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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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求你…。”她儼然覺到他想做什麼了,她聲音輕細,帶著深深的悽楚,希望他能聽到。希望他能放過皇甫昊…
“皇上,此事該怎麼處理,臣弟認為此種不分尊卑,肆意擾亂會場的人應該立即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墨雲軒絲毫沒有理會腳邊的她悽哀的卑微的乞求,而是將如炬的目光看向上位中間的的墨宜塵。
夏子漓在他說完的那一剎那便驚呆了,眼睛睜的大大,定定仰頭看著墨雲軒冷寒的側臉,裡面痛苦驚詫滿滿,抓著墨雲軒褲腳的手軟軟的垂下來,眼眸也黯然的垂下。
聽候發落,聽候發落。沒人比她清楚這幾個字的嚴重。
“此事關係到燕王自身,還是由皇弟自己定奪——”墨宜塵淺淺的視線掃下來,神黯然。
夏子漓頓覺渾身冰冷,突然間,不可置信的轉眸看向前面中間的墨宜塵,剛剛,他是她唯一可以寄託的希望,皇甫昊現在是他手下的第一員帶兵打仗的將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連這樣的得力的助手,他也打算放棄,不保了麼。
是嗎?自己定奪,墨雲軒冷冷一笑,裡面的寒冷足可以震動人的心魂,而此刻的墨雲軒,在夏子漓眼裡就如同一個魔鬼,令她深深恐懼,避之不及的魔鬼。
“來人,將皇甫將軍先押入王府大牢…。”冷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決絕,墨雲軒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冷酷的如同來至地獄深淵的修羅,明明是歡聲笑語的宴會,在剎那間,靜如止水,人們連呼都小心翼翼,氣氛驟然壓抑了全場,沒有人再說話,連一點響動都沒有。
而外面的侍衛已經進來。
“不。求你…不要。”突兀的一道悽哀的哭訴從殿內響起,就算所有人不敢開口,她不能就這樣保持緘默,這是她的昊哥哥,他身上的,他心裡的痛,她彷彿都能同身受,她怎麼能容許這麼一個在生命中附的男子,如此悉的男子,就這樣走出她的視線。
“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皇甫昊拿著酒壺,陰沉著臉一手推開前來押解他的侍衛,氣勢勇猛,沒有半分懼的偏偏倒到的走出大殿…。
“哎。那男的是誰啊。長的也還不錯…格蠻符合本公主的口味。”宋青嵐看著皇甫昊離去的背影,目光熠熠,滿意的不住點頭,只可惜,為何跟燕王如此大的隔閡,她現在的心,滿滿都撲到了墨雲軒身上,如同深仇大恨般——沒想到這沐軒國的美男多,當初真是小瞧了…
“公主,那是皇甫昊,鎮國將軍,已經跟左丞家的小姐聯了姻,只是沒選定婚期而已——”宮女在耳旁輕聲道,心內一嘆,如今,進了大牢,只可惜了這麼個人才。
“皇甫昊。他就是皇甫昊…”宋青嵐臉驟然大變,誰都知道,西月國最怕的就是皇甫昊,許久,眼裡脹滿了一層恨意,若非他,父王也不會急白了滿頭的黑髮,她也不用離家孤身來到這裡。
夏子漓遠遠看著皇甫昊離開的背影,淚水橫,心痛…無法言喻的痛。撐著桌案想要站起來跟上去,卻被墨雲軒突然的一隻手壓著肩按在座位上。
“王爺——”滿殿的靜默,突然一位紫的身影緩緩出席,款款兩步,走過來,跪在地上。
大臣們莫不是一驚,尤其坐在前方的穿著大紅官服的左丞瞬間臉變了,夏子漓亦是一愣,墨宜塵緩緩的視線移過來,寧王身子微微一正。
