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垂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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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方珞已由昏中清醒過來,此子年紀雖輕,但生卻極高做,暗中咬牙,忍疼不言。
那青衣女童眼看苦求兩個大漢,毫無作用,轉向那黃衣少年行去,欠身一禮道:“公子在上,小婢這裡有禮了。”黃衣少年冷笑了一聲,道:“什麼事?”青衣女童道:“我想求你一件事。”黃衣少年道:“什麼事?”青衣女童道:“關於那位公子的事。”黃衣少年冷然接道:“這和你何關?”青衣女童道:“如若公子不肯放手,鬧出人命,賤妾都難免身受牽連。”黃衣少年望了仰臥在地上的青衫人一眼,道:“那小於是你的什麼人?”青衣女童道:“和賤妾毫無瓜葛。”黃衣少年道:“這就是了,既然是毫無瓜葛,你最好別管。”青衣女童道:“公子…”黃衣少年突然舉手一揮,怒道:“滾開去!”方珞高聲說道:“這事和你無關,你不要管,料他們也不敢動我。”黃衣少年怒道:“王合、王寶,打他們兩個耳光!”王合應聲出手,左右開弓,呼呼兩個耳括子。
那方珞本已受了很重的內傷,口中血跡未乾,王合又出手甚重,兩聲脆響過後,直打的方珞滿口鮮血,狂噴而出。
倔強的方珞仍然是緊咬牙關,一聲不響。
黃衣少年突然舉步行了過來,冷笑一聲道:“你很倔強,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鐵打銅澆的羅漢。”緩緩舉起右手。
方珞究竟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在父母蔭護之下長大,幾時吃過這等苦頭,雖然忍住未叫,但雙目中早已是滿眼淚水。
只見黃衣少年仰天打了個哈哈,道:“你可是害怕了?”方珞道:“誰怕你了?”他滿身是傷,雙頰紅腫,說來語焉不詳。
黃衣少年怒道:“好硬的小骨頭,今我如不叫你告饒求命,我就把宗字倒過來寫。”正待出手點方珞五陰絕,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喝道:“住手!”黃衣少年舉目望去,只一個身著青衫,頭戴氈帖帽,白髯垂的老人,停在三尺以外。
此人來的無聲無息,不知何以竟到了身側。
方珞已瞧出來人正是東耳老人,急急的說道:“老東,你快些告訴我爹爹去,這些人都會武功,你不是他們的敵手。”東耳老人緩緩的說道:“老漢既然來了,拼了老命,也要把少爺救出來。”方珞強忍著疼痛,說了數言,再也接不下去。
黃衣少年冷笑一聲,道:“你這把年紀了,死也不算夭壽啊!”突然揮手一掌,拍了過來。
全場人中,無不替那老漢擔心,看那白髮蒼蒼,這少年一掌非要竹斷他幾肋骨不可。
東耳老人肅然不動,任那黃衣少年拳勢擊中前。
但聞一聲悶哼,傳入耳際,幾聲深長的嘆息聲一齊響起。
那是一些惋借東耳老人的嘆息,也是讚美他捨命救主的豪壯。
方珞理是不忍瞧看,閉上雙目。
只聽得東耳老人的聲音,傳入耳際,道:“兩位還不放手嗎?”方珞只覺身子一鬆,抓在身上的兩條手臂突然鬆開,心中大奇怪道:“這兩個麻皮大漢,兇惡橫蠻,怎會聽東耳老人的話。”睜眼望去,只見東耳老人,仍然站立在原地,那黃衣少年卻抱著小腹,蹲在地上,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玉合王室呆呆地站在一側。
東耳老人舉手一招,道:“少爺,咱們回去吧。”方珞愕然望了王合王寶一眼,仍然站著一動不動。
原來他們傷勢沉重,無法舉步。
東耳老人大步行了過來,抱起方珞,穿出人群,直回到客棧,洗去方珞臉上的血跡,放在木榻之上,嘆道:“老漢晚到一步,致使少爺受傷。”那東耳老人在抱著方珞奔行之時,已暗中活了他身上經脈。
方珞覺著身上血行舒暢連傷也好了許多,只是他自己並未覺得是東耳老人暗中相助之力。
