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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應該是另一版的《合租者》吧?網站聯繫我時說的是我的網絡版,所以我才想找張先生確定一下。”皮儀夏解釋了一句。
“哦,”男人似乎輕輕笑了一下,“我只是突然覺得,網絡版的《合租者》其實也適合出書的。”皮儀夏眉不由動了動:“張先生這麼想?”
“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麼?兩個版本的《合租者》,書名一樣,人名一樣,偏偏設定截然相反,風格迥異。”張德音說。
皮儀夏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握著手機的手慢慢用力,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冷靜地問:“張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或許別人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卻一定明白。畢竟,是你寫出了它們。夏天,你……難過的吧?”最後一句話,男人的聲音很低,不經意間出一種淡淡的心疼。
難過?不不不,其實我一點兒都不難過。
畢竟,我只是個任務者。難過的,應該是原主才對呀。
皮儀夏的手緩緩放鬆,他清晰地覺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你……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他問。
“那倒沒有,”張德音坦然地說,“我最早是看你的網絡版,還是‘造神計劃’那段時間。後來到你家看蘭花,才發現你有另一個版本的,當時也只是看了覺得不太舒服,沒多想。前段時間在你那裡看完了結局,和你商量出書的事,回來才突然意識到的。”第60章第二個世界(十八)皮儀夏做過那麼多次任務,可以說,每次穿越後為自己制定的計劃都相當完備,至少在大方向上不會做無用功。
比如說《合租者》這本書。
他不會因為網絡版的過於浮誇爆笑就刻意再寫一本黑暗扭曲的,事實上,就像先前他對叫叫說過的那樣,這兩本《合租者》就相當於太極的陰與陽。單獨看時都能獨立成書,一旦被有心人聯繫到一起,再深入挖掘一下,就會得到一些細思恐極的結論。
除了始作俑者之外,張德音是第一個體會到這個用心的。
皮儀夏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邊的笑有些漫不經心:“張先生,察覺到了我的用意,您竟然還要進來摻一腳?”張德音的聲音淡淡地:“我一直覺得,那些被侮-辱被傷害的,有拿回自己的東西的權利。不然,這世間也未免太不公平了。”皮儀夏挑了下眉。
對他這種小老百姓來說,張德音所在的階層,不說是特權階級也差不多了,竟然還說什麼“公平”。
還真是讓他覺有些新奇。
只是,適才那一瞬間的失態,卻並非源於此,而是那句帶著心疼意味的“夏天”。
那是上一個任務世界裡安銳對他的稱呼。雖然張德音和安銳在相貌上一點兒都不像,剛剛卻奇異地重合起來。
上一世,安銳就曾一遍又一遍地把他抱在懷裡,低聲叫他。
兩人第一次結合時是這樣,他離開那個世界時,滿頭花白的安銳也是這樣。
從頭到尾,那個男人的深情從沒變過。
要說上個世界皮儀夏愛上了安銳,這話並不確切。可要說他從沒愛過那個男人,卻也不對。
一開始,皮儀夏是真把他當成了一個合格的追求者看待的,後來,追求者上升成了搭夥過子的。
皮儀夏經歷了那麼多世界,卻從來沒在哪個世界和人有過瓜葛,在情上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初哥兒。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懂情。
說得通俗些,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路。那些世界裡,他冷眼旁觀過太多人的恩愛情愁,悲歡離合。
看得多了,心腸也就未免比普通人冷一些,很難捂熱。
包括安銳。
在那一世,皮儀夏努力當個合格的伴侶,對安銳的情也漸漸深厚,卻從來沒覺得自己愛上了他。
直到他臨死時的那一刻,看到滿臉皺紋卻哭得像孩子的男人,皮儀夏的心突然就疼了。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心動是什麼覺。
只可惜兩人的緣分已經走到了頭兒,不可能從頭再來。皮儀夏唏噓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也就直接投進了新的任務世界。
他覺得自己適應得好的,至少一開始,他沒怎麼想過安銳。
卻沒想到,張德音一句“夏天”,就讓他已經埋到記憶最底層的情全都奔湧出來,這才會有了短暫的失態。
幸好兩人只是打電話,並沒有面對面。
不然以張德音的明,不可能察覺不到他剛剛的異樣。
皮儀夏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和張德音就出版的事兒又談了幾句。
臨到快掛斷電話時,他才以聽起來漫不經心的語氣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張先生剛剛怎麼叫我夏天?”張德音沒有立刻回答。
皮儀夏也沒說話,甚至呼都控制得非常好,聽起來和先前沒什麼區別。
可是如果這時候有人在他身邊,就會看到他握著手機的指尖發白,一點兒血都沒有。
他在緊張。
縱然知道張德音不可能和安銳有任何關係,皮儀夏卻還是在心底悄悄為自己存了一個奢望。
就當……是他欠了安銳的吧?
兩人相守一世,他都沒愛上這個男人。臨到死別時,他才驀然心動。
卻已經晚了。
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