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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譯《西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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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的作者是中國明朝的吳承恩,歷史不能說十分遠古。故事明顯受到西土佛教文化的影響。然而,我們可以說,它是真正的中華民族的神話故事,故事驚險曲折,想像離奇,是中國最偉大的神話小說。幾百年來,它被全民族一代又一代的男女老少所喜愛,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它還會以其特殊的魅力幾百年、幾千年地傳下去。

對這個神話故事的分析,將使得我們透視人類神世界、研究人格心理學有著極為深刻的發現。

《西遊記》中描寫了一個從石頭中誕生的仙猴,在創造了大鬧天宮的傳奇事蹟之後,曾受到嚴厲懲罰,後又接受了佛祖的安排,走上去西天取經的道路。在漫漫的取經之路,歷盡千難萬險,戰勝群妖惡魔,終於護送唐僧到達極樂世界,完成了取經的使命,自己也由此修成了正果。

故事自始至終充滿了孫悟空的英雄主義,表現了人與客觀環境鬥爭的實踐,表現了人在實踐中不斷地解決矛盾、戰勝客體、征服世界的努力。

僅從表面意義看來,故事提供了一種在幻想的境界中解決幻想的矛盾的旋律。或許僅僅以這個表面的故事,就可以使我們找到它廣泛傳、長久不衰的魅力。

然而,同人類所有的神話故事一樣,《西遊記》之所以有力量,絕對不在於其表面的故事。一個神話,當它用幻想的方式敘述一個幻想的解決矛盾的過程時,並不一定真正打動人。幻想的方式解決的矛盾必須是真實的、現實的矛盾。那麼,我們必須探究的是這部作品解決了潛藏在人們心中什麼樣的矛盾。

孫悟空歷經千難萬險,戰勝群妖惡魔取經成功,含有怎樣更深刻的象徵意義呢?

最初的一種分析,孫悟空大鬧天宮,與玉皇大帝、佛祖如來、神仙世界的對抗,表明了平民階層對王權、神權的叛逆神。他走上取經的道路,修得正果,又表明了不得不接受王權和神權的統治,最終被招安的結局。這是中國封建社會政治結構、文化結構的一個藝術反映。

這種象徵在這部小說中無疑是存在的。由此我們還聯想到中國另一部古典文學名著《水滸》,一群綠林好漢與朝廷對抗,集結在梁山泊造反,最後卻令人遺憾地被朝廷招安。《水滸》以現實的故事表現了《西遊記》以神話故事同樣的政治邏輯,體現了同樣的社會現實。

然而,《西遊記》持久而深刻的影響力,那種在不同年齡段的讀者中引起的深刻情觸動,其餘音嫋嫋的籠罩,註定有著更深刻的象徵。

據對中國文化的研究,我們發現《西遊記》中還潛藏著一個象徵,是作者吳承恩比較自覺地隱含在作品中的,我們可以將孫悟空取經的過程,看成佛教修煉的過程。

在這個修煉過程中,所謂佛,正是佛教意義上的佛。所謂魔,正是佛教修煉中所講到的魔境,是一個人必須戰勝的幻相。這個幻相無論來自於客觀世界的刺,還是直接產生於內心,都是修煉者必須戰勝的干擾。

書中的主要人物孫悟空、唐僧、豬八戒、沙和尚甚至白馬,都在比喻一個修煉者。唐僧象徵修煉者的本心;孫悟空象徵元神;豬八戒象徵慾望;沙和尚象徵軀體。戰勝一個個妖魔的過程,就是在修煉中戰勝各種魔相、魔境的過程。

到西天取來的經書,有“無字經”和“有字經”兩種。

“無字經”不過隱喻著禪宗所說的“佛祖西來無一字”體現著禪宗所說的“言語道斷”所謂“有字經”又是各種各樣可以誦讀的佛經。

《西遊記》中五花八門的變化神通,都可以從佛教修煉的神通中找到對應的說法。《西遊記》中被誇張與神化的高能本領,都是佛教修煉中的神秘功能。

有充分的證據表明,吳承恩在這樣一個戰勝千難萬險的曲折故事下面,隱藏著其自覺設置的修煉的象徵。作者的整個敘述過程也到處表現出了他對佛家修煉的知識和見地,表現出他的許多專業經驗和領悟,其象徵的含義對讀者有著內在的深刻影響,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一種暗示。

然而,它還有更深刻並具有更普遍意義的象徵未被發現。它必定是解決了人生一些帶有普遍意義的重大矛盾,才能夠引起人們在潛意識深處的內在共鳴與震動。人們都能在自己生命的深處,體會到一種不可抗拒的情緒染。

在閱讀《西遊記》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會到潛在情緒和潛在目的的實現。可以說,《西遊記》讓眾多的人做了一個偉大的夢。這個夢不僅是其表面故事所提供的一般英雄主義;不僅是人類一般意義上對封建神權、王權的抗爭與歸順;也不僅僅是佛家氣功修煉、佛教宗教修煉的象徵。

在這三層意義的下面,還有更加具體也更加深刻、普遍的象徵含在其中。

這樣,就將進入我們對《西遊記》的發現。

一,孫悟空最初來自一塊仰承天地山川靈氣的石頭,這塊石頭在天地之氣合之時破裂開來,跳出一個赤身體的仙猴。這個猴子的誕生其實隱含著人類起源的概念,或者說隱含著生命起源的概念:動物的生命,其最本的來源在於天地之間。

這個頑皮的小仙猴不久就走上了求師學道之路。書中描述了他如何學穿人衣,學走人步,如何學習本領。這個過程不過是人類從赤身體的原始狀態走向文明的縮影,也表明一個人從赤身體的嬰兒起,如何穿上衣服,如何開始依依哇哇學習人類語言、掌握知識的過程。

作者在其編造的神話中,不由自主地、象徵地道出了人類的起源,一個人的起源,人類從嬰兒到童年的最初階段,一個人從嬰兒到童年的最初階段。

正是從這第一步開始,作者就不自覺地開始象徵地描述人類的命運,一個人的命運。他自以為在寫一個練功修佛的故事,但在實際上,他已經被人類、被人的生命的故事與邏輯所捕獲。

二,孫悟空學會人言人語、穿著打扮,並學會了一定的生存能力之後,有一段在花果山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段生活中,他領導群猴建立猴的樂園,一會兒襲擊人國,一會兒翻騰龍宮,一會兒直搗地獄,直到後來大鬧天宮。

這段故事不過象徵地描述了人的兒童時期。

這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時期,一個無視世界秩序的時期,一個充滿造反神、任意玩鬧的時期,是兒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遊戲時期。

無論是兒童還是成年人,都能夠受到這段故事淋漓酣暢的痛快。兒童會有一種發自本心的神往與共鳴,成年人則透過這段故事重新受了自己的童年。

對於兒童,就是那種無法無天的遊戲要求與已經受到的秩序規範之矛盾。這個矛盾在這段故事中被幻想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