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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君神殿。

孫悟空站在院裡，有些愣神。

當年他賭氣拋下唐三藏回了花果山，在回到他身邊時便被那緊箍咒所束縛。他本來是甘心情願送那和尚去取經的，卻不曾想唐三藏竟如此不信任他。

人與人之間，就如此不可相信麼。

孫悟空看著腕上的東西，心下有些發賭。

一回身，陳江就站在身後。他十分乖巧的站在不遠的地方，二人離的很近，卻又不失分寸。

“江可是做錯了事？”陳江小心翼翼地問他。

孫悟空道:“你可知道你是何人？”陳江沉聲道:“花果山，陳江。”唯有六個字，便是在上一世，唐三藏也只是唐三藏而已。孫悟空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陳江不過是他撿回來的孩子而已。

“咱們走吧。”孫悟空終是道了一句。

“去何處？”

“南海普陀山。”紫竹林，孔雀啼鳴，間不息。

陳江停雲時，不免被這仙境所引。

未至音，便已能瞧見林中的祥瑞之氣。青石巖上，寶蓮座上的是正在打坐的觀自在菩薩。

有小童見人來，來至近處，行了禮，問他們道:“二位可是要見菩薩？”

“正是。”

“跟我來吧。”那小童早知道他們要來一般，領著二人往青石巖的方向而去。

這還是今世頭一次見這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如今一晃多年，那人卻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端坐在蓮花臺上，風雲變幻總與這地方無關。

孫悟空走過去，觀音緩緩睜開雙眸，正瞧見這青石上的小猴子。

“我早知你有這一劫。”她啟道了一句，神依舊。

孫悟空道:“不知菩薩知道了多少事？”觀音看了他身後的陳江一眼，道:“上元節那人便是我所點化，只可惜你二人執不悟。罷了，把那鐲子出來叫我一觀。”

“是……”孫悟空將腕上的袖子起來，那略鬆了一些的鐲子現入眼中。

觀音垂眸，目光在那鐲子上略略落了一落道:“既然鐲子的主人也在，想必你已經知道是什麼東西。”便就是金蟬子所制的陰陽封靈鐲無疑了，孫悟空道:“知道是知道，就是還不懂其中的解法，還望菩薩點化。”在這人面前，孫悟空總不用過多解釋。

“凡事皆有因果，此寶是誰所化，便由誰來解。”觀音頓了一頓，看著陳江道，“天道妄動叫你二人此時相遇，我點化卻又因你二人太過於留戀凡間不肯歸來，如今來此處是機緣巧合。”

“菩薩這意思，不像是在說封靈鐲。”孫悟空聽這個意思，原是在許多年前，陳江來到之時，西天大雷音寺便已經有所察覺了。

觀音道:“佛家不點化無緣之人，悟空，你要知道陳江不是紅塵中人，也必然不能在塵世間久留，這鐲子要想取下來，需要的乃是同金蟬子一樣四大皆空的人。”

“這……”孫悟空有些不明白。

這話當著陳江的面說，陳江心下也隱隱知了些東西。眼前這坐在蓮花臺上的人，彷彿與十幾年前那老和尚的目的一樣。

他略略蹙眉，看著眼前的觀世音，心下略微有些不快。他早已不是從前的嬰孩，前路如何不該由他人來定論才對。

風停，林靜，陳江開口道:“佛門便是如此缺人，連個凡人也不放過麼。”

“江……”這話有些大不敬的意味，孫悟空一生也唯獨將那觀世音所說放在心上一二，如今陳江與那人言語衝撞，倒顯得有些不懂事了。

觀音沒有立刻回他，只看了良久，才道:“此物與你有關，若你心中當真坦蕩無所妄求，可輕易取下，可是你做不到。”一語中的，陳江心中所求確實難以言說。他看著孫悟空，一雙眉頭緊了幾分。

孫悟空此刻有些不大明白，是他將陳江帶回水簾，又是他執意把陳江留下，這樣做當真是對的麼。

“不可。”陳江略略笑了一笑，道，“陳江俗人一個，斷不敢玷汙了佛門聖地。”從來到花果山的那一天起，他就是花果山的人了，無論生死，皆不會離去。

無人回他，觀音抬手，小童遞上了楊柳枝，楊枝甘灑在孫悟空的額頭之上，剎那之間恢復如常。

孫悟空催動靈力，卻依舊被那鐲子所錮。

“菩薩……”他抬頭望著蓮花臺上的人。

那人的眸中似深山幽谷，似有人，卻又似無人，他開口道:“皈依與否，且在你自己，唯有一點，此寶乃是你轉世前的法器，若是不修佛法一，孫悟空便一不可與天地比肩。”觀自在一句話，重如泰山，將原本可以選擇的路途，斷了個乾淨。

陳江不想離開孫悟空的身側，可他更不想看孫悟空如此這般的活著。

“習得佛法，需要多少時。”這樣的話便已然妥協。

觀音略略一笑，道:“有慧者一可成佛。”陳江聞言垂眸思量了片刻，道:“我便與你修佛，不過，要在處理完金雲縣狐妖一事之後。”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協了。

這孩子，還想著那狐妖的事情。

話到此處，也唯有兩方皆做出讓步。觀音垂眸，看著孫悟空，道:“你這猴子，倒教壞了旁人。”孫悟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