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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部:喝了不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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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土人,將獨木舟推下海中,獨木舟上,約有二十個人,獨木舟一出了海,十來支槳,一齊劃了起來,去勢十分快。

一小時後,獨木舟已來到了巨的邊緣了,此起彼伏的巨,在消失之前,都有一剎間的凝滯看來像是一座又一座,兀立在海中心的山峰一樣。

獨木舟到了這時候,已不用再划槳了,那些巨,使得海水產生了一般極大的旋轉力,令得獨木舟像是被人拉著一樣,一面打轉,一面向著巨,疾衝了過去,終於,撞進了巨之中!

從獨木舟撞進了巨的開始,一切都像是一場惡夢,和我來的時候相同,開始我還勉力掙扎著,我相信如果沒有幾個土人壓在我身上的話,我一定被拋下海中去的了。

但是,過不多久,我便又昏眩了過去。

等到我醒過來時,已經脫出了那環形的巨帶,已在風平靜的海面之上了。

“我的朋友”已開始在解下另外兩隻較小的獨木舟,他顯然是準備向我告別。我站了起來,他指著幾個竹筒,告訴我那裡面是清水。

他又伸手指著南方,告訴我如果一直向南去,那麼就可以到達陸地。其餘的幾個土人,在我的獨木舟上,豎起了一枝桅,放下了帆。

這些土人,都是天才的航海家,因為他們的帆,全是用一種較細的,野藤織成的。可是效果卻十分好,而且,他們立即使得獨木舟在風力幫助下,向南航去。

我的朋友和我握著手,所有的士人,全都跳上了那兩艘較小的獨木舟,向前劃去,他們越去越遠,我很快就看不見他們了。

我打開了一個竹筒,自己喝了一口清水,並且用一點清水,淋在頭上,鹽花結集在臉上的滋味,實在不是怎樣好受的。

但駱致謙當然未曾受到這樣的待遇,我只是倒了一口不死藥在他的口中,以免他在“抗衰老素”得不到持續補充的情形下,變成白痴。

我在獨木舟上躺了下來,獨木舟繼續地向南駛著,船頭上“拍拍”地濺起了花。我先睡了一覺,在沉睡中,我卻是被駱致謙叫醒的。

我乍一聽到駱致謙的怪叫聲,著實吃了一驚,連忙坐起了身子,直到我看到,駱致謙仍然像粽子一樣地被捆縛著,我才放心。

駱致謙的聲音十分尖,他叫道:“我們要飄到什麼時候,你太蠢了,我和波金是有一艘小型潛水艇前來的,你為什麼不用這艘潛艇?”我冷笑了一下:“當我們離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駱致謙道:“我提醒你,你肯聽麼?”我立即道:“當然不聽,潛水艇中,可能還有別的人,我豈不是自己為自己增添麻煩?我寧願在海上多飄——”我才講到這裡,心中便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我沒有利用那艘潛艇逃走,是因為怕節外生枝。但是如果潛水艇中還有別的人,他們久等波金不回的話,是一定會走上島去觀看究竟的。

那樣,豈不是給島上的士人,帶來了災難?

我一想到這一點,立即想揚聲大叫,告知我的朋友,可是我張大了口,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這時已經太遲了,那一批土人,不是正在和巨掙扎,便是已經回到了他們的島上,就算我叫破了喉嚨他們也聽不到!

在剎那間,我可以調整風帆,向相反的方向航回去,但是,我卻無法使獨木舟通過那個巨帶,我躊躇了片刻,才道:“潛艇中還有什麼人?”駱致謙的臉上,開始現出了一絲狡獪的神情來:“還有一個人,他是二次世界大戰時,一艘本潛艇上的副司令。”我望了他一會:“你是有辦法和他聯絡的,是不是。你身上有著無線電對講機的,可是麼?”駱致謙點頭道:“是的,可是,我如果要和他聯絡的話,你必須先鬆開我身上綁的野藤。”我又望了他片刻,這時,我沒有槍在,我在考慮,我鬆開了綁後,如果他向我進攻,我便怎樣,我只考慮了極短的時間,因為我相信,我雖然沒有槍,但是我要制服他,仍然是可以的。

所以,我不再說什麼,便動手替他鬆綁,土人所打的結,十分特別,而且那種野藤,又極其堅韌,我用盡方法,也無法將之拉斷。

我化了不少功夫,才解開了其中的幾個結,使得野藤鬆了開來,駱致謙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伸手進入右邊的褲袋之中。

在與剎間,我的心中,陡地一動,駱致謙的身上,可能是另有武器的!

我想到這點,身子一聳,便待向前撲去,可是,已經遲了,我還未撲出,駱致謙手已從垮袋中提了出來,他的手中,多了柄手槍。我突然呆住了,我當然無法和他對抗,而,在獨木舟之上,我也絕沒有躲避的可能的!

我僵住了,在那片刻之間,我實在不知該怎麼才好。但是駱致謙卻顯然知道他應該怎樣做的,他手槍一揚,立時向我連了三槍!

在廣闊的大海中,聽起來槍聲似乎並不十分響亮,但是三粒子彈,卻一齊進了我的身中,我只覺得肩頭,和左腿上,傳來了幾陣劇痛,我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側,跌在船上。

而我的手臂,則跌在船外,濺起了海水,海水濺到了我的創口上,更使我痛得難以忍受。我咬緊了牙關,叫:“畜牲,你這畜牲,我應該將你留在島上的!”我不顧身上的三處槍傷,仍掙扎著要站了起來。

可是,駱致謙手中的槍,卻仍然對準了我的口,使我無法動彈。

駱致謙冷冷地道:“衛斯理,你將因血過多而死亡!”我肩頭和大腿上的三個傷口,正不斷地在向外淌著血,駱致謙的話一點也不錯,這時候,我的情況如果得不到改善,我至多再過三十分鐘,便要因為失血過多而喪失命!

而我實在沒有法子使我的情形得到改善。

我就算這時,冒著他將我打死的危險,而將他制服,那又有什麼用呢?我也絕無法使我三個重創的創口,立時止血的。

而且這時候,我傷口是如此疼痛,而我的心中,也忽然生出了臨死之前所特有的,那種疲乏之極的覺,我實在再也沒有力道去和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