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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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巴桑的回憶[西藏活地圖]瘋子暫居的舊屋內,張立小心的勘查著,最後站起來,下結論道:“恐怕不是接走那麼簡單呢。你們看,這是用腳連續蹬踏留下的痕跡,這是雙腳在地上拖動的痕跡,門邊有劃破布料的碎片,那個瘋子,是被強行帶走的。3個人進屋,從足印看,身高都在1米8以上,會是什麼人呢?”方新教授拿著一條破毯和一件小掛飾走出來,微有些得意道:“看來他們走得很急,而且,他們並不知道瘋子身上那些東西的價值。”卓木強巴看著那條骯髒的毯,問道:“這是什麼?”方新道:“這是緙絲的毯,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但從做工來看,很有十三世紀藏區風格。這件掛飾是件鎦金嘎烏,裡面有一套佛祖受難圖,我想,這些都是那個瘋子身上的東西,可以帶回去讓你父親看看。”三人悻悻回到卓木強巴家中,一路上卓木強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誰帶走了那個瘋子?是嗎?她又是為什麼呢?不!不會是她。”一回到家,卓木強巴就忙著打電話給他們天獅基地在藏區的分所,讓所有的員工都注意一個瘋子,雖然怎麼說也不能說得很詳細,但卓木強巴還是儘可能的詳細告訴每一位員工。而方新教授則拿著他找到的東西去拜見德仁老爺。
德仁老爺已經很忙了,他要給一些遠到而來的朝拜者摸頂賜福,還要頌佛法,方新教授也只能趁空讓德仁老爺鑑定一下他帶回的東西。沒多久,方新教授滿懷欣喜的小跑出來,對卓木強巴他們道:“已經確定了,這是薩加王朝時期的緙絲毯,上面是歡喜佛和眾明妃。至於材質,德仁老爺說他還為見過這種絨,非牛非馬,非羊非駱駝,十分少見。那個嘎烏,則是現代的,是戈巴族特有的。兩旁的小字是寂天菩薩文:世間諸災害,怖畏及眾苦,皆由我執生,此魔何年需。裡面的圖畫有佛釋,於悲天地獄,受萬鬼噬之難,後來是傳說中的麒麟,穿過九十九重天,才將佛從悲天地獄救出。並且…並且德仁老爺說,這個傳說是戈巴族獨有的,任何佛經盛典都沒有它的記載。你父親說,他可以盡力幫助我們去尋找戈巴族人的地界。”
“啊!”卓木強巴這才喜上眉梢,他知道,父親這句話的分量是相當重的,以父親的影響力,他們在物質上將得到極大豐富,一些以他的能力得不到的東西,現在都可以輕易到手。
張立在一旁道:“可是,現在你們唯一的線索已經斷了,該怎麼找呢?”卓木強巴道:“不,你不明白。戈巴族的大致生活範圍我們是知道的,只是從來沒有人去過。如今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一起,我們要找的獒和失落的佛經都極可能就在戈巴族的範圍之間,我們只要帶齊足夠的設備,就可以出發了!”方新道:“嗯,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那個瘋子的失蹤,實在不是一件妙事。”張立道:“那麼,我們需要一些什麼設備呢?”卓木強巴道:“強力驅動的越野車,登珠峰的全套設備,每人能夠攜帶的輕重型武器,食物,和一名出的嚮導。”張立問道:“車和登山設備我可以理解,武器帶那麼多做什麼?”方新教授解釋道:“我們不僅是翻越海拔7千米以上的高峰,而且我們走的是一條無人之路,多年前我就和朋友一齊勘查過,我們要去的地方,可能是藏區最後一片原始森林。裡面究竟有什麼生物,誰也說不清,帶足夠的武器,才可以對付像野生犛牛這樣的大型攻擊猛獸。”張立道:“這樣說的話,恐怕我要和團部聯繫一下,看看能否得到更多幫助。”他轉身向客堂走去。
方新教授看著張立進屋,又摸著下巴道:“既然德仁老爺開了口,我想前面的東西都很好辦吧,但是,出的嚮導…”卓木強巴笑了。
