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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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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匹是天山的雪馬,價值非凡。”馬商簡短地說。

朱芸抓抓小腦袋瓜,走到這般田地能說不嗎?誰教她天生嬌小,高大的馬兒騎不起,只好再多付出二十兩嘍!她心疼的再度奉上銀兩,牽過馬兒的韁繩,踩上踏板躍上馬背緩緩朝前馳去,卻沒聽見馬伕樂翻了天的笑聲。

這個笨蛋,他隨意掰掰她也信,那匹才不是什麼天山雪馬,而是從沒受過訓練的寵物馬,光有好看的外表而已!七十兩,哈…這夠他生活一年了。

柳冀曜辦完了一切該辦的事情後便上馬準備離開京城,哪裡知道在經過東街時,竟看見正因爬不上馬背而不斷摔跤的朱芸,本來想過去幫她一把,但又礙於自己實在不想再跟她有所牽扯而作罷。天知道此刻的他已經辭去官位,再也不是那個主宰萬民的晉王了,雖然皇上曾將她許配於他,但一旦他的身分異動,皇上自然會收回成命,因為他已經不用再擔心他會有謀反之心,更不需利用公主來牽制他了,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地位,他就不配娶她了,因此,他沒有伸出援手,只在旁邊靜觀一切。

見她最後在馬商的慫恿下騎走了一匹寵物馬,甚至還多付了銀兩出去,一股怒氣無端的湧了上來,奔過去一把扯住正在哈哈大笑的馬商衣襟,目兇光的問:“那匹馬你賣給那個姑娘多少錢?”馬商見來人眸中閃著殺氣,嚇得全身發抖:“七…七十兩。”柳冀曜幾乎將馬商整個人騰空提起來,齜牙咧嘴地吼:“一匹寵物馬你賣她七十兩?你分明看她是外行好欺負。”

“這…位大爺,是那位姑娘自己…願意買的嘛!”馬商已經嚇得全身發抖了還辯駁道。

柳冀曜瞪大一對盛著怒火的黑眸,“馬上給我吐出五十五兩銀子來,聽見沒有?”該死的,他什麼人都可以騙,就是不能騙他柳冀曜的未婚

未婚?他心悸的一怔,他當真當她是他的女人了嗎?在他失去身分地位後,已經不是了呀!

馬商因懼於柳冀曜這個看起來像個書生,身上卻又有股難掩的蠻橫霸氣,加上他的衣裝打扮看起來就知道不是一般平民,怕因此招惹是非,只好心痛的將已經放進口袋裡的銀兩重新掏了出來。

“做生意要老實點,這樣欺騙人,生意是做不長久的。”柳冀曜鬆開扯著馬商衣襟的手,再度跨上馬背,與曹成一前一後尾隨騎著寵物馬的朱芸而去。

朱芸愈來愈覺得不對勁,奇怪這天山雪馬怎麼老是用走的也不跑?不管她如何催促,如何揮動手上的韁繩,它的速度還是像烏龜走路似的,慢的,若要依它這種走法,就是走三年也走不到南方,她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個馬商騙了?

“快跑啊!笨馬,難道你不會跑是不是?快跑啊!我可是花了七十兩買下你的,你再不跑,我就把你給宰了…”她一邊罵一邊威脅,韁繩揮得手都酸了,它還是無動於衷,慢的走著。

朱芸真是氣壞了,她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騙了,該死的馬商,竟然欺騙她是外行,賣給她一匹不會跑的馬?她氣呼呼的跳下馬背,真想一腳往馬兒身上踹下去,可又不忍心地收了回來。說真的,這匹馬好可愛,全身雪白皚亮,身材又與一般的馬兒不同,就像她,四肢特別的短小。她相信它生成這樣已經很可憐了,因此實在不忍心再歧視它,可是,她花錢買它是要騎著它跑啊,而它不跑,那她豈不白白的費了七十兩銀子?她真的好不甘心哪!

氣壞了卻又莫可奈何,她再度跨上馬背,垮著臉受比烏龜走路還要慢的速度。

柳冀曜在她身後不遠處觀看著這一幕,看著她變化萬千的臉,看著她兩片紅豔滴的朱不斷嚅動,看著她有趣又孩子氣的舉動,一張緊繃的臉在不知不覺中軟化,並微微的綻出淺淡怡人的笑容。

“曹成,我暫時還想留在京城,你就先回去吧!”他對著與自己並騎的曹成說,目光依然停留在朱芸娉婷嬌巧的背影上。

他改變主意了,他無法真的就這樣了無牽掛的離開京城,只因為這裡有她。他無法抹滅內心那份被她牽引的情愫,更難忘她醉酒之時自己曾經為她寬衣解帶的那一幕,他如何能在“故意”冒犯了她之後,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就走人?他…總歸一句,他拋不開她!

