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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讓這個人動心，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無用之功。

他朝許扶斯伸出手，漆黑的眼眸裡，動著溫柔又死寂的彩，“如果還需要我的話，就一直對我好下去吧，燈燈。”

“就當是用我這條命換來的易。”

“多同情我，多可憐我，多憐憫我……然後，假裝喜歡我，至少假裝出一點點。”

“直到我死了，到那天，我就能放你自由了。”

“而那天，應該很快就到來了。”許扶斯閉上眼睛，攥緊了手，才能按耐住上面起伏的青筋。

“你不用這個樣子，謝陵，我沒教過你這樣。”就算是今早上，對未未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烈的情緒。

他真的，真的，很討厭謝陵這個樣子，看著謝陵如此地放低姿態，他就會想起曾經華貴耀眼的謝陵，像是太陽一樣明亮，月無法爭輝。

如果說，謝陵喜歡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人，他會將那個人給殺了。

他無法容許謝陵卑微成這樣，只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他會生出一種自己創作出來的藝術品被玷汙了的心疼和憤怒。

可偏偏，謝陵喜歡的是他。

謝陵知道，這樣的他又被燈燈厭煩了。

他伸出的手無力的落了下去，低低道:“你告訴我，我是太子，以後是皇帝，整個天下都是我的，我可以擁有一切，所有想要得到的都能得到……”【這個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會是你的。】燈燈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我以為你是我的。”所以他便放縱無所顧忌，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想要，燈燈就會一直在他身邊的。

可是後來他發現，或許這世間的東西都會是他的，燈燈不是。

所以他開始去追逐，跟隨著對方的腳步，想要留在對方身邊。

直到他跟著的人將他丟下了，他追不上，便只能哭著去找。

不要丟下我，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不要丟下我。

哭也沒有把人找回來，他開始想，會不會關起來，就可以了。

關起來的話，就能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關起來之後，他發現還是不行。

他一個一個辦法的去試，最後發現只有去展自己能給燈燈的利用價值，燈燈才會留在他的身邊。

“我從今以後都會按照你想要的樣子活著……“他傾下身體，溫順的趴在他的膝蓋上，閉上濃稠的睫羽，輕聲道:“只要你想要的，告訴我，我都可以為你做到。”

“作為換，燈燈就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他出如夢似幻的神情，就像是陷入了一場不願意醒來的美夢，“就一直這樣下去……”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他死了。

所有的記憶都將塵封在歷史的長河裡，最後灰飛煙滅，什麼都不剩。

“愛愛我吧。”

“燈燈……”

“哪怕只愛我一點……”

“只要有你愛那個女子的千分之一……”燈火重重，黑夜覆蓋著深宮，許扶斯的手最後輕輕放在少年的發上，他低下眉眼，掩去一切的心緒。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謝陵沒有說話。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燈燈全部的愛。

但他要不到，燈燈也不願意給。

真不公平啊，謝陵想。

可上天，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在別人眼中，上天對他已經足夠好了，一出生便有著尊貴的太子身份，又順順利利登基成為皇帝，可在他看來，他還不如一個蘇未未。

他所渴望的，乞求的，蘇未未輕而易舉就擁有了，而他，只能做那破壞的惡人，被心愛的人討厭著。

所幸他從來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再重來一次，兩次，三次一百次，他也依舊會這樣做。

第46章去秋來，再次入冬的時候，京城又蓋了一層大雪。

謝陵將今最後一份奏摺批改完，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御書房回了會水宮，會水宮裡種了大片的梅花，許扶斯在亭子裡煮酒。

看見他來，許扶斯抬起眼眸，詢問道:“陛下要過來一起嗎？”謝陵走了過去。

亭子裡的長木椅上鋪了一層柔軟的毯，他摘了身上已經落了雪的披風，坐在許扶斯身邊，溫順地靠在了許扶斯的肩上。

亭外大雪飄飛，亭內酒氣騰騰。

許扶斯用小木勺舀了一碗米酒出來，放在他的面前，“冬喝米酒，身體會暖和一些。”謝陵捧起那碗米酒，慢騰騰喝了下去，溫熱的米酒下喉嚨，為冰冷的胃帶去一陣暖意。

“很好喝。”少年撒嬌著說。

許扶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又給謝陵舀了一碗，放在謝陵的面前，謝陵捧著，忽然說:“蘇未未成親了。”許扶斯調著酒的手頓了頓。

謝陵小心看了他一眼，又輕聲道:“娶她的是工部尚書的兒子衛渙，他在京城對蘇未未一見鍾情，追至南江，用了一年的時間，方才打動了蘇未未。”

“我查過衛渙，是京城那一圈小公子裡的老大，平時行事凶神惡煞了些，對蘇未未卻是很好的。”衛渙……

當這個名字獨自被人叫出時，許扶斯還察覺不到什麼，而當它和未未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