方新訝道:“難道你已經有合適的人選?”卓木強巴道:“是的。”他轉身走向內堂,卻並未進去,而是指著正在修剪枝葉的拉巴。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僕還一臉茫然,卓木強巴已經開始介紹起來:“拉巴大叔,他就是我們西藏的活地圖。天空沒有留下翅膀劃過的痕跡,但大叔能在千里之外追尋雄鷹的氣息,念青唐古拉山的神聖無法安撫他內心狂熱,雅魯藏布江的洶湧無法阻止他的腳步…”拉巴笑呵呵的看著卓木強巴,佈滿皺紋的臉有如的暖陽,他憨厚的笑道:“強巴少爺,你怎麼把阿初王子的故事強加到我身上啊。”卓木強巴笑道:“拉巴大叔,你完全有資格擔當西藏的活地圖呢。你們知道麼,拉巴大叔年輕時是茶馬古道最有名的頭馬,而後擔任過駝峰航線的地面導航員,藏尼邊境的勘查,90年代初還帶領登山隊開闢過南迦巴瓦登峰線,西藏有多少深溝,多少高山,他閉上眼睛也可以數出來。”卓木強巴只說了簡短的三件事,可他每說一件,方新教授的嘴就張開一些,待他說完,方新教授的嘴已張大成“o”型了,他動的走上前去,久久握住拉巴的手,不原鬆開。拉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老英雄,請原諒我以前的失敬。”方新教授誠懇的說道。
他數次來過卓木強巴家,但一直以為拉巴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老僕,解放前西藏還有很多農奴,解放後有些分了地自給自足了,還有些並不願意離開原來的貴族主人,便一直留在貴族家裡。是以方新教授從來就沒太注意過這個滿臉皺紋,滿手老繭的老僕人,今天卓木強巴說起,他才知道這位老僕竟然有如此功績。茶馬古道,駝峰航線,都是久富盛名的險絕之路,雖說一條是馬幫運貨樞紐,一條是空中死亡走廊,但都同樣兇險萬分;最令方新教授吃驚的還是南迦巴瓦峰線的開闢。
南迦巴瓦峰是雅魯藏布江旁一處絕壁,在西藏是7000米級的最高峰,藏原語的意思是“直刺蒼穹的長矛”其攀登難度之高可想而知,而拉巴,少說也在六七十歲以上,他勘查南迦巴瓦峰時豈不是已年過半百,那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拉巴被教授的動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連忙道:“千萬別這麼說,方新教授是有智慧的人,和德仁老爺一樣,都是我拉巴非常非常尊重的。我就是一個跑山的漢子,趁腿腳還走得動,喜歡多走走。8歲那年,若不是老爺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和馬幫掉進滾滾怒江餵魚去了,是老爺用金子把我從康土司手裡換回來的——”說起這些陳年舊事,拉巴總是觸良多。
方新釋然道:“原來如此。這就好了,有您做我們的嚮導,我就放心了。”拉巴愣道:“什麼?什麼嚮導?”卓木強巴道:“拉巴大叔,我們想去戈巴族人的領地。”
“什麼!”拉巴手裡的花剪掉落在地“為…為什麼少爺突然想去那裡?老爺知道嗎?”方新道:“德仁老爺已經同意了。”卓木強巴道:“難道大叔您去過?為何這樣緊張?”他拍頭道:“對啊,拉巴大叔可是我們藏區的活地圖呢,什麼地方沒有去過阿。”拉巴拾起花剪,緩緩搖頭道:“不,不敢隱瞞少爺,你說的那片地方,拉巴知道,但從來沒有去過。老爺不是說過,那是片被神詛咒過的土地,不祥的黑雲帶來永遠的陰霾,暗夜被惡的氣息籠罩。只有失去良知的生命,才被拋入那永不能回頭的地獄。那不因該是少爺您涉足的地方,少爺。”卓木強巴道:“父親大人的話,我也記得,但是這次是父親同意過了的。而且,父親大人還說過,藥師琉璃光佛投身地獄,以六方曼陀羅之花,解開數千年積鬱的怨氣。千手千眼觀世音,曾以蓮花持說法,渡劫無數極惡之靈。就連釋迦如來,也放下自身的坐騎,守護著那些靈魂被丟棄,徘徊在黃泉路上無法回頭的枯魂。”他知道,拉巴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不是普通的道理就能說得通的,必須用父親的教誨來說動拉巴。
拉巴還是搖頭道:“老爺為什麼要同意呢?那可不是少爺能去的地方啊。老爺為什麼會同意呢?”方新教授這才道:“戈巴族人,可能守護著藏區佛滅以來上千年的佛典。那些千年前的經典,因該是走出山谷的時候了。這就是德仁老爺為什麼同意我們去的原因。”拉巴道:“不,你們不明白。那裡的環境惡劣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卓木強巴急道:“那你是知道的,到底是在哪裡啊?大叔。”拉巴道:“在…準確的說,因該是在西藏的南部,南部偏西。”
“能不能在具體一些?”方新教授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拉巴所說的,極有可能就是喜馬拉雅山脈橫穿而過的區域,哪裡有最高海拔的山峰,最惡劣的高原氣候,最寒冷的無人區,而且——將越過國界!
拉巴沉著,用藏語唸叨道:“老爺不因該同意的,那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啊。”他突然抬起頭來,問道:“少爺,教授,你們可知道,為什麼中印邊境遲遲不能劃定麼?”
