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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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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嬌年輕的時候,跟著林天羽的父親打拚過事業,在商場裡混跡過的女人,心裡多少有一些明,她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在天羽車禍重傷下,盧芳菲還能義無反顧地守護在自己兒子身邊,這個女孩哪怕不會成為自己的兒媳,也值得一個人好好的深愛她。

只是不知道天羽能否真正覺悟。

雖然欣盧芳菲這麼真情實意,楊鳳嬌還是有些踟躕,“芳菲,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現在的天羽不比從前,這次車禍雖說是撞斷了腿,也還有站起來的希望,可是他卻完全放棄了念想,每天不吃不喝,脾氣暴躁,就連我也勸說不了。謝謝你對天羽的這份心,可是我不想讓你遭這樣的罪,而且你這般處處為了他,怕是那逆子也不懂得珍惜…”

“林媽媽。”盧芳菲忽然一臉嚴肅地打斷她的話,在她的腳邊跪了下來,“我照顧天羽,並不求回報,他現在這樣,我看著也難受,若不親自照顧,更是心如刀絞。您身體並不好,這幾勞,如果您不嫌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他,我也想盡最後一份努力,讓天羽愛上我…”盧芳菲說得不卑不亢,一本正經的一番話,讓楊鳳嬌既吃驚又嘆,她以為盧芳菲只不過是憐惜天羽的身體照顧他,沒想到她那份愛意竟深到這種地步,最後一次機會,當然要爭取,就算不為了天羽,也要成全她。

當天,盧芳菲便在林家住下,其間楊鳳嬌給林天羽送了晚飯,卻原封不動地拿出來,看著林母黯然的目光,更加堅定了盧芳菲照顧林天羽的決心。

夜裡,楊鳳嬌拉著盧芳菲說了一晚上的話,從林天羽小時候的趣事,到林天羽的喜好,說著說著她已是疲憊,漸漸進入夢鄉。

盧芳菲習慣早睡,可是在聽完林天羽的趣事後,卻久久不能入眠。

她輕聲翻起身,披了件外套,悄悄走到林天羽的房門前,門沒有關緊,輕輕一推就走了進去。

也許是怕林天羽晚上起來,夜太黑,臥室裡的牆壁上,留著一盞昏黃的壁燈,藉著燈光,林天羽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皺著眉頭的。

之前從門縫裡看得並不真切,走近一看,林天羽的臉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大概是車禍當時,碎玻璃所致,即使之前看過他最狼狽不堪的樣子,此刻再次看到,盧芳菲的心還是痛得不能呼

這個睡夢中都在皺眉的男子,在過去的十年裡,已經像空氣那般,成為她生存的一部分,融入她的呼、她的骨髓裡。

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傷在他身,卻疼在她心。

盧芳菲放低了身子,跪在邊,伸出手指,停在半空中,緩慢而細膩地輕撫著他的眉頭,順著他的鼻尖,一路滑落到嘴角。

單薄的嘴失去了本來鮮紅的顏,可是她還記得當時冰冷的吻。

漸漸地,盧芳菲的眼角劃過一滴淚。

對不起…盧芳菲張了張嘴,發出無聲的道歉。

其實在盧芳菲心中,不敢來見林天羽還有另一個原因,她懷有愧疚。

如果那天她不是看到周亞寧挽著其他男人的手,如果不是她選擇親吻林天羽,如果她及時拉住他的手,也許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盧芳菲是個做事不曾後悔的女人,可是如今她後悔了,千萬個後悔,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她想她還是會親吻林天羽,卻希望車禍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最深愛的男人。

她留下來不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愛。

她想,正是因為愛,所以當看到周亞寧上了車,決然的離去,林天羽才會不顧一切地追趕,想要追回他的愛吧。

現在,盧芳菲多少能理解當時林天羽做出那種瘋狂舉動的想法,看著愛人離去,誰又能接受的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發生今天這樣的局面,一個決然離去,一個重傷頹廢。

林天羽的頹廢不僅是因為愛人,還有他傷透了的心呀…

◎◎◎第二天一早,盧芳菲起來遲了,她醒來的時候,楊鳳嬌已經搭乘早上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了美國。

楊鳳嬌留了封信,信中不僅再次表達了她對盧芳菲的謝,言辭間也暗中鼓勵她加油,她還列了一張林天羽養病的注意事項,最主要的還是鼓勵他,站起來是有希望的。

林天羽從醫院搬回家來,林家就遣散了傭人,盧芳菲只有自己下廚房,簡單做了兩份早餐。

盧芳菲的父母也在美國,從小她就很獨立,生活優越的她,倒是沒有一點富家千金的嬌弱的子。

吐司加雞蛋,一杯熱牛

盧芳菲端著兩份早餐走到林天羽的房門口,現在這棟房子裡只剩下她和林天羽兩個人,雖然以前他們熬夜加班趕設計稿的時候,也經常兩個人在公司,可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甚至幾個月裡,這棟房間裡只有他們朝夕相處。

想到此,盧芳菲就渾身充滿了鬥志,反正最壞的結果已經發生了,天羽從未愛過她,還出了車禍,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事情嗎?

