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我即我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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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華閒之的替代品鬥劍!”當沈醉雲轉述傅苦禪這句話時,崔遠鍾呆在那兒半晌沒有言語。
他不是沒有作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會被用這樣尖銳的語言拒絕。他畢竟還年輕,沒了華閒之,他自己還很難明白傅苦禪話語中的真意。
對他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沈醉雲也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諸葛眠風也在,自己一定會將話說得委婉一些,但諸葛眠風可不會管那麼多。
“不與華閒之的替代品鬥劍…”在羞惱、憤怒之後,崔遠鍾也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自己一廂情願地向傅苦禪挑戰,在自己看來,他不能與老師手當然會同意與自己手,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算了,沒有機會向傅劍宗請教,就老老實實與我試劍吧!”諸葛眠風哈哈一笑,拍了拍崔遠鐘的肩膀:“我說崔遠鍾,走吧!”軒轅望無奈地聳了一下肩,這樣的結果對於崔遠鍾或許才是最好的,現在還不是他挑戰傅苦禪的最佳時機呵。不過,傅苦禪的話也太刺人了,對一個晚輩,有必要這麼苛刻麼?一代劍宗,卻如此氣度,不能不讓軒轅望扼腕。
細細思索傅苦禪留給自己的印象,軒轅望總覺得傅苦禪不應是這樣的人。當年在華州府時,趙冰翼還有些少女的刁蠻,而傅苦禪則相當寬和,給自己的印象是很不錯的。
想到過去的事情,軒轅望不摸著自己的劍柄,心中泛起一陣柔情,就是那個時候,這柄劍和緋雨來到自己身邊,自己的命運也因之改變。
“軒轅…軒轅兄。”沈醉雲沒有跟著崔遠鍾與諸葛眠風離開,他在一旁偷看著軒轅望的臉。看見軒轅望發呆,他喚了一聲。
“啊…什麼事情?”對沈醉雲談不上好,這個人有些詭譎,他給軒轅望的印象就遠比不上諸葛眠風,甚至不如武哲光。但軒轅望並不喜歡給人臉看,因此他淡淡地回應道。
“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看到軒轅兄在發呆,想問一句,軒轅兄有什麼困難,需不需要我助一臂之力。”沈醉雲微微笑了,說實話,軒轅望沒有拒他於千里之外已經讓他很意外了,他與軒轅望畢竟還有那麼一段恩怨。
“沒有什麼,只不過想到一些事情而已…”看了沈醉雲一眼,雖然沒有情,但對方一番好意,軒轅望還是有些的:“我曾經見過傅劍宗一回呢,雖然時隔六七年了,但他的風範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是麼?”沈醉雲神一振:“傅劍宗也好,華先生也好,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劍技名人,無論是劍技還是風範,都堪為後代凱模”他合軒轅望的意思說下去,軒轅望心中覺得他並不象往那樣面目可憎了。兩人聊了會兒,沈醉雲笑道:“不知道他們如何了,要不要去看看?”