這時那方瑜聞迅也奔了進來,目睹方珞受傷之狀,不闇然淚下,道:“兄弟,什麼人打傷了你呢?”方珞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那些人。”目光轉到東耳老人的身上,接道:“老東你不用害怕,這事和你無關,爹爹回來問起,自有我一人承擔。”東耳老人伸出手去輕輕在方珞身上拍了兩下道:“少爺安心睡吧,老爺回來,責罵老漢兩句,那也是應該的事。”方珞似是極為聽話,聞言閉上雙目,很快地睡了過去。
方瑜搖搖頭嘆道:“東伯伯,我這位兄弟,從小就被叔父寵壞了,如有得罪你老人家之處,還望你不要見怪才好。”東耳老人微微一笑道:“令弟說話雖然難聽一些,但他心地還很善良。”語聲一頓,接道:“我的底細,你也許已經知道很多,這番事故之後,也許我無法在此多留下去,孩子,如若我無法在此多留,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走呢?”方瑜低頭沉了一陣道:“咱們到哪裡去呢?”東耳老人道:“天涯海角,越是隱秘的地方越好。”方瑜沉了一陣道:“伯母待我好,有如親生子一般看待,如是和你偷走,伯母一定很傷心。”東耳老人道:“老夫也不想如此,但如情勢人,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方瑜沉道:“如是別無選擇,晚輩自然追隨老前輩了…”語聲一頓,突然下淚來,接道:“伯母受我逃塵避世的母親所託,對我之好,實是尤勝親生之子,我如若不告而別,她心中自然悲傷無比,我實在不願使她傷心,如是咱們能夠不走,那是最好不過了。”東耳老人緩緩他說道:“你能有如此知恩必報的孝心我是更安心了。”語聲一頓道:“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候他。”方瑜道:“伯伯去吧!我守候在這裡。”談話之間,突然步履聲響,方天成一馬當先,行進房中。
他本是臉帶笑容,但進入房中之後臉突然冷了下來,目光注在方略身上,打量了一陣道:“這是怎麼回事?”東耳老人低聲說道:“少爺和人鬥毆,受了傷。”方天成久歷風險的人物,心中儘管焦慮、痛疼,但仍然保持著鎮靜,嗯了一聲道:“傷得很重嗎?”東耳老人道:“傷得雖然不輕,但卻不礙事了。”方天成緩步行近木榻,仔細瞧了愛子一陣,但卻並未伸手觸動,舉手一揮,道:“咱們到外間談談吧!”方瑜轉身望去,只見方夫人和兩個勁裝大漢,並肩站在門口。
左面一個約五旬以上,虯髯如戟,身著深灰勁裝,外著玄披鳳,濃眉環目,神態十分威猛。
右面一個年約三旬以上,白面無鬚,看上去十分地清俊,只是瘦了些。
方夫人臉上一片悽傷,望了仰躺在上的愛子一眼,言又止。
方天成舉步行到門口,低聲對那虯髯的大漢道:“大哥,珞兒受了點傷,此刻睡得很,咱們到外間談談吧!”虯髯大漢緩緩他說道:“傷得很重嗎?”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就小弟觀察所得,傷的應該不輕,但他氣息還很均勻。”那白面無鬚的中年低聲說道:“看來珞侄的內功,進境很大。”方天成道:“以他的功力而論,受此重傷,決難這等睡鎮定,其間必然有人相助。”虯髯大漢輕輕嘆息一聲道:“是否是別人有意傷他。”方天成淡淡一笑,道:“小弟推想,還不致於有人有意傷他…。”語聲一頓,接道:“不過,詳細內情,還未了然。”群豪等一齊退出,到廳中坐下來。
方天成儘量維持著心情的平靜,說道:“大哥三弟請坐。”那虯髯大漢和白麵中年人緩緩地坐了下來。
方夫人抑制著焦慮、悲傷,親手為三人奉上香茶。
方天成喝了一口茶,道:“瑜兒,你兄弟怎麼會被人打傷?”方瑜黯然說道:“珞弟要出去玩耍,東老伯勸他不要去,珞弟不肯聽,獨自出去玩耍。”方天成道:“以後呢?”東耳老人接道:“老漢勸不下少爺,只好追出尋找,老漢找到他的時候,少爺已經身受重傷了。”方天成道:“你救他回來?”東耳老人沉了一陣道:“老漢抱他回來。”方天成道:“什麼人打傷了他?”東耳老人道:“老漢不認識那些人。”方天成道:“他們穿的是什麼衣服?”東耳老人道:“一個穿著黃衣的少年,兩個穿黑衣的大漢,一臉大麻子。”東耳老人思索片刻,把經過之情說了一遍。
那虯髯的大漢緩緩他說道:“你抱方賢侄回來此地,黃衣少年肯放你們走嗎?”東耳老人沉一陣道:“老漢眼看少爺山得很重,當下心中十分緊張,匆匆忙忙地抱起少爺就跑,那兩個黑衣大漢雖想攔住,卻為老漢捨命衝了出來。”虯髯大漢微微一笑道:“東老丈辛苦了。”方天成舉手一揮道:“你可以休息去了。”東耳老人欠身一禮轉身向外行去。
