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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石頭特別興趣。

他又走近了些，鼻子裡忽然鑽進一股淡淡的腥味兒；他趕走幾隻膽子特別大的黑鳥，定睛一看——那石像的“頭”哪裡是什麼石雕，竟是一顆真正的人頭，面部已被刀子劃爛了。

荊棘皺眉道:“怎麼回事，華山派的地盤，竟會出現莫名其妙的死人。”東方未明喉頭一滾，說不出話來。

雖然被那人的臉頰和眼睛都被烏鴉啄食得差不多了，唯有下巴上依稀可辨一枚有點眼的痣。更觸目驚心的是，那被刀子劃出的傷痕，竟隱約組成了一個“梟”字。

tbc第九章九、那個人早就死了。

東方未明是親眼看著他嚥氣的。一劍刺穿口，之後屍體又在船艙裡擱了好幾天，靠岸的時候隱約都散著些異味……再怎麼厲害的龜息功，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所以說，肯定不是那個人。但又至少是知情之人，與“絕戶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東方未明正想著，腦袋後面被人“梆”地敲了一下。

“你小子發什麼呆呢？”他撓撓頭，勉強出一個苦笑，“那個……二師兄，這人好像死得很慘……我就是覺得有點，瘮的慌。”

“啐，膽小鬼。”荊棘道，“死人有什麼好怕的。上去和華山派的人說一聲就得了。”東方未明無奈點頭，師兄弟二人又開始埋頭登山。越往前走，道路便越發狹窄陡峭，不管輕功如何，都必須手腳並用方能往上攀爬；四面峰高千仞、壁如刀削，實在是秀奇險峻，無以倫比。

“二師兄你知道嗎，來之前大師兄和我說過，有句古話叫‘自古華山一條道’；也就是說華山因為太險，到處都是懸崖絕壁，所以自古以來登山可走的路只有一條。”東方未明一邊著氣一邊道，“所以說，我們現在走的這條道，就是上下山唯一的必經之路。之前見到的華山弟子，以及在我們之前上山的參賽之人，肯定都是走過的。你猜，他們有沒有看見方才那個人頭呢？”

“……看不看見都一樣。反正又不能揹著它上山。”荊棘皺了皺眉。

“其他門派的弟子我不清楚，但我想，方才希夷祠中的兩個華山弟子，假如他們下山時就看見了那個，肯定至少會派一人趕回去通知曹掌門才對；不應該像我們方才看到的那麼悠閒——”

“為什麼？”

“因為我懷疑那個頭的主人，是華山派的高鴻飛。”

“‘蒼松劍客’高鴻飛？好像在這一輩的華山弟子中還小有名氣。”荊棘腳下也不停頓了一瞬，“你確定是他？”

“他下巴上那顆痣，我瞧著眼。”東方未明用手指摸了摸下頜。

“從山下那兩個華山弟子的表現來看，他們還不知道同門被殺了。所以說，在他們下山的時候，那顆頭還沒有被放在那裡。”

“那又如何？”

“所以我們只要詢問在我們之前上山的幾個人，就可以推斷出人頭出現在那裡，究竟是什麼時候。”荊棘不興趣地哼了一聲，“你要管這事就管吧，反正你很閒。”

“對……我很閒……”東方未明臉又垮了下來。

這一路實在漫長。師兄弟二人繞過迴心石，經百尺峽、天梯、蒼龍嶺等等險要之處，最後方才到達華山派師徒常居住的玉女峰。從中峰迴首遠眺，之前走過的山道蜿蜒曲折，氣魄雄壯，當真有如一條盤龍的背脊，令人心中氣血沸騰不已。

“蒼龍嶺，實在名不虛傳……”東方未明爬得雙腿發軟，氣道，“又陡又滑，兩邊都是萬丈絕壑，就像在刀刃上走一樣。真擔心一陣山風就能把人給吹下去。”說著他眼珠一轉，道:“原來他們平上上下下走得都是這種路，我可要對華山派刮目相看了。二師兄，你說曹姑娘連華山道都常走；怎麼在逍遙谷那種小地方還會差點摔一跤呢？”荊棘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就你話多！”東方未明吐了吐舌頭，心想幸虧山路太窄，連二師兄都無法轉身回來他。

荊棘和東方未明這樣有武功底的人，登山的速度已比常人快了兩三倍，仍花了個把時辰，到達時渾身出汗，肌痠痛不已。負責接引的華山弟子將他們引到客房。因為次便是大會的第一天，荊棘草草用了些飯便把自己關在房裡調整內息，養蓄銳。

東方未明其實也不想出去——見到認識的狐朋狗友，還得對每個人解釋自己不是來參賽、只是來湊熱鬧的，簡直丟不起這個臉。

但不出去又不行，他還有比面子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他躡手躡腳地走出屋外，先觀察了一下住的地方。華山派蓋的這幾進院子，依山為屋，層樓疊起，又有茂林修竹，四周山如畫，端得是個清靜所在。他餘光忽然瞅見院子裡走來個人，當即歡天喜地挪了過去，小聲喚道:“任兄？任兄！”華衣白髮的少年轉過身來，出了驚喜的笑意。

“東方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東方未明不待他發問，搶先滔滔不絕地道:“任兄我跟你說我不是來參賽的我們逍遙谷的代表是二師兄我只是跟著他來湊湊熱鬧順便見一見大家……”任劍南撫著間的白晶劍鞘，笑道:“貴派來參賽的是荊兄？哎呀，又要讓東方兄再看一次洛陽白馬寺的笑話了。”東方未明聽出任劍南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