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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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掩欣喜之“多謝太后娘娘。”

“你就趁熱喝了吧！”太后臉上高深莫測，不知在盤算什麼。

抱敬的捧起葯碗，小口小口的喝著，心想，太后似乎也不得不接納自己了，只要太后不反對，西宮王后就是她的了。

啜了一口參茶，太后佯裝不經心的聊起。

“聽奴才們說，王上這幾都在泰殿過夜，王上和王后能夠相處融洽，這真是一樁喜事。”芷嬪垂下嬌顏，補葯似乎更苦了。

“是。”

“王后畢竟是東宮之首，本宮更希望她能早懷上龍子，那就皆大歡喜了。”睇了一眼芷嬪微微發白的臉，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意。

她擠出顫抖的笑意“太后說的是。”

“好了，喝完了補葯，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小心照顧身子。”太后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盈盈一揖“那麼臣妾先告退了。”步出慈寧宮，宮女們見她腳步不穩，趕緊左右攙扶著她。

“娘娘怎麼了？”

“沒什麼。”芷嬪輕咬下，太后的話確實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其實她早就讓宮女去打聽過了，王上這幾夜裡確實都留宿在泰殿，總以為王上對王后沒有情，向來也是漠不關心，所以大婚至今，從未臨幸過王后，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只是，現在情況似乎已經超出她的掌控，宮裡人人都在傳說奇蹟復活的王后像是變了個人，轉了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和王上對罵，簡直是判若兩人，可是最令她不解的是，眼高於頂的王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縱容王后的行為，不再堅持廢后，這才是讓她憂心的。

如果王上的心轉移到王后身上，那該怎麼辦？芷嬪相當明白君王的寵愛不可能永遠，所以總是過得戰戰兢兢，現在只能寄望腹中的孩子爭氣些，讓她坐穩西宮王后的位置。

----她回家了！

看到悉的場景，依雀興奮的推開大門，正要開口大叫弟弟的名字，映入眼簾的卻是她的靈堂。

對了，她已經被車撞死了！

依雀看著擺在靈堂上的相片，是她拍的大頭貼，手指對著鏡頭比出勝利的手勢，還故意擠眉眼，看來滑稽可笑，想不到卻變成她的遺照。

“嗚嗚…依雀…”是誰在哭？

視線不由自主的循著哭聲往下移動，瞥見哭倒在靈堂前的婦人身影，讓她愣了好久，以為自己看錯了，哭的人竟是她那個賭鬼老媽，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夢，因為現實中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媽對不起你…依雀…嗚嗚…”她往前飄了幾步，看著哭到斷腸的婦人。

“嗚…你跟你爸都走了…要媽怎麼活啊？你快回來啊…”母親悲痛的哭喊讓依雀情不自的叫喚“媽！媽！”僕在地上的婦人恍若末聞，哭得聲淚俱下，讓人聽了為之鼻酸。

“媽錯了…媽不該沉在麻將桌上…依雀…你快回來…媽發誓不再賭了…”

“姐姐、姐姐！”在旁邊燒蓮花的弟弟跟著哭紅了眼。

我在這裡！

媽！大秉！你們沒看到我嗎？

“是媽害死你的…依雀…媽錯了…嗚嗚…”覺到兩行滾燙的淚水無聲的淌到下巴，依雀哭到不能自己，母親懺悔的哭喊讓她到莫大的悲哀，卻也慶幸，如果她的死能讓母親戒掉賭博的病，那麼一切就值得了。

媽，你只剩下一個兒子，千萬不要再賭了…

弟弟用袖口擦著眼淚“姐姐…”大秉，你一定要當個好醫生，將來要救好多好多病人，姐姐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勇敢一點…

----“雀兒？”匡衛被嚶嚶的啜泣聲吵醒，發現躺在身畔的依雀在睡夢中淚，嘴裡也念念有詞，伸手搖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