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一章球筐裡的苦樂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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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排球最早的記憶前幾年在意大利打球。有一次,我被換下場,坐在替補席上。當時比分是14比12,我們隊獲得賽點。這時,隊友一記重扣,看樣子對方怎麼也不可能接到了,欣喜若狂的我歡呼著張開雙臂衝到場上,準備和隊友擁抱。誰知,我剛衝到網下,只見頭上一團白影劃過,原來對手頑強地把球救了回來!我傻了眼,直愣愣地站在場上,情形十分尷尬,最後雖然吐著舌頭灰頭灰腦地溜了下來,但還是被明眼的裁判判了犯規。回來之後,我的這件糗事成了隊裡最經典的段子,被大家笑了一個星期。
其實這遺傳自我的媽媽,她也有過一段類似的段子呢。
那是媽媽還在江蘇女排打球的時候,一次比賽,她也正在替補席上休息,對方一記扣球力量很大,隊友一接,球飛出好遠,媽媽想也沒想,從替補席上一躍身就飛出去救球了。也就是因為這種做起事來拼命三郎的勁,媽媽才有了那個綽號"老虎",也間接才有了我的綽號"小老虎"。
媽媽是江蘇海門人,我3歲時,她還沒有從江蘇女排退役。
有一次,江蘇隊正好到海門比賽,媽媽就把我也帶了去,想順便送我到外婆家玩玩。可能是因為陌生吧,一進外婆家門,我就閉著眼睛扯著嗓子哭,死活也不讓媽媽走,任憑誰哄都不行。無奈之下,媽媽只好把我帶到了排球館。
說也奇怪,一進球場,我竟然不哭了。媽媽把我放在一個角落裡,我好奇地左右張望,看著球在網上飛來飛去,媽媽和阿姨們蹦著跳著,一副"玩"得很高興的樣子,我覺得親切極了。
我5歲時,媽媽從江蘇女排退役,先是去了南京鋼鐵廠,後來又調到五臺山體育館。那裡離江蘇女排訓練所在地不遠,所以後來我也還常常跟媽媽去找她已經做教練的隊友玩。至今我還時常記起那些午後,陽光從那間寬敞房子的落地窗中暖暖地灑進來,照在一筐筐的皮球上,也照著球筐裡坐著的我。我喜歡用小手撫摸那些圓乎乎的皮球;喜歡託著下巴看媽媽被親切地喚作"老虎";喜歡坐在撿球的小車裡,被大哥哥大姐姐們推著飛快地跑,格格格的笑聲響成一片…
這或許是我對排球最早的記憶。
山一樣的父親走了童年,像一首天真爛漫的詩,而詩句的結尾卻陡然變成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痛。
那個下午,爸爸走了。
我只有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