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西藏古格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二十八章西藏古格[重逢]西米三人遠遠的看著莫金和亞拉法師對峙,鬍子對西米道:“要不要下去幫忙?”西米輕蔑一笑:“我們觀戰就好了,這可不是我們這種級別手的戰鬥。”林仁在一旁道:“西米老大,你說,老闆和那個老傢伙,誰的勝算大些?哧溜”他將那截藤蔓在嘴裡嚼爛,用手把它扯出來,又象麵條一樣進去,發出“哧溜”的聲音。
西米道:“不好說,看莫金那樣子很警惕,那個老頭給他很大壓力吧。”
“我看不一定,”林仁大言不慚道:“那個老頭都老成那樣了,我都能幹掉他,哧溜”西米受不了了,責罵道:“我告訴過你,別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真他媽噁心!”林仁點頭賠笑,將藤蔓盡數放在嘴裡,象嚼口香糖一樣嚼著沒,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亞拉法師原本認為這個稱謂並沒多大的威懾力,對方或許會坦然承認,然後反過來以這個身份威脅自己,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強烈,這倒是出乎法師的意料之外。法師輕巧的避開莫金的直拳,暗想:“哼,身份被揭穿而打算殺人滅口嗎?”身體向後一仰,又避開了旋風側踢。
莫金的拳法越來越快,身體就像一尊鋼鐵機器,每一拳都呼呼生風,亞拉法師就像一片輕柔的樹葉,風將他吹向哪裡,他就飄向哪裡,莫金的拳——都落空了!
莫金一套拳擊完,不等法師緩過氣來,另一套剛猛的拳路又施展開了,漸漸拳法變得陰柔無比,陰,刺眼,斬喉,斜刺肋,招招都攻擊人體的柔弱處。亞拉法師不由臉一變,出拳封架,護住身體要害,反手利用纏盤功夫,剋制莫金忽剛忽柔,陰狠無比的拳法。
很快,法師的雙手就與莫金的雙臂相互扣在一起,法師的腳蹬踏在莫金的腳背上,雙方身形差異甚遠,一個消瘦矮小,一個極為高大,一雙雞爪似的枯骨之手,偏偏鎖住了一雙肌虯盤的搏機械,雙方之間的力量竟然不分上下。莫金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法師的雞爪,他一頭猛撞過去,亞拉法師身體稍稍後仰,莫金就覺得撞進了一堆棉絮,莫金突然仰頭,張口吐氣,以氣襲法師雙眼,變化突兀,這倒是法師沒有料到的。跟著莫金的力量突然爆漲,準備趁法師眨眼的一瞬間給法師重創,法師處變不驚,霎那間鬆開鎖住莫金的雙臂,一縮一脹,也不知怎麼就從莫金的雙手中了出去,跟著手臂一長,雞爪在莫金口抓了一把,整個身體倒翻出去,避開了莫金的追擊。
法師連續倒翻,速度之快,一眨眼就去了四五米,莫金正準備大踏步追擊,只覺得口一陣辣痛,低頭一看,連同防彈背心在內,被生生撕下一塊,出長有金的肌來。此時他才想起,那雙雞爪有個響亮的名字“大力鷹爪”一五個,一抓一把,最後一次在公眾面前使用這種武功的人是中國的民族英雄霍元甲。雖然這次法師沒有抓下莫金的一把,可是,口那張地圖卻…
法師老早就注意到莫金入口的地圖了,雖然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莫金的重視程度,使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將那東西拿過來。莫金憤怒了,就地一滾,拔槍抬手,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是法師依然沒給他機會,莫金一抬手,他已經出手“叮”的一聲,一枚特種兵使用的飛針擊偏了莫金的槍口,前兩槍都落空了。等莫金調整回來時,亞拉法師早就撤得遠了,在這到處都是障礙物的地方,要準確擊殺一個身手捷的人,非常不現實。
亞拉法師也已經發現,這個肌發達得好似怪物的傢伙一身蠻力驚人,如果不是靠純技巧上的優勢壓制住他,自己本佔不了任何便宜。所以東西一到手,法師馬上選擇了撤走,在平地論速度,法師或許不及莫金,但在這七上八下的樓道間,有飛索傍身的亞拉法師,幾個鷂起鶻落,瞬間便去得遠了。
