

沒過多久顏悅清再次看見沈文軒，他每端坐在那裡看著他受刑，好像是一種樂趣，顏悅清只能躺在地上裝死。

“昨天不是瞧顏大人神麼？今天怎麼就變成這副模樣了。”沈文軒明知故問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悶氣，可顏悅清不同，他早看清沈文軒，又怎會為一兩句話而生氣，只是他現在虛弱的很，沒工夫跟他計較。

“沈厲宸要回來了。”沈文軒收起笑容，將桌上的茶杯掃落，瞬間便碎了一地，他面容在提到沈文軒時變得有些猙獰，“他一路打回來，我攔不住，你是不是就等著他來救你，想要親手送他登上皇位？”

“是不是？”

“不過，我會在他回來之前先坐上皇位，不管你不出聖旨明天我都會登基，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龍椅上，讓沈厲宸背上罵名，讓所有人都不服他。”

“明我便會殺了你。”

“所以今就不再對你用刑，你且安心等著罷。”沈文軒面薄涼，看著顏悅清一字一句說道，顏悅清沒有任何回話，只知曉大抵明天便是自己的死期。

沈文軒見顏悅清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惱，反正他殺意已決，喜歡又如何，像顏悅清這般不知好歹，他早該殺的，想到此處沈文軒臉漸漸緩和，不再那麼難看。

“看好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來，不然子苑就是你們的下場。”沈文軒代站在一旁的侍衛，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侍衛們都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神，這幾天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惹怒沈文軒。

待沈文軒走後地牢又陷入一片死寂，顏悅清很快又昏睡了過去，只有在夢中他才能少疼一些，夜晚對於他來說很長，長到像一眼望不到頭的宮道，每夜都不得安生，他平時怕痛到極點，這次卻像把他前世加上這一世所有的痛苦都承受了一般，而一切在明天都要變為結束，他這一世終究不能陪沈厲宸走完。

想到此處顏悅清低低哭了出來，明明就算是面對沈文軒酷刑供都不曾服軟過，可只要一想到沈厲宸孤身一人就會心痛不已，甚至比剜心的痛還要叫人難熬。

上天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早收回他的命，他還不想死。

到第二，東方天空剛剛出現一絲光亮的時候，地牢裡又來人了，可顏悅清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是誰，僅憑腳步聲可以斷定，不止一個人。

他受到自己被誰背起，有人唏噓，同情，說他傷得很重。

顏悅清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反正無論如何都反抗不了，不如順其自然，會不會被帶到某個不知名的小地方滅口？顏悅清這樣想著。

最後才知道原來是要為他梳洗，換一身乾淨的衣裳，也對，今天沈文軒要登基，他必定不能蓬頭垢面地出去，等一切收拾好顏悅清才睜開眼睛，他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屋裡還點著好聞的檀香，整個人不自覺便放鬆下來。

等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帶他去宮裡，沈文軒要他親眼看他登上帝位，然後才會要他命，亦或許會用他威脅沈厲宸也說不定，顏悅清知道當年沈易章就是為了皇位而放棄了顏問白，可他的沈厲宸呢？

若是沈文軒要他在自己和皇位之間選擇，沈厲宸會選擇什麼？

無需去問，顏悅清心中早有答案，可他卻不會讓此事發生，不會讓沈厲宸去做選擇。

“顏大人。”從窗戶口傳來一陣響動，顏悅清覺著有些悉，掙扎著從上爬起來，可他卻動不了，正在他思考如何將自己挪到窗口時，有一道人影鑽了進來。

此人速度極快，發出的聲音也很細微，所以並沒讓門口的守衛發現。

顏悅清看清來人，立即拉低聲音，“祈染？”祈染衣服好些地方都破破爛爛，看起來有些狼狽，實則是他費了不少功夫才繞過守衛，終於找著顏悅清。

“顏大人，我來救你出去。”顏悅清有些發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輕輕搖頭，低聲道:“你能來救我，我很高興，也很謝，但你帶著我恐怕走不出去。”顏悅清說完立即挽起褲腿，厚厚的繃帶上滿是血跡，他之所以動彈不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礙於腿上有傷，沈文軒怕有人來救他，早早就打傷了他的腿，只要成為累贅，就沒人能救得了他。

祈染看見顏悅清腿上的傷後忍不住蹙眉，“他一向如此狠心。”

“祈染，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不對，不是變了，是成長了。”自沈文軒生辰宴見到祈染後顏悅清便這樣覺著，往少年變得越發沉穩，不再像當初那般任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