虯髯大漢目睹東耳老人背影去後,才緩緩他說道:“二弟,這位老東是何許人物?”方天成道:“小弟在途中救得的一個人。”虯髯大漢道:“你知道他的姓名嗎?”方天成道:“他自稱是東耳老人。”虯髯大漢沉了一陣道:“只怕那不是他真實的姓名。”那白麵瘦子道:“方賢侄被人打傷,難道就此罷休不成?自然不能就此罷休,小兄立刻去拜會程子望,打聽一下那黃衣人的來路,”方天成輕輕嘆息一聲道:“我看算了!”虯髯大漢道:“珞侄受此重傷咱們就這般罷休,後傳到江湖之上,豈不是要為人恥笑嗎?”方天成道:“珞兒這點年紀,自然不會和人結仇,我又很少帶他在江湖之上行走,認識他的人絕無僅有,這次,他被人打傷,只怕是偶然發生的事件,而且詳細經過之情,目下還不瞭解…”他語音一頓,又緩緩他說道:“珞兒的傷勢,也不很重,小弟想到此事,追究起來,不知是如何一個結果,此刻,咱們正事很多,不用為犬子的小事,耽誤咱們的正事了。”虯髯大漢沉了一陣,道:“話雖如此,但咱們也不能不管珞侄。”那白麵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算時間路程,咱們在嘉定府還可以逗留三,停上三天,不論什麼事都應該辦好了。”虯髯大漢道:“三弟說的不錯,這個氣咱們決然不能忍受。”方天成心中叫愛子受傷一事豈有不報之理,只是形式上不得不作出一另不在乎神態,但聞那虯髯大漢和白麵中年再三堅持之後,也就順水推舟他說道:“大哥、三弟既然堅持要查明內情,咱們只好在此停留兩了。”白麵中年人突然說道:“小弟有個很奇怪的覺,不知二哥以為如何?”方天成道:“什麼事?”白麵中年人道:“小弟總覺那東耳老人還有話未講完。”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小兄也有這覺,但他既然不願說,小兄也不想追問於他了。”虯髯大漢道:“不用追問他了,小兄和那程子望有過數面之,他曾經和小兄談過,嘉定地面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我找他。”語聲一頓,接道:“目下想查明經過之情倒很容易,只要找到現場一問不就瞭然了,但咱們要查明那黃衣少年的底細,只怕不是一般人能夠知曉了。”白麵中年人道:“大哥說的是。”虯髯大漢道:“反正我要到程子望那邊走一趟,他在嘉定地面上十分悉,小兄去問問他再說。”方天成道:“大哥先請吃杯茶,休息片刻再去如何?”虯髯大漢道:“小兄去去就來。”話落口,人已到數丈之外。
方天成目光轉到那白麵中年人的臉上,道:“俊弟,就小兄觀查所得,大哥表面上雖然鎮靜,但內心中實是十分地焦急,小兄不願為犬子的事,再替大哥添麻煩。”白麵中年沉了一陣道:“二哥的用心,小弟十分的清楚,然橋歸僑,路歸路,不能說明咱們有要事,珞侄被人打傷一事,咱們就不聞不問了。”方天成眉宇間憂慮重重,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這件事太大了,小兄不願再節外生枝,多增大哥煩惱。”這時,方夫人已經悄然退出,回到內室探望愛子,廳房中只剩下方天成和那白麵中年兩個人。
白麵中年四顧了一眼,低聲道:“二哥,小弟有幾句過慮之言,說出來二哥不要多心。”方天成道:“咱們八拜金蘭情共生死,俊弟怎的還說這等話,”白麵中年道:“此番事情的變化,確然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但我既然頂了下來,自不能中途畏縮,中州三俠之名也不能因此而蒙汙,我看大哥的意思是,寧名存身不在…”聲音突然放低,接道:“我和大哥都未娶育子,將來咱們百年之後,珞兒是唯一到咱們墓前燒化紙錢的人,因此嫂夫人和珞兒,似是用不著涉這次之險…”方天成苦笑一下道:“三弟用心,小兄明白,不過,咱們兄弟如若死去,對方決不會饒你嫂嫂和珞兒。”白麵中年人道:“因此咱們必得未雨銅纓,早作安排…”長長吐一口氣,接道:“天下之大,何處不可以安身立命,二哥必可以想到一處安排嫂嫂及珞兒的隱秘之地。”方天成道:“你嫂嫂經常和我一起在江湖之上走動,認識她的人很多,一時之間,我瞧此事不易安排。”白麵中年人道:“如是二哥當真想不出來,小弟倒有一個去處。”方天成道:“什麼地方?”白麵中年人接道:“小弟有一叔父,遠在江南行醫,他非江湖中人,不妨先把二嫂和珞侄送到他那裡去…”方天成接道:“此事不妥。”