“嗯?”卓木強巴遲疑,方新教授道:“那是,歷史遺留問題。”拉巴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皺紋,似乎仍難以下抉擇,他微微閉目道:“那只是一個方面。而更重要的——勘測那片地方,太難了!解放後,拉巴曾和勘測隊一起去過,那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大雪山。在你面前的,永遠都是白雪皚皚的山峰,不管你走多久,那些山峰還是在你眼前,彷彿你在前進,它們也在前進。我們在山下紮營,以十二人為最佳人數組合分組,勘測隊先後派出三十多隻,從來就沒有隊伍回到過大本營。他們在風雪裡失了方向,直至死亡體也不會腐化,靈魂被錮在神峰之中,其中有一半,都是長年生活在高海拔地方受過專門培訓的藏民。本來我該隨第十三小分隊進山,是一次意外的重病,才讓拉巴活到今天啊。少爺,拉巴勸你,不要去,真的不能去。”卓木強巴抬起頭,看著遠處的雪山神峰,他的決心確是無比堅定,他只淡淡問道:“難道說,戈巴族人的生活範圍,就在那裡?”拉巴似乎從卓木強巴的眼睛裡讀到他的信念,嘆息道:“是的少爺。據說戈巴族人就在那一帶生活,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那不是一塊小地方,在中國境內就有幾萬平方公里,幷包括不丹,印度,尼泊爾三國在內。如果少爺執意要去,可以從亞東往西走,要不就從定結或崗巴南下,我們這裡離定結近些,但是崗巴的路更好走。我只知道這個大致範圍了,不過也有人說,更靠西也見過戈巴族人,甚至他們的活動範圍要擴展至聶拉木縣城。”方新教授瞪大了眼睛,苦笑道:“拉巴老哥,你可知道你給我們圈定的尋找範圍?你把世界最高峰,圈給了我們啊!”[第三個瘋子]拉巴嚴肅道:“不錯,整個神山的山脈,極有可能就是戈巴族人活動的範圍。少爺,你要考慮清楚,你將面臨的是什麼你可知道!最高的山峰,最冷的天氣,空氣稀薄,車輛難行,步行半個月,也可能不見任何人煙,山口的風,能把犛牛吹走;下一夜的雪,就能把帳房填埋,那是連雪鷹,也無法飛越的屏障。”聽到拉巴這樣說,方新教授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他木然道:“是啊,強巴,你要想清楚,這次與前幾次都不同。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連高原鷹也飛不過去的神山啊。登山隊,只是征服一座山峰,而我們要挑戰的,卻是整個喜馬拉雅山脈。”卓木強巴點了點頭,方新盯著卓木強巴,接著道:“平均海拔6300米,8000米以上的山峰10座,7000米以上的山峰50餘座;平均氣溫零下30度,數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山口十二級颶風,可將一人高的石頭或小轎車吹得滿地亂滾,空氣含氧量不足10%,那隻佔內地空氣含氧量的百分之五十不到。暴風雪,雪崩,地縫,每一處陷阱都是致命的,而我們的目標,確實在是——”
“會找到的,我堅信——”卓木強巴扭過頭來,出無比自信的笑容,那一刻,他那高大而強有力的身軀,給他的話增加了不少分量。他又看著拉巴,懇請道:“大叔,帶我們去吧。我要尋找的,是我這一生都想要尋找的東西。”拉巴出愛憐的眼神,撫摸著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少爺,最後依然搖頭道:“少爺,拉巴老了,不能陪你去那大神山了。拉巴每天會念一百遍吉祥經,祈求扎西次仁瑪給少爺指引方向,祈求偉大的格薩爾王消滅前路上一切妖魔鬼怪。”卓木強巴有些焦急了,說道:“可是大叔,如果沒有你的引路,我們又怎麼敢輕易踏入大雪山呢?”拉巴陷入了長思,一時誰也不作聲,空氣似乎被凍結,時間卻如絲般被走,忽然,拉巴恍然大悟似的,叫道:“少爺!我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
“嗯!”就在卓木強巴準備豎起耳朵聽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兩道凌厲的目光正看著自己,那種光,惡,陰刻,就像吐著信子的毒蛇,又略有一絲悉,彷彿在哪裡見過。可是待卓木強巴側頭看時,那人已經轉身走入大堂,混入一群朝拜者當中,大家都是穿著寬鬆的藏袍,頭帶著氈帽,再也分不出誰是誰來。方新教授已經迫不及待的向拉巴發問道:“是誰?他去過那個地方嗎?”