在亞拉法師與莫金斗的時候,卓木強巴早已避開躲在房間中的傭兵,尋著方新教授他們留下的標記,直奔千佛殿的入口通道,途中和索瑞斯等人錯身而過,卓木強巴在他們上面三層,與他們沒有直接遭遇。但他腦海中卻浮現出剛才一瞥看見的莫金身影,總是覺得那個人在哪裡見過,只是如今來不及多想,他迫不及待地想趕到方新教授他們那裡。
岳陽掙扎著從藏戲面具上滾下,連續搖晃了好幾步,雖然天在轉,地在動,他發顫的兩條腿還是站穩了。巴桑從溼屍堆裡爬了出來,這全是些少女的屍體,腹被掏空了,被那種奇怪的體泡過之後微微發黃發白,關鍵是那股氣味,令人作嘔。巴桑一直壓抑著,在離開那些屍體十幾米遠後,終於忍不住靠著牆一陣乾嘔。然後巴桑和岳陽兩人合力推開了壓在張立身上的箱子,張立的臉埋在一堆碎瓦罐中,帶著酒香的體澆了一頭一臉,嘴裡還銜著一塊類似太歲的白東西,一雙眼睛分外凸著。就在岳陽以為他掛掉的時候,他卻將嘴裡的太歲吐了出來,緩氣道:“還好,還活著。”岳陽撫著口道:“你小子,差點沒把我嚇死。”張立艱難地動了動,被岳陽和巴桑半拉半靠地扶起來,息道:“走吧,去…看看教官他們。”呂競男等人正零星地抵抗門外騷擾襲擊,巴桑等人繞道石柱後接近教授他們,看見了躺倒在地的唐,不由驚道:“怎麼回事?中彈了嗎?”呂競男道:“剛才炸彈引發的衝擊傷,估計內臟受損,現在有輕微的休克症狀。可惡,他們堵在門口,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出去,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受重傷?”張立道:“我們還好,至少還走得動。西殿門口似乎也有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想把我們堵死在這佛殿中嗎?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唐拉著巴桑的破爛衣衫問道:“強巴拉回來沒有?他…他們還能不能回來?”一副楚楚可憐的伊人憔悴模樣,就好似將隕的殘花,任誰看了都覺得揪心。
岳陽安道:“沒有問題的,小姐,放心吧,強巴少爺一定能回來的,我們沿路留下的記號,他們很快就會趕到的。你現在覺好點沒有?要不要喝點水?”唐烏白的嘴角翕了翕,搖頭不要,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大殿門口,彷彿下一刻卓木強巴的身影就會出現,就算只能再看一眼,也是好的。
血池大樓。
莫金追在後面大喊道:“快截住他,他搶走了地圖!”上層的索瑞斯帶著人持槍攔截,只見亞拉法師一蕩一縱,在半空中身體稍微停頓,手腕一縮,翻手一揚,跟著又一鋼絲入另一道樓梯,有如蜘蛛般輕巧地落在三十米開外,跟著又是一蕩,所有的子彈全都落空了。索瑞斯只疑看花了眼,喃喃道:“這是什麼?中國的輕功嗎?沒聽說有這樣的輕功啊,簡直就是一個現實版的蜘蛛俠。”莫金氣吁吁地在樓下追,大聲罵道:“為什麼不攔住他?該死。”索瑞斯火了,怒道:“你自己怎麼不看看,能攔住嗎?你怎麼不告訴我他會飛?真是莫名其妙,當時一起走能有這樣的事?”同時,在空中飛蕩的亞拉法師心中琢磨著:“那個人在哪裡見過?啊!是他,阿赫地宮中的那人!”千佛殿。
馬索等人躲在佛像背後菸,不時回身放兩槍,達傑從通道入口跑回來道:“方形通道入口處的炸彈也裝好了。”馬索看了看腕錶道:“還有多少時間?”雷波道:“十分鐘以後引爆。”馬索想了想道:“再等兩分鐘。他們全都受了重傷,估計能跑得動的頂多還有兩人,這還炸不死他們,哼哼。什麼人!”驀然門口人影一晃,衝進來一個身影,馬索等還來不及開槍,那身影就消失在諸佛之中。
卓木強巴也是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那大殿陰暗處還有敵人,如果不是聽出聲音不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幸虧殿內佛像眾多,極好躲避,卓木強巴連續穿於佛像之中,閃進了西殿,心中愈發不安:“到底打得怎麼樣?教授、他們究竟怎麼樣了?”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轉過拐角,只聽殿內有人低聲:“右邊有人。”跟著有人道:“別開槍,是自己人。”卓木強巴道:“是我。”頓時心中湧起一陣慨,還好,大家都還在,卓木強巴鼻尖一酸。
“啊!”
