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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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意識之後，我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黑暗狹隘的空間裡，有一股力量使勁的著自己的頭往下拉扯。我驚慌的掙扎起來，可就是怎麼也敵不過那股力量。我想找個支撐點抓住，卻發現本沒東西可抓，嘴巴還不小心被什麼東西住了。想吐也吐不掉，只好死命的手腳齊動，想遠離那股力量的拉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只好無可奈何的任由那股力量拉扯著。覺自己通過了一個窄窄的管道，然後整個人一鬆，居然可以呼到空氣了。

可是很快就給一個糙的大手抓住倒立，然後使勁的拍了幾下我的股。我想爆口罵人，卻發現一口氣不過來直接嗆到咳嗽。

“奇怪了，怎麼沒聲音？”一把中年婦女聲音的在上方響起，接著又是幾巴掌拍下來。股馬上火辣辣的燒起來，我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卻發現是嬰兒啼哭的聲音。

“是男是女？”有點虛弱的年輕女聲焦急的問。

“恭喜恭喜，是個千金。郭秋你真有福氣！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寶寶，我接生了那麼多嬰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水靈的呢。”中年婦女聽到產婦問，連忙把我倒正過來，兩個手指往我嘴裡摳出住喉嚨的東西，然後用放在邊的熱水洗了洗我，用一塊硬邦邦的布包緊我才抱去給產婦看。

我睜著眼努力看著眼前的婦女，天啊！這不是我媽媽嗎？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媽媽，不過，好年輕哦。有點圓潤的心形臉還沒有黃褐斑，雖然蒼白但還是能看得出是嬌的。原來媽媽真的沒騙我，她年輕的時候真的好漂亮！

“這就是我的孩子？”媽媽也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接生婆手裡的小生命，她見過自家嫂子前四年生侄子的樣子，全身皺巴巴、紅通通的，就像小老頭一樣。可是這個從自己身體掉下來的小生命，居然是白白胖胖的像人家出生一個月了的樣子，一雙烏漆漆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自己。

“給我抱抱吧。”

“好的，我去通知你公婆和祖母。”接生婆小心的把我放在媽媽的身邊，急急忙忙的走出去。這時候我也想起來了，接生婆就是那個我們整個鎮有名的葉蘭，她是專門上門接生的。那麼，我是重生咯？

“寶寶，媽媽的乖寶寶。”媽媽把頭歪向我這邊，費力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如果小心點就不會讓你不足月就出來了…”我傻傻的看著媽媽的手在我臉上摸來摸去，聽著她的喃喃自語，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被大巴撞了，不單重生了，還回到小時候從媽媽的肚子再一次蹦了出來！

“快把我們的重孫女抱來看看！”聽這陌生、蒼老、喜極而泣的聲音應該是我毫無印象的祖母的吧？一直聽爺爺、爸爸媽媽說她多疼多疼我，可是她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因食道癌去世了。每年的清明爺爺就會跟我嘮叨著她有多疼我的事。現在，終於能見到了傳聞中的她了。我期待的想著。

進了房間，抱起我，開心的跟媽媽說了聲‘辛苦了！’不敢停留太久就抱著我出去給祖母和爺爺看。媽媽則是有點黯然，自家老公還在街上的修電器鋪子修理，就算小叔通知了，還是趕不及回來。

“重孫女長得真好！”祖母小心翼翼的接過我，我聞著她身上的艾草清香，不由舒服的了鼻子，真好聞！她抱著我湊向自己，我對上她的目光，修長卻有的臉，眉中間還有一股英氣，五官跟爺爺很像，都是小小的。不過，跟一般的農村婦女不一樣，保養得誼皮膚很是白皙，即使已經年過七旬，看起來就像五十多六十歲左右。

“秦慶，你看，就跟她爸秦卯小時候一樣呢。”

“是，母親。”爺爺秦卯開心得直手，自己當爺爺了！

“秦卯他媽去給孫媳婦殺個雞吧。”祖母開心的讓去殺雞，抱著我呵呵的直笑。

猛點頭，看了我好幾眼才出去雞欄抓雞。

而接生婆葉蘭則在房間裡收拾著，一邊小聲的跟媽媽說話“郭秋，你呀，也別太難過了。孩子現在也順利生下來了，而且還白白胖胖的，人家足月生的都比不上呢。”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心疼。我不該逞強去水井挑水的！孩子才剛滿七個月呀！”媽媽難過的抹了抹眼淚。

“最重要的就是現在！”葉蘭認真的說，她心裡也覺得媽媽倔強了一點，雖然是說剛嫁進來，習俗慣律是要在結婚第二天一早，就得去村裡的水井挑水侍候公婆洗刷。但這孩子實在是太倔強了，大著身子還把水桶都灌滿。幸好現在是大人小孩都沒事，要是出點差錯可就是兩條命了！不過，這孩子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現在嫁人了，還做了媽媽，還是得提醒提醒她。要不然也不配被她叫自己這一聲阿姨了。

原來葉蘭跟外婆是閨中好友，即使是各自婚嫁了，在一個鎮上，雖說是不同村，但兩人的情還是很好的，過年過節都有來往的。媽媽和舅舅幾兄妹她也算是從小看到大了，自然是瞭解媽媽的子。媽媽什麼都好，就是子太要強了一點。要不也不會挑了個在別人眼裡算是前途無量，會修理的爸爸，就急急忙忙大著肚子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