白麵中年人道:“為什麼?”方天成道:“咱們如遭大變,對方必有斬草除之心,你嫂嫂和珞兒定然難逃他們的耳目,令叔非武林中人,如何能夠對付得了江湖中人物的詭計,被人查出,反而連累令叔了。”白麵中年人道:“二哥說的也是。”兩人對望了一陣,默然不語。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突然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抬頭望去只見虯髯大漢當先進門,道“兩位賢弟,小兄替兩位引見一位朋友…”回目望著那青衫老人接道:“這位是程子望兄,乃嘉定地面,水旱兩路的龍頭老大。”方天成、白麵中年人齊齊抱拳說道:“久仰大名!”程子望道:“不敢,不敢,兩位是方大俠和石大俠了!”方天成道:“兄弟方成。”白麵中年人接道:“兄弟石俊。”程子望道:“仰慕兩位久矣!今有幸得會…”回目望了那虯髯大漢,接道:“兄弟曾和鄭大俠有過數面之。”方無成、石俊齊聲應道:“我等亦常聽大哥說起程兄,在嘉定地面的威望。”程子望哈哈一笑道“小局面,在三位面前,實叫兄弟慚愧。”語聲一頓,接道:“剛才區區已得知鄭大快說知內情,方大俠愛子被人打傷,而且又在嘉定地面上,兄弟實是不能坐視。”石俊一揮手道:“那就有勞程兄了。”程子望道:“兄弟已派人手,查明內情,我相信今夜之前,定然能給三位一個代。”方天成道:“兄弟之意,只想查明經過之情也許錯在小大。”程子望道:“不管如何,令公子總是受了傷,對方就算是在理,也不能出手打人,何況,打的還是一位孩童。”方天成道:“不能這樣說,彼此動手,自然是難留餘地了。”程子望嘆息一聲道:“方二俠的風度,實叫程某佩服…”談話之間,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來,道:“快腿張三,求見莊主。”程子望道:“張三是區區手下一個最能幹的管事,我派他查明此事,想必已有回報來了…”語聲一頓,道:“你進來。”只見人影一閃,一個穿灰短褂,腿上纏著白裹腿的漢子,快步行了過來,對著程子望行了一禮道:“見過莊主。”程子望道:“這三位是鼎鼎大名的中州三俠,今你有幸能夠見到。”張三躬身一個長揖道:“小人久聞三位大俠之名,今得會,實是三生有幸。”方天成、石俊及那虯髯大漢也都微微一欠身,還了一禮。
程子望輕輕咳了兩聲,道:“張三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快腿張三道:“小的如未辦妥怎敢回慶主的話。”程子望聽他說已經辦妥,臉上亦覺光彩,微微一笑道:“好,你說出來聽聽。”張三道:“他們住在一個畫舫之上,停泊於岷江之中。”程子望道:“好,你去送個帖子給他,老夫要看看他們是何許人物。”方天成道:“這個怎敢勞動程兄呢?”程子望道:“嘉定地面方圓百里內,不論何許人,提起我程某人,都會打個招呼,那人既然不把我程某人放在眼中,行客不拜坐客,兄弟嘛!只好去拜訪一下他們了。”張三道:“莊主要去小的就去準備帖子。”方天成道:“程兄一個人去嗎?”程子望道:“兄弟再帶兩個助手同去。”石俊道:“在下陪程望弟一塊去如何?”程子望哈哈一笑,道:“石兄弟要去那是最好不過。”方天成回顧了虯髯大漢一眼,道:“大哥,小弟是否也要去一趟呢?”虯髯大漢點點頭,道:“你去一趟也好,小兄留在店中,等候你們消息。”方天成一躬身道:“大哥稍息風塵,小弟們去去就來。”言完,大步而去。
虯髯大漢也不送他們幾人,伸手就掩上房門。
張三帶著程子望、方天成等幾人,一口氣跑到城外岷江岸畔。
這時,已是二更時分,但碼頭旁仍然十分熱鬧。
江中漁火點點,岸上夜市未散。
張三伸手指著泊在八丈外,一艘銀的畫紡,說道:“就是那一艘船。”程子望低聲說道:“你要碼頭上的哥們,一艘快舟來。”張三道:“今已在江畔等候。”石俊抬頭看去,果然有一條小舟,停在身側不遠處。
程子望微微一笑,長揖肅客。
方天成當先舉步而行,登上小舟。
石俊緊隨著方天成身後,程子望最後登上船,低聲對張三說:“招呼他們,準備幾艘大船,這畫舫如果起錨逃走,好在江中攔截他們。”張三應了一聲,道:“莊主請放心,小的不會誤事。”程子望一揮手,小舟離岸,駛向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