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都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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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蒙面的小倌已經備好酒菜,滑舟在撫琴。雪非墨和施梓卿都不是好男的人,卻因為施梓卿買下了清桑,今天也不得不來。二人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來欣賞這些頭牌們。***“南宮這傢伙手裡果然美成災,難怪他平裡總自詡柳下惠再生,紅顏皆是枯骨,武林三姝之蝶宮大弟子周汐蝶獨傾慕他三年,也得不到回應。”施梓卿低聲對雪非墨道。
這幾位都是武林排行榜上新一代中的頂尖人物,他再低語,他們要聽還是聽得見。白鬱風轉頭對施梓卿“梓卿也承認幾位為絕了?難得難得,還不去敬施爺一杯。”滑煙,滑潤都過來,敬雪非墨和施梓卿。滑煙遞杯對施梓卿,一雙眼含煙似含霧,俏的鼻樑下紅潤的微啟,引人採擷“多謝爺忸贊,滑煙這一杯敬爺。”施梓卿舉手接酒杯,被他躲了過去“滑煙服侍爺。”說著,雙腳微微踮起,雙手舉杯到施梓卿邊。
施梓卿略微一頓,風月場中本就嫻的他也就稍微低頭飲進了杯中酒。卻對著滑潤言:“滑煙相公一雙眼含煙似霧。顧名煙,不知滑潤相公因何而得名?”駱展塵笑道“這你可就孤陋寡聞了。
要知道緣故,先請滑潤相公一舞可否?”
“滑潤獻醜。滑舟,《蝶之冬舞》。”滑舟的琴音先起,清虛飄渺,好似風中絮難以捕捉。
滑潤也慢慢舞起身姿,他本就身體纖瘦一些,在白紗舞衣下象一個墜落凡塵的靈般輕輕釦動觀者的心絃,琴音突然空靈悠遠,彷彿破空而出。
而滑潤也舒展開身軀,如一隻顫顫展翅的白蝶,當琴音高亢而尖歷,於呼嘯北風中狹帶暴風雪而來,白蝶遽然而驚,風雪中的受困、無依、掙扎低呢喃,多情而旎,待風駐雪減,又見蝶兒在半空中與落雪盤旋、追逐、嬉戲…
音樂嘎然而止,一舞即停,只餘下地毯上還息稍顯急促的滑潤,緻五官上薄薄一層細汗,映照在燈光下,真如那雪融化在他身上了一般,嫵媚得光華璀璨,不可目視而潤浸心肺。連雪非墨也被這一舞驚撼,目光凝視著這隻白蝶。
“莊周曉夢蝴蝶,”雪非墨突然道:“滑潤相公舞潤心扉,在下三生有幸得見。絕妙的潤字。”這是他除了和幾位朋友談以外的第一句話。他本是看不上這些個小倌的,雖然確實是風入骨,氣質出塵,絕對不遜於自己見過的花魁。
但總究心裡不可接受一個男人做娼,打心眼裡地輕視他們以侍人,這一舞,多少讓他收斂了輕蔑之意,對滑潤起了欣賞之意,甚至對撫琴的滑舟的琴藝也是佩服的。
兩個蒙面小倌要去扶起滑潤,白鬱風早一步把蝴蝶摟入懷中“這個妖,今天舞得如此誘惑,可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想著那非墨和梓卿呢吧。非墨那冰塊你融不了的,梓卿今晚約見‘天上之人’,你還是乖乖陪我吧。”
“白爺才真個叫‘有了新人忘舊人’”滑煙話才落,有人推門而入。
“鬱風又看中了哪位新人?”
“南宮守時,你這名字還真好,你哪一次不遲到?”司馬朗月叫著“不滿意?不滿意找我老子去說,你以為我很高興這名字!”來人正是南宮守時,歡館的才上任老闆,以前從來不面於自己家的院。和這幾位友人這幾年混江湖,逛青樓狎,從沒有提及過來歡館尋歡的。
因此,這些頭牌們也不知道進來之人是自己主子,就是驚訝於沒有小童的通報他就進來了,南宮守時徑直坐到了梓卿身邊“今晚驗貨,安排好了。”白鬱風、駱展塵、司馬朗月的注意力全部被引過來,幾個頭牌和侍侯的小倌不知道說什麼,他們幾位都知道說的可是清桑。今晚的主角,他們可都是為這來的。
“恩,都說此人只應天上有,你覺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看過呢…”
“怎麼可能,你的人你怎麼可能沒有見過。”司馬朗月驚問。
“廢話,這幾年混在外面躲我爹,已經快三年沒有回京城了。
我怎麼知道明年的頭牌長什麼樣?”瞪了一眼朗月“還有啊,你別亂說話,清桑以後是梓卿的人,怎麼會是我的人。”轉向梓卿“你記著。
為了你這事,我才被抓回來的。”
“記得,記得!”原來南宮守時這幾年都不敢來京城晃悠,他老子一直在抓他。就等著把所有責任都轉移到兒子身上,自己就可以和夫人從此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他愛極了這夫人,年輕那會夫人懷了守時,身體不好有難產的預兆,所以在守時還沒有出生呢,名字就已經被他老子準備好了。
守時---按時滾出來,不可難為他娘,當然,以後老南宮也捨不得夫人再次懷孕。南