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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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繼續工作吧!”冷一凡拍拍那鏢師的肩頭,向鏢車奔去。
鏢車是車把向內,密密環成了一個圈,冷一凡躍進了圈子中央。
只見鏢局總管胡方正頭枕馬鞍躺在地上,身邊沒人,看樣子大夥兒全忙著去善後了,另外靠著鏢車邊也躺了七八個人,不用說是自己這方的傷者。冷一凡步了過去。
“是誰?要你們趕快清理現場,不要管我。”
“總管是我,子!”
“喚!是子老弟!”說著,掙扎坐起。
“總管,傷得重麼?”冷一凡半蹲下。
“不要緊,皮之傷,已上了藥。”
“我方損失如何?”
“五死八傷,幸而有人及時援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噫!老弟…”他發現冷一凡身上沒了包袱。
冷一凡愧恨加,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老弟,東西呢?”胡方正的聲音在發顫。
“總管,在下…實在無顏見你,也愧對夫人…”
“你…”
“…”
“東西丟了?”胡方正瞪大了眼。
“是的,在鬼墳堆遭遇伏擊。”冷一凡到無地自容,頭垂得很低,不敢正視著胡方正的臉。
“什麼人下的手?”
“是一個黑衣老者,外帶十幾名手下”
“你把經過說一說!”冷一凡把經過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
“魔眼楊千里!”胡方正叫出聲來:“這老魔久已不在江湖走動,何以會突然出現?他那雙魔眼,不知毀了多少成名人物…”沉了一會,又道:“奇怪,他怎會知道你身上帶有暗鏢?”
“如意山莊有內。”
“內?”
“對,在下是如此判斷,魔眼見面就要索東西,他當然是早知道這項秘密。”冷一凡挫一挫牙,接下去道:“總管跟在下談這件事時,是在鏢局內廳,旁邊只有蕙君姑娘一個,在下想,是不是有人在廳外偷聽…”
“不會!”胡方正斷然地道:“客廳朝裡是內宅臥室,朝外是庭院,眼睛可以看到一切。
而且當時老夫安置有心腹人在院中監視,沒人能混進來,同時,這方式是老夫與夫人在山莊內宅裡密商決定的,不可能外洩…”
“可事實上已經洩出去了。”
“嗯,遲早會查出來的,暫且不去管它。老弟,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必過份自責,眼前我們得把剩下的這半支鏢平安送到地頭,然後情商貨主,另一半容我們限期追回。”胡方正長長吁口氣,臉沉得像鐵板。
“如果追不回來呢?”
“賠!”一個字,但胡方正說得相當吃力,這一賠,可能是包侯爺全部財產的一半以上了。
“在下發誓全力追回!”冷一凡抬頭望望夜空,咬咬牙道:“總管,在失鏢未追回之前,在下實在沒有臉見夫人的面。煩總管在回開封之後,代向夫人稟陳一切,就說在下在一個月之內定會把失鏢追回的…”
“老弟,你已經是本山莊中一分子,這次失鏢也該算是山莊共同的事,應該回去共謀對策…”
“不,打鐵趁熱,時間一拖長,更難著手了。”
“老弟一個人…”
“在下會有打算的。”
“也好,就依老弟意思辦!”胡方正轉動了一下身軀:“對了,東西實際上已經落入那批白衣女子之手,她們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連魔眼也認栽?”
“這…在下盡力追查。”
“嗯!”無可奈何的表示。
“總管,在下單獨行動比較合適,就此告辭!”
“好,你走吧!”冷一凡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離開車隊。
五天後。
洛陽。
平安到達的半支鏢割清楚,另外被劫的半支鏢由鏢局總管胡方正代表如意山莊與投保人達成協議,一個月為限,如追不回失盜,就由如意山莊照價賠償。
鏢隊回開封。
冷一凡留了下來。
他首先積極追查的是那批白衣女子的來路,想歸想,但做起來卻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如果對方隱伏不出,或是遠走高飛,想要找到,的確是難於上青天。
而最可慮的一點,是對方的不在這一帶,想挖也無從挖起。
他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茶樓酒肆是消息來源最多的地方,尤其是江湖人物經常聚集的酒肆,黃湯下肚,口沒遮攔,連自己的老婆偷漢子都會抖出來,江湖動靜更是競相傳誦。
當然,大部分是道聽途說的捕風捉影之事,但冷一凡目前所追求的就算是一絲風,一點影子,對他都有幫助。
現在,他就窩在一家中以下的酒館裡,打從酒館開門他便入了座,差不多兩個時辰,酒客已換了三批,他還穩坐不動。
實際上他無處可去,大事在身卻無事可為,他佔的是角落裡一個單座,不惹人注目。
有一口,沒一口,人已經有些暈陶陶。
突地,座中一個大嗓門的漢子敲著桌子道:“他媽的,這年頭盡出怪事,出家人居然也開大葷,真他媽的。”同桌的另一個尖聲細氣道:“大嗓門,你到底在狂吹什麼?”大嗓門的道:“不是吹,是真的,我表弟親眼看見,千真萬確!”失聲的道:“說出來聽聽看!”大嗓門的咳了一聲,把一口濃痰呸地吐在地上,端起杯子仰脖子倒了下去,重重地放回桌面,有衣袖一抹嘴角,像跟人鬥氣似的道:“白馬寺的和尚居然姦殺女人,這事兒夠新鮮了吧?”鄰座一個聲音道:“你胡說,白馬寺的和尚一向極守清規,怎會做出這種神佛不容的事?
我不信!”所有在座的目光寶集中在大嗓門身上。
大嗓門瞪起眼道:“我可從來沒胡說過什麼,事情就發生在昨兒晚上,我那表弟送油米到寺裡,看見和尚們鬧成一團。後來,才從小沙彌口裡知道寺後的圍牆邊,一個白衣少女陳屍,下半身是光看的,我那表弟趁搬米之便,到現場望了一眼,果然是真的。”座間起了喧嚷。
冷一凡本來不大注意聽,白衣少女四個字像尖針直刺他的耳鼓,他招來小二付了帳,然後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