“這兩個傢伙,不打到疲力竭不會停吧。”軒轅望搖了搖頭:“你先去看看吧,我還有些事情。”
“如果需要幫忙就說一聲。”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沈醉雲便離開了軒轅望,當他背對著軒轅望時,臉上微微出得意的笑容。
在京城年輕一代劍士中,沒有誰比他更關注劍道弟子們,劍道弟子們與泰武帝的親密關係一直讓他羨慕不已。他非常想通過劍道弟子得到接近泰武帝的機,他深信只要有這樣的機會自己就能獲得泰武帝的賞識。本來他是打崔遠鐘的主意,但這些子以來,他發現華閒之去世之後,軒轅望成了五弟子中的核心人物,因此便將目標轉向軒轅望。
對此,軒轅望一無所知,他雖然聰慧,卻因為身在局中而未能看清一切。他此前對沈醉雲沒有什麼好,但也談不上太大的惡,因此對於沈醉雲的變化不以為意。
值得軒轅望動腦筋的事情還有許多呵。
接下來的子,諸葛眠風與沈醉雲幾乎天天來訪,而武哲光偶爾也隨他們前來。每次來了就是拉著崔遠鍾與軒轅望試劍,崔遠鍾因為被傅苦禪拒戰而又陷入沉默,整都將力投在劍室之中。
除了他們之外,華府還有許多訪客,大多是聽說華閒之與傅苦禪之戰而入京觀戰的劍士,這些劍士對於華閒之的新政並不明瞭,但卻知道因為華閒之的緣故各地駐軍紛紛延請劍士擔當劍技教習,這讓許多瀕臨走投無路的劍士又有了生計。因此,他們在得知華閒之遇刺後紛紛趕來弔唁,軒轅望在忙於招待之餘也頗覺幾分欣。老師所作所為,終於是有所回報的。
“軒轅少兄,這次我們來除了弔唁華先生外,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軒轅少兄。”說話的是何惜吾,這位在劍聖戰中主動認輸的劍宗,再次千里迢迢趕到京城,他這次兩有兩個用意,一是看華閒之與傅苦禪的決戰,另一個則是在對軒轅望說的事情。
這位劍宗讓軒轅望頗有好,不僅因為他在劍聖戰時光明磊落的表現,他在同自己這樣的後輩說話時也相當平易。當然,軒轅望是不曾親眼見過何惜吾的狂態,也不知道何惜吾等他平易另有原因。
華閒之英年早逝對於劍道而言既是不幸又是幸運,不幸在於軒轅望他們太早失去了自己的指路人,幸運在於劍道這時還不算是一個完整的門派,沒有別的劍技門派那樣複雜的利益衝突與矛盾。劍道五弟子並沒有因為華閒之死後留下的權利產生爭執,而是很自然地進行了分權:由軒轅望處理眾多冗雜的事務。
當然,這並非軒轅望自己所願,只不過他暫時還早不到人能肩起這一切而已。
“請何劍宗吩咐吧。”軒轅望一邊說一邊欠了一下身,表示自己對這位劍宗的敬意。
“我有個弟子,今年才十四歲…”何惜吾笑了笑,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孩兒天賦極佳,跟了我才五年,我便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軒轅望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何惜吾要說什麼,果然,何惜吾道:“華閒之先生開創劍道,我以為他不是開創一個新的門派,在華閒之先生眼中,只怕沒有什麼門派之分,因此,我想讓這個孩兒投入劍道門下…”軒轅望默然不語,心中難以抉擇。何惜吾看著他的眼睛,極為誠懇地道:“軒轅少兄,那孩兒沒有福分,不能受到華先生親自指點,但若是能得到崔遠鍾少兄或者軒轅少兄的指點,於他也是萬分幸運的事情。因此,我想將這孩兒託付給少兄,讓他拜在少兄門下,如何?”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軒轅望還是覺得有些難堪,他才二十出頭,怎麼好收個弟子,無論是自己還是崔遠鍾,都還處在成長時期,收弟子的事情至少要再過十年吧…
“何劍宗,我與遠鍾劍技低微,失去老師指點後自顧尚且不足,收弟子一事…如果勉強的話只會耽誤了令高徒呵。”軒轅望最終還是決定委婉拒絕。
“軒轅少兄不必急於拒絕,華先生開創劍道,總希望你們這些弟子將之光大,但劍道門下只有你們五人,如果不增加數量如何將華先生的劍道傳承下去?難道說你們只希望劍道二代而終嗎?”何惜吾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尖銳,讓軒轅望心中一凜,這才知道何惜吾此前給自己的印象未必是真實的。但何惜吾的話也有道理,劍道終究是要發揚光大的,而發揚光大終究是需要人力。
“何劍宗,正如你所言,劍道並非一個門派…”軒轅望思忖良久,緩緩說道:“在一定程度上,劍道只不過是一種想法,只要認同這種想法,便可以說是劍道門下。”
“因此,光大劍道並不在於我的同門有多少,而在於有多少人認同劍道的想法。”比起何惜吾的言語,軒轅望的話要平和得多,但何惜吾還是從中覺到了一種棉裡藏針的壓迫。他定了定神,終於開始正視眼前的年輕劍士,心中頗有幾分慨,華閒之雖然去了,可留下了一個也是相當厲害的年輕人呵。
“軒轅少兄,不知華先生的劍道終究是哪樣的一種想法?”何惜吾暫時迴避了問題,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