肖閔月低著頭,緩緩說道“請王爺看在臣女的面上手下留情…將軍是臣女的一心所屬,除了他,臣女終身不嫁,將軍也一心屬意臣女,願與臣女共結連理,今,將軍只因太過高興而喝了酒,借了酒興,並不是故意擾亂皇上和大臣們的興致,請王爺看在今是歡歌宴會,君臣一心,多了些殺戮,不是更讓人敗了麼——臣女斗膽,還請王爺斟酌”
“憫月——”側面一聲厲喝,左丞氣的渾身發抖,燕王是她能放肆的嗎?抹了抹額上的汗,忙不迭從座位上下來,謙卑懇切跪在地上“王爺請息怒,小女年幼,說話難免失了分寸,還請王爺高抬貴手…。”墨雲軒生生帶笑的臉看過去,眼底卻是寒涼一片“左丞是認真了,小王不過是請皇甫將軍去我府上坐兩天,等他酒醒了,自然放出來,皇上的人,皇上都沒有定奪,肖小姐如此勇氣可嘉,還是左丞教養的好。”一番話,說的顛三倒四,聽不出來是褒是貶,也聽不出是倒底是什麼個意思…跪在地上的人不停在抹汗突然,墨雲軒轉過身,俊臉帶笑,居高臨下一手抬起夏子漓的臉。
“你呢…”見夏子漓愣愣的表情,墨雲軒譏誚的笑“肖小姐都那麼慷慨陳詞表忠貞了,你就不立馬說點什麼,沒準本王心情好。放了皇甫昊…。”夏子漓此時反而閉嘴,她不明白他的笑,他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的脾氣一般起伏不定,摸不清他的情況下,還是先什麼都不說的好…突然,墨雲軒坐下來,完全不看殿內還跪著的兩個人,也不顧及其他的投過來的畏懼的目光,彷彿剛才一幕全然沒有發生,臉極為正常開始倒酒。吃喝。
“都起來。起來。跪著幹什麼,這是皇上賜的宮宴。莫大的皇恩可別辜負了…”寧王忙笑著張羅,墨宜塵亦是眉宇疏開“都起身吧——”一段曲過去,絲竹響起,舞袖斑斕,場中便是杯盞之聲碰撞,觥籌錯,氣氛瞬間便恢復…
彷彿沒有人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麼,歡歌笑語中,依然那麼多人急著去討好,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燕王,一晚上,墨雲軒恢復了常態,一如既往的跟身邊的皇親近臣調侃作樂,所有人都不會記得王府的監牢裡現在多鎖著一個人,黑暗的監牢裡,一個孤單寂寥的影子,夏子漓低著頭,失神的眸子一動也不動看著長案雕刻的紋圖案,整個人呆呆坐在地上,周圍的一切都被隔開,彷彿跟她無關,一幕一幕在她面前放映。
她不知道晚宴什麼時候散開的,出了大殿,一陣清冷的夜風面撲來,上一緊,手掌中炙熱的溫度刺透她的薄紗,她被上的那支手牽制著走…
許久,頭一片仄的暗,昏黃的光透過琉璃刺的她眼生疼,定了定神,才知道上了馬車——突然,身子還沒有站穩,側面一陣風颳過來“叭——”的一道響亮的聲響‘啊’一聲痛呼,臉上就是五個清晰的指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強大的力道,一個經受不住,夏子漓的身體便直直栽倒地上,胳膊在車壁裡狠著了下。
這一巴掌全完讓她清醒了——她睜大眼,接著微弱的燈光,面前是墨雲軒在眼前放大的俊臉,陰鷙的光,森冷的氣息讓人到害怕,她有些畏懼,瞪著他,撐著車壁吃力的緩緩爬起來…
哪知,身體才站起來了一半。
“叭——”又一巴掌狠狠打過來…。
這一次,夏子漓痛的叫也叫不出來,身體在次狼狽的跌倒地上…
兩邊小臉都染上了紅紅的五個指印,而暗黑裡燭火下,那張陰沉的臉沒有任何改變,眸子裡的黑被暈染,濃郁,重疊,不見底。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夏子漓一點一點將身體向後縮,她瞪著惶然的眸子看著面前如同魔鬼的墨雲軒突然,身體抵攏馬車的角落,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