曹成看看主子又望望朱芸,微微的牽動瓣,“好吧,那王爺請小心保重。”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動心了,因為他從不曾見過他用這種充滿柔情的眼神看一個女人,唯有她。

看著曹成離去後,柳冀曜方才撕下一截衣角蒙在臉上,然後策著下的馬兒追向朱芸。在他冒犯了她,又明知自己的身分已經配不上她之後,他不知道該如何坦然的面對她,只好選擇隱藏自己的面目。

“姑娘,姑娘。”柳冀曜一邊喊著一邊追上她。

“啊!你是在叫我嗎?”朱芸停下馬兒,轉頭看著來到身邊的蒙面人。

“是的,姑娘。”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兩遞給她,“你的銀子。”朱芸納悶地看了他遞過來的銀兩一眼,低頭尋找自己系在上的荷包,打開看了一眼後,困惑不解的問:“我的銀兩全在我的荷包裡呀!這位公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除了認錯人,她想不出有別的理由。

“這是你給馬商的銀兩,這匹寵物馬事實上只值十五兩銀子,我是路見不平才將銀兩要回來還給你的。”柳冀曜溫柔的說著,一對漆黑的眸子多情地看著朱芸清雅脫俗的臉龐,久久不能自己。

“寵物馬?”朱芸想不尖叫都辦不到,憤怒的鼻息不斷的往外噴,“原來這是一匹寵物馬,怪不得我怎麼抖動韁繩它就是不肯跑?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樣騙人?我都已經告訴他了,我需要的是一匹千里馬,而他竟然賣給我寵物馬?”朱芸忍不住心中的忿怒,簡直想連馬商家的-宗十八代都搬出來罵。

柳冀曜看她一張臉氣得通紅,不淡淡一笑,更將那袋銀兩湊近她面前,“姑娘就別生氣了,剛才我已經替你教訓過那個商,而且還替你把銀子給討回來了。”朱芸看著他手上的銀兩,不納悶的皺起小鼻子,“你為什麼要幫我?”柳冀曜再展了笑顏,只可惜臉上蒙著布,沒得讓她瞧見他那人的笑容,“我不是說了?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也只能掰出這個理由了。

“謝謝你。”她接過那袋銀子,燦爛的笑著,禮貌的道謝。

“姑娘適才說要一匹千里馬不知要做何用?”他對她買馬的動機到十分好奇,這也是他決定跟過來一探究竟的原因。

“我要到南方去。”她瞬間垮下燦麗嬌顏,一想到晉王在看光了她的身子後竟棄她而去,她的心裡就好難過。

“你要到南方去幹什麼?”見她神詫異,才赫然發現自己問得過急,連忙改換溫文的口吻道:“在下只是不解,姑娘怎會一個人千里迢迢到南方去?”難道她是要到南方去找自己?可能嗎?

“我要去──”她猛然收口。她幹嘛告訴他她要到南方去幹什麼?雖然他好心替她討回銀子,可是她又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他要是對她有什麼企圖的話,那她豈不自投狼口?

“我要去南方…探親。”她隨便瞎掰個理由。

柳冀曜發現她很有自衛意識,不輕掀瓣,只是他實在懷疑,她究竟要到南方幹什麼?最重要的是,她一個姑娘家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難道不怕路上會有危險?他真替她擔心,她太單純了,又長得這麼漂亮,萬一被不肖之徒看上,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當然,他是不可能相信她要到南方探親的說法,更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獨行,既然他也要回南方去,不如就邀她一塊兒同行,好留在身邊保護她。

“真是巧,在下正好也要到南方去,倘若姑娘不嫌棄的話,不如就結伴同行,彼此在路上也有個照應。”朱芸微蹙柳眉看他,心裡雖說希望能有人結伴,可又擔心他會有不軌企圖,加上他又蒙著面,覺就更加不能放心,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拒絕他。

“多謝這位公子的好意,我看我的腳程可能會比較慢,怕耽誤了公子,所以公子你還是先行好了。”柳冀曜再度展笑顏。她的防衛愈高表示她愈有自衛意識,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可能放任她獨行。既然她如此推託當然他也不好勉強,免得嚇壞了她,但是,卻在心中下了決定要暗中保護她。

“既然如此,那姑娘請小心保重,告辭了。”禮貌的拱了下手,策馬離開她的視線。

朱芸看著他策馬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很像一個人,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是像誰,想來想去腦筋都快打結了。算了,不管像誰也都只是“像”而已,她還是先心自己目前的情況。首先,她得再換一匹好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