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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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爸爸騎著摩托車載外公、外婆從市裡一起回來了。至於大舅舅、大舅媽和大姨則是從果場回來。

“孩子們盼你們盼到脖子都長咯。”媽媽拉著我和兩個表哥站在院門等。

“都長高了一點哦！”大舅舅一手抱一個，用鬍子使勁的蹂躪自己兩個兒子呼呼、滑溜溜的小臉蛋。我看到兩個表哥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無比慶幸爸爸不傾向留鬍子。

“大舅，辛苦你們了！”爸爸把摩托車停在柿子樹下，手臂環上媽媽的肩膀，真誠的對大舅舅說。

“誒，別說這個，我們還要謝你帶契呢。”大舅舅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有話就直說。所以一聽爸爸跟他客氣可就不願意了。

“是呀，秦卯，我們先進屋吧。”外婆把我從媽媽背後拉出來，一把抱起，首先跟外公、大姨進了屋。

“小四，你帶著幾個孩子去買點下酒菜回來。”外公了一張鈔票給小舅舅，悄聲的說。

“順便也買點山楂餅、糖果、花生什麼的回來。”

“知道了，阿大。”小舅舅還是把水瓢的水給外公倒完洗臉才應道。因為他看到自己高大強壯的父親不知何時已經不直、白髮悄悄佈滿了頭頂，心有點恍惚。(ps:我媽媽的幾兄妹都是叫爸爸為阿大，媽媽為阿姨，至於為什麼，我問了小姨他們，各有各說法，反正是廟裡的神說他們不適合叫自己的父母為爸媽，要叫阿大、阿姨，這樣家宅才會平安。總之就是讓人一額汗的奇怪說法。)“幾個小的，在家時聽話嗎？”外公倒是不知道小舅舅想什麼，只是隨便撿些話來說。

“很聽話。”小舅舅的回答讓少話的外公也忍不住動了眼角，自己夠少話的了，可兒子比自己更少話。

“我去了。”小舅舅看外公洗好，便把剛剛三姐姐準備好的巾遞過去給父親。然後轉身去找我和兩個表哥。

“下酒菜呀？我知道呀，我們走吧。”聽完小舅舅的話，我想了一下，便點頭。

“四弟，來。”媽媽在廚房聽到我們幾個的動靜，便伸了個頭出來喊道。

“去隔壁快餐店買五斤狗。”從圍裙裡的口袋掏出了一張五十元大鈔給小舅舅。

“三姐姐，剛才阿大已經給了。”小舅舅退了一步不拿媽媽的錢，再說就算阿大不給，自己在學校裡節省下來的生活費也還是夠買下酒菜的。

“來，拿住，阿大給是阿大給的，我給的是我給的。你多買一點就行了。”媽媽把錢進小舅舅手裡，便轉身切菜不理小舅舅了。

我看著媽媽的小動作，心情有點飛揚，媽媽出手就是大方，前世也是，給的零用錢總是比別的小夥伴、同學要大方。

“我們走吧。”小舅舅抱起我帶著兩個表哥出門。

“狗的話，要到村頭的神仙攤位去買，那裡只有一個攤位很好認的。”媽媽在廚房裡高聲吩咐著。

“知道了，姑姑。”替小舅舅回答的是小表哥，大家都清楚小舅舅從來不大聲說話。

“一出門，就碰到做工回來的下村六婆。她眯著眼睛盯著我看了幾眼才認出。

“秦笑，你回來啦。”六婆把肩上的挑擔換了個肩膀，才開口說。小舅舅抱著我也不好走，只好停下來。

“是，六婆。”我沒忘前世就是少不了她的再三慫恿，才會對媽媽不滿的，導致後來越來越嚴重，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不過，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哎，如果你媽媽給你添個弟弟就好了。”六婆也不管小舅舅，直接開口話裡帶骨的說。聽說秦卯都在市裡開廠了，自己這半年來可是天天看到他們家吃，看著那個郭秋就不順眼，當初自己女兒可是跟秦卯談過的。要是當初嫁的是自己女兒，那天天吃，當老闆娘的不就是自己了嗎？完全忘了，當初是她們自己嫌棄我爸爸家裡窮，兄弟姐妹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