既然已經這樣,她就不必去在乎他怎麼想,別人的看法,她只想照顧好林天羽,一心一意地只為愛。

莫名的緊張,盧芳菲深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遠遠地看了眼還躺在上閉目的林天羽,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醒了,他依然如昨晚那般皺著眉。

是不是傷口很疼?

盧芳菲的心思百轉千回,昨晚上她在他邊站了許久才離去,其實她多想每天都這樣陪著他,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的傷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然而又該怎麼抹平他心裡的傷呢?

盧芳菲走到對面的餐桌旁,放下餐盤,剛一回身,面就砸來一個大枕頭。

她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就聽到對面的人吼了過來,聲音嘶啞,聽起來很暴躁。

“誰準你進來的,我不是說不許任何人進來嗎?給我滾出去!”盧芳菲只是稍稍詫異,但並不皺眉嘆氣,拿下臉上的枕頭,看向對面的林天羽。

她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睛,自從林天羽受傷後,她就沒正視過他,記憶裡那雙神采奕奕的雙眸,如今卻寫滿滄桑,像是蒙了一層無法看透的灰,現在她是怎麼也看不清此刻的林天羽在想什麼。

林天羽在看清對面的人後,也怔忪了下。

一時間,臥室裡靜得能聽見兩人的呼聲,盧芳菲淡淡一笑,似乎剛才並沒有發生那一幕,端起餐盤,走到林天羽面前。

“怎麼?連我也不想見嗎?”她把托盤放在頭櫃上,端起牛很隨意地遞給他,“林媽媽早上回美國去了,以後我就住下了,先吃早餐吧。”盧芳菲有一顆七巧玲瓏心,說話很注意方式與方法,如今林天羽傷重在,更不可能說“照顧”這類的話給他聽,以免刺到他。

林天羽抿著嘴不說話,低頭看著眼前的牛,足有三四秒,忽然揚起手打飛,劈頭蓋臉地吼了過去:“滾!”早上剛加熱的牛還很燙,透明杯掀翻在半空中,體潑灑的到處都是,近在咫尺的盧芳菲自然無法避免,牛體灑了她一臉,順著臉頰滑進衣領裡。

盧芳菲怔仲片刻,抬手胡亂地在臉上隨意地擦了擦,臉上並未出任何不滿,就算林天羽重傷轉了子,她也是瞭解他的。

這種時候,病人的情緒不穩,表現出來的行為往往是故意的,只為包裹起自己的內心。

盧芳菲從頭櫃前,拿起另一杯屬於自己的牛,依舊是剛才的語速和動作:“趁熱喝了吧。”這一次林天羽終於抬起頭,比睡覺時,還緊皺著眉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想、看、見、你…”盧芳菲歪頭,聳聳肩,“好啊,吃了早飯,我就會消失在你面前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整理房間裡的衛生,打開窗戶通通風,這個屋子裡的味道實在不太好聞。

可是,盧芳菲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林天羽哪裡是遭受威脅就肯妥協的人,他冷笑一聲,看都不看盧芳菲一眼,再一次抬起手拍飛她手中的牛,一把拉過她的胳膊。

盧芳菲腳下不穩跌倒在上,兩人近到都能聽見彼此的呼聲。

還好沒有壓到他的傷口,盧芳菲撫了撫口,就聽林天羽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說最後一遍,滾出去,包括你,我不想見到你!”林天羽狠狠一推,盧芳菲又摔倒在地。

“嘶…”盧芳菲疼地呻一聲,低頭一看,手掌撐著地,按在地上破碎散落的玻璃碎渣,瞬間劃破她的手指,鮮紅的血漬順著指尖滴落在地。

可是上那人已經掀起被子蓋在頭上,完全無視盧芳菲的存在。

盧芳菲忍著痛站起來,好在玻璃只劃破了她的手指,黏個ok繃就可以了,可是上那人的傷卻傷在心裡,不是那麼容易治癒的。

林天羽剛才偏的反應,一切都在盧芳菲的意料之中,他的暴躁、不滿、憤怒,她通通能接受,現在的林天羽還知道把心中的不滿吼出來,總比什麼都不說,拒絕和外界的好。

可是,這麼放任林天羽一蹶不振下去,別說他心裡的傷,就連他站起來的希望都會變得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