“嗯,是的。他是我的親弟弟,我想他可能對那一帶比較悉,據我所知,他至少去過五次。而且我想,他是見過戈巴族人的。”拉巴回答道。
“那快帶我們去見他吧,拉巴大叔。”卓木強巴已經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拉巴道:“可是,這件事,恐怕也的老爺同意,你們才能見到他。”拉巴出為難的樣子。
“為什麼?”兩人同時問道。
拉巴支吾道:“這個,因為…他,他在扎基監獄。”卓木強巴和方新對望了一眼,深知西藏的兩人都知道,扎基監獄是西藏最大最全的監獄,看拉巴這個表情,看來他的親弟弟並不是在監獄裡任職,而是在裡面勞動。只聽拉巴繼續說道:“每次我去探視,也是老爺事先關照過,不然是見不到巴桑的。”
“啊!”卓木強巴疑惑道:“難道是重刑犯?”拉巴解釋道:“也不是很重,只是,他似乎受到過什麼驚訝,導致神上…這個,上次我去探視時他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了,但是醫護人員告訴我,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他還是會發病。”
“神病!”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唐明的哥哥唐濤,以及蒙河那個瘋子。看來,戈巴族人的領地裡確實發生了什麼驚人的事情,否則不會令去過那裡的人都失去理智。
卓木強巴問道:“你弟弟有沒有對你說起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他受到刺?”拉巴道:“那怎麼會,醫生特意囑咐我不要問起這個問題,否則會令他發病的。據說每當醫生認為巴桑已經好了,向他詢問這個問題時,都遭到了攻擊,有兩名醫生還差點送命。只是不知道現在他是否已經完全康復。”這時,張立出來了,老遠就笑著打招呼道:“喂,搞定啦!德仁老爺的面子果然大阿,我們可以開團部那輛獵豹,武器嘛,從cq7。62到qcw05,從54式到dcv05隨便我們挑,如果有需要,我們還能帶一qjz03式重機槍。”卓木強巴想起了神秘失蹤的瘋子和那道令他不寒而慄的目光,說道:“那麼,事不宜遲,我馬上去請教父親大人,我們要儘量爭取早出發。”德仁老爺掛斷電話,平聲道:“監獄長說了,最多隻能去三個人,你們自己商量吧。”卓木強巴看了看,拉巴是領路人,必須去的,自己也一定要去看看,方新教授和張立…,這時,張立道:“那麼你們去吧,我先回團部準備一下比較好。”
“不,”拉巴卻開口道:“我那個弟弟,他以前在部隊待過,若有突發事件,尋常的人難以制服他,十分危險,教授你看…”方新教授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從瘋子留下的物件裡找出更多的線索。”成立於1960年的西藏自治區監獄,位於拉薩北郊扎基村,因此也曾稱為扎基監獄。這裡是西藏唯一關押有重型犯、女犯和危害國家安全犯的監獄。1990年自治區監獄正式向國內外參觀者開放。卓木強巴等三人已站在監獄的大鐵門外。
一名叫察西的警衛被安排接待三人,他認識拉巴,一見面就告訴拉巴道:“他的病,經過醫生初步診斷,已經完全好了。”拉巴握起察西的手道:“謝謝,謝謝你們。”
“三位,請跟我來。”察西將三人帶向監獄深處。
在路上已經大致瞭解情況的張立問道:“拉巴大叔,你弟弟的年紀和你相差不會太多吧?他到底是為什麼被…”卓木強巴狠狠的剜了張立一眼。
拉巴微笑表示理解,解釋道:“不,我弟弟比我小接近三十歲呢。那時候父母關係不太好,他十歲的時候和母親搬到別的地方去了,後來是監獄的同志通知我,我才知道他被捕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想察西比我因該更瞭解才對。”前面帶路的察西接口道:“話說起來,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是我剛剛分配到這裡工作的第一天,巴桑,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了可真叫人害怕。一臉橫,鬍子拉碴,一身衣裳也被扯得破破爛爛的,大家都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可沒想到他力氣大得出奇,接連傷了七八名警衛,大家才發覺事態的嚴重。後來全部獄警出動,還用上了麻醉槍,才把他制服,當時他聲嘶力竭的喊著那句話,讓我至今還覺得骨悚然。他一直用著另一個國家的語言說著,我需要保護!”察西扭頭看著,每個人都出疑惑和不解,他又說道:“是啊,想他已經強悍得那麼可怕,竟然還拼命的喊著,他需要保護,真是不知道他究竟碰到了什麼事情呢。本來我們這裡是不準備收押他的,可他一定要待在這裡才到安全,一定要看到大批的獄警荷槍實彈的站在他旁邊,他才到稍微的安全。為了在我們這裡服刑,他自己承認多次盜獵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野生藏羚羊。我們起初還當他是瘋言瘋語,可他說出了好幾處藏羚羊皮的地方,在他說的地點,我們一共查獲了藏羚羊皮500多張,那可真是一件大事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