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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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且還讓人請道士來替她作法驅魔，卻依然無效。

他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一次次暈倒，兩頰越來越凹陷。

“皇上想多了。”她試著微笑，卻十分乏力，體內的力氣正一點一滴失中。

“十五，你知道朕最疼你，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盡力去做，為何你就是不對朕說？”冷靜的雙眼出現慌亂，他唯一的妹妹就要離他而去了嗎？

她拍拍他的手，試著給他安。

她能做的，就是為皇兄著想分憂。

朝廷安定，國家才有未來，如果她連這點都不能為皇上做到，就太辜負他如此疼愛她了。

“不說？”他嘆了口氣。蠢妹妹。

“夜已深，皇上該休息了。”她回手，緩緩移開雙眼。

透過白紗看向窗外的黑幕，腦海猛然躍出一個身影，冷不防讓她的心到緊窒，呼起了微微變化，握的雙手發著熱，眼眶泛淚光。

依然是如此，每每想起他的時候，就讓她難以自制。

懊怎麼說？又該如何說？一切都已枉然。

既然如此，就什麼都不要再提。

皇上放下薄紗。

“紅倌，要是公主身體再不舒服，一定要即刻請御醫過來看看。”慢行到宮外，平霸氣的眼光中多添了憂愁。

“是。”紅倌應答，目送皇上走遠。

“紅倌姐，公主得的到底是什麼怪病？”蘇黎忍不住嘆息，公主這一病，讓許多事都不得不停止進行。

包括她與鄭尚書的親事，已經足足延宕了兩年。公主的病況始終不見好轉，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她們這些宮女在一旁看了也不擔憂，再這樣下去，公主纖弱的身子能再撐多久？

“蘇黎，做丫環的不該多嘴。”紅倌正道。

鮑主為誰得了心病？

恐怕是為了身在異鄉保國衛民的立裡將軍吧。

望著宮外，皚皚白雪將所有景物覆蓋，漫天飄飛的白雪下不休，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將世界一分為二，一半是白，一半是黑，如同公主的心，而太過分明的禮教束縛，更是讓她進退兩難，身心試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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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試想過無數次，他與她還有機會再見嗎？

如果有，又該如何面對？

她獨自一人，穿著白裘袍瑟縮坐在長廊底處，看著銀亮世界；一夜間，大雪將世界染成了白，那出塵的景象，讓人歎為觀止。

靜靜的不想受任何干擾，她特意支開宮女們，自己孤坐在此，與雪的國度融成一體，享受片刻的心靈寂靜。

後頭傳來腳步聲，規律又沉穩，正朝這個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