“強…”
“是你…”每個人的聲音都哽咽在一半,每個人的聲音都是那麼悉。生死重逢,恍如隔世,卓木強巴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去,一絲微弱的光芒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眾人環繞著躺在地上的。卓木強巴一個箭步擠開眾人,一手握住了唐的手,一手扶著唐的後頸,連聲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了??是我,我是強巴,我…回來了。”唐蒼白的臉,此時微微泛出些許光澤,目光轉,盯著卓木強巴的臉看。卓木強巴執著唐的手撫在自己臉上,聲音漸柔,道:“我回來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岳陽小聲問呂競男道:“教官怎麼知道是強巴少爺?”呂競男變聲道:“我…我聽出了他的腳步聲。”聲音竟似有些沙啞。岳陽愣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立自顧自地問道:“不知道法師和多吉怎麼樣了…”唐聲音微弱,幾不可聞,輕輕道:“是,強巴拉,你來啦?接我走嗎?”眼睛竟然閉上了。卓木強巴大叫了一聲:“!”竟一時慌了手腳,茫然不知所措。方新教授抓過唐手腕道:“脈搏微弱,心跳加快了。要不要再打一支腎上腺素?”呂競男推開已經六神無主的卓木強巴,開始對唐做細部檢查。
門外的傭兵聽得裡面大叫,達傑笑道:“好像剛掛了一個。”馬索扔掉菸頭,踏滅,道:“走,我們撤退,號得那麼悽慘,真叫人受不了。”亞拉法師也已經到了,但他停在了大門口,兩旁的巨大轉經輪讓他振奮不已,而轉經輪間那一尊站立著的木乃伊,更是讓他內心盪,難以用言語表達。
“這,這難道就是經千行,修成身佛的前輩大師們麼?他們都守護著這裡,這殿內,究竟是…”他長時間地佇立在門口,他心裡明白,這些站立著的身佛,每一位的修行都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倍,如今陡然見到如此多的前輩能者,就好像突然看見佛祖菩薩的真身顯靈一般,讓他如何能不動。
時空彷彿靜立了,如果不是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法師還不知道要待多久。一聽聲音,亞拉法師馬上應出,這些腳步輕重不一,雜亂無章,是大統軍靴的聲音,絕不是自己人。可是,這裡前後並無遮擋,法師將目光投向尊崇的活佛們,心道:“大師智者們,請為虔誠的信徒指引方向吧。”馬索一行人說說叨叨地快速朝出口奔去,本沒留意兩旁的身佛其中有一尊高出牆壁少許。待幾人走遠,亞拉法師從身佛身後小心移出,又唸了一串經文,這才莊重地朝大殿走去。一進殿門,就看見密密麻麻的佛像佛龕,亞拉法師腳下一個踉蹌,動得險些暈了過去。大曼陀羅正禪宗祭,這個只出現在傳奇和密史中的名詞,向來與直接通神處於同一個地位。據說在無數次的征戰和教派衝突中早已灰飛煙滅,就好似那傳說中的空中花園和亞歷山大雕像一般,現在全西藏,不,在全世界恐怕也只有這一處大曼陀羅宗祭吧。
亞拉法師動地伸出手去,一尊尊佛像觸摸。它們是真實存在的,那石潤的質,那觸手的冰冷與堅硬,每一尊佛像都通往一處神祗,只要有虔誠的心,就能與神溝通,得到神的示諭。摸著摸著,法師看見一樣與古佛極不協調的現代東西,上面的時間顯示05:39:88。
莫金在樓道間上上下下,爬得氣如牛,好不容易與索瑞斯會合了。
“老闆。”又有三個人從高空跳下,正是西米帶著的一隊人馬。
索瑞斯道:“你們也走出來啦,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西米道:“跟著前面那兩個人找到這裡來的,他們似乎一路觀察著同伴留下的記號。”莫金道:“現在別談論這些,給我追,務必要把地圖搶回來!”索瑞斯邊跑邊問道:“老實說,這次的地圖是怎麼發現的?你好像還沒告訴我。我們可是一起查看的那個祭壇中央啊,你該不會告訴我是在地上撿的吧,欺騙老戰友至少得要像樣的理由吧。”莫金張了張嘴,隨後加重語氣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在地上撿的!”索瑞斯沉默了半天,一言不發,突然莫名其妙這是哪國的發音,又代表個什麼意思。
卓木強巴到有些乏力,似乎他的生命,正隨著唐生命的消失而消失。他需要一個依靠,很久沒有這種無助的覺了,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至親的人在你面前漸漸遠離,而自己卻做不了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卓木強巴的血都快凝固了,二十年前的一幕,正在以另一種方式重演,他不敢再看,那張多麼悉的臉還會不會再次睜開眼睛,一切都如泡影。卓木強巴已扭過頭來,就看見方新教授正艱難地站立著,但站得很直。教授的眼中蘊藏著無窮的力量,那是一種子關切,一種支撐,一種卓木強巴此刻渴望並急需的神力量。卓木強巴輕輕地靠了過去,教授摟住了這個虎背熊的大漢,就像擁抱著自己的兒子,一個簡單而有力的拍背,傳達著一種無聲的鼓勵,讓他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