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56章即使這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的人偶之內,設置了隱藏聲息的陣法。小的傀儡之內,安裝著模擬心跳的機關。出場之前,他又點了一張能削弱氣機的符紙。

正因為騙過在場幾萬人的耳目如此之難,所以他成功了。幾乎沒有人會往這個方向猜測,一切的異狀,在“怪人”這個框架內,得到了充分的解釋。可惜他最終還是敗了。

蔡興則艱難地從水面上爬起,跳到腹部破了一個的人偶肩上,只說了一句“你贏了”咻的一聲,人偶劃出一條長長水痕,到達岸邊之後,幾個縱躍,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之中,這時,斷斷續續的驚呼讚歎之聲才傳遞開來。

北邊那艘大船上,又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陳嬰元向蔡合宗道:“恭喜蔡老弟。”蔡合宗道:“陳老就別取笑我了。族中小兒投機取巧,臨到頭來,功虧一簣,何喜之有?”陳嬰元道:“那是因為意外。

意外可一不可再,而心智卻可以長存,他倆後若是遇上,再比一場,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於紅初聞言笑道:“陳老說得好。”蔡合宗道:“你們兩位一唱一和,看來這份恭喜我是非接受不可了。”面上已經出一絲笑容。

這時北邊又飛出一人,身材高大,面容與司馬長平有三分相似,朝這邊高聲叫道:“在下司馬盛光,有請雲道友賜教。”蔡合宗轉向絳雲仙子道:“下面還是看周仙子的高徒,能否替我們扳回一局,才是正經。”陳嬰元笑道:“這一次若耶峰三人入圍,榮耀之盛直追上一屆的李家,連老夫也不得不佩服絳雲這丫頭收徒傳道之高明瞭。”絳雲仙子道:“陳老過獎。

我這小徒兒等下如果敗下陣來,陳老少笑他幾聲,我就不盡了。”陳嬰元捋須笑道:“這是什麼話,老夫豈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蔡合宗看了旁邊靜默無語的李天臣一眼,道:“聽說周仙子的大弟子還與李家有一份淵源,未知李老可瞭解些許內情?”李天臣像剛從神遊中醒轉,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另一邊,雲知還已在申小卿的叮嚀聲中,起身飛到了司馬盛光面前。

他方才一直沉浸於蔡興則那一式奇招帶來的驚訝之中,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怎麼出奇制勝,可惜找不著絲毫頭緒。沒想到一站到司馬盛光面前,被他強大的氣勢一壓。

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冒出了兩個詞:奇招,新招…他想了一會,心中已有定計,向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司馬盛光拱了拱手,道:“在下有一個很好的提議,為我們的比試增加一點趣味和難度,不知司馬道友可有勇氣試上一試?”如此明顯的將法,司馬盛光自然不會上當,淡淡地道:“勇氣在下多的是,就看雲道友的提議夠不夠有趣了。”雲知還道:“聽說司馬道友醉心武學,涉獵頗廣,除了祖傳的八方狂戰刀和鎖神指之外,還會碧波掌、風雷拳、天隙光劍等等,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司馬盛光道“你究竟想說什麼?”雲知還笑了笑,道:“博學固然令人欽佩,但終究學的是別人的武功。”他的目光一點一點變得銳利起來。

道:“難道司馬道友就沒有想過開宗立派,創造一套屬於自己的武學嗎?”司馬盛光一怔,他近一兩年的確致力於開創自己的刀法,名字都已有了,喚作“刃空”但是隻有雛形,細節尚未完成。

而聽雲知還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摒棄別人的武功,再與他比試,如此說來,豈不意味著他已先於自己創出了一套全新的武學?他猶有些不信,道:“雲道友的意思,這一次比試,我們只能用自己創造的武功?”雲知還道:“正是。

不過這只是趣味,還有難度,那便是一招只能用一次,誰若是用得重複了,就算誰輸。”司馬盛光幾乎想要一口回絕。

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了己方的平臺,見到饒有興味聽著自己兩人對話的司馬長平和柳清園,又有些猶豫了:這麼多長輩高人看著,如果自己未戰先怯,贏了也很難算得上光彩。

他又想到:萬一這人只是在玩心理戰術,詐一詐自己,自己還真被嚇倒了,氣勢上先就輸了一截,對之後的戰鬥十分不利,想到此處,他微一咬牙,道:“就依雲道友所言,請出招吧。”從虛空中取了一柄環首刀在手,凝神以待。雲知還道:“司馬道友快,請給我二十息時間,待我取劍歸來,再與道友一決勝負。”見司馬盛光點頭同意,便一頭扎入了水中。觀賽人群大多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於紅初已向絳雲仙子笑道:“你這小徒弟倒是有心了。”在蓁蓁旁邊坐著的阮青紅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變得動起來,不久,嘩啦一聲,雲知還鑽出水面,提劍而立,手上所持長劍,別人或許認不出來。

阮青紅卻只看一眼就已知道,那正是自己昨天被打落水中、無顏再拾起來的清瑩劍,她又是羞愧又是動,臉上不覺下了淚水。雲知還運起真元,周身水汽蒸騰,片刻功夫,衣衫已重新變得乾燥整潔。

他伸指一彈瑩潤清透的劍身,悅耳的劍鳴直達雲天,不由朗笑一聲,道:“好劍!”司馬盛光道:“你想要以這柄敗者之劍贏我?”

“我師姐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取教訓,努力修煉,下次再還回去就是了。””雲知還道“今司馬道友以敗者之劍稱呼它,安知明它不會又被冠上勝者之劍的稱號?”遠處聽著的李萼華和阮青紅心中所想又有不同。李萼華只覺得心中甚是甜,沒想到自己那麼久以前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雲知還居然還記在心裡。

阮青紅卻是不神一震,心裡又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司馬盛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作出一個“請”的手勢。雲知還緩步走近,一劍刺向司馬盛光前膻中

司馬盛光咦了一聲,隨手一刀格開,嘴上忍不住道:“你這算是哪門劍法?”雲知還大笑道:“無招勝有招的道理,司馬道友莫非沒有聽說過?”司馬盛光又格開雲知還毫無章法的一劍,心裡又覺好氣又覺好笑,道:“這就是雲道友所開創的新武學?”雲知還朝著司馬盛光刷刷亂刺,道:“不錯,我這門劍法,世上絕無僅有,每一劍都與別人不同,每一劍都與上一劍不同,便叫“胡思亂想之劍”司馬道友覺得如何?”此話一出,司馬盛光向來不苟言笑,還能勉強忍得下來。南朝觀戰的人群,卻幾乎全都忍俊不,大笑出聲。於紅初更是笑得直打跌,毫無形象可言,拍著絳雲仙子的大腿,斷斷續續地道:“周妹妹…你從哪裡,哪裡收來這麼一個…活寶徒弟?”絳雲仙子忍住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他一向如此,你習慣了就好。”北邊的平臺上,許多人同意繃不住笑了。

只是他們一接觸到一身黑衣的司禮官掃來的凌厲目光,便立即忍住了。柳清園臉上也殘存著一絲笑意,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真是胡鬧。”

“恐怕沒這麼簡單,”司馬長平道“你再看看。”柳清園又往場中看了一會,雲知還的隨手亂刺,看久了竟隱隱有一種莫名的秩序,不由驚訝地道:“這難道還真是一套劍法?”司馬長平道:“或許不成體系,不夠成

但是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套劍法””柳清園道:“古怪,古怪,這是什麼劍法?我竟從來沒有聽說過。”司馬長平道:“我也沒有聽說過,更像人的身體面對外界的環境,自然而然做出的回應,由於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便等於每個人都天然地擁有一套劍法,這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了。”如若舉父和樊遲們在此,定然會對雲知還的劍法產生一種

蓋因這套劍法,便是雲知還由秦遲錦最初的那股劍意,領悟而來“胡思亂想之劍”或曰“識之劍”雲知還當然沒有秦遲錦那種本事,能自由掌控自己的意識。

他每次出劍之時,還要做一些額外的工作,即在心裡飛快地剔除掉一切學過的劍招,儘量做到只憑本能出劍,以避免重複。

這並不容易,相當於去掉修道以來所受過的種種劍術影響,靠近、還原那個天生的自己,體的自己…心靈被後天的知識“汙染”嚴重,只有覺到的,才是最接近本真的第一手經驗。

這是雲知還臨時想到的理論,並不一定準確,但已能讓他渡過這次難關。司馬盛光越戰越驚訝,不知不覺之間,他已把自己那套還不成的刃空刀使了出來。

令他欣喜萬分的是,原本只有一個輪廓的刀法,在這種情形之下,細節紛湧而至,最後已如泡過熱水的茶葉一般。

飽滿、舒展,施展起來得心應手,到了揮灑自如的境界,但是,即使這樣,仍然不夠。轉眼之間,司馬盛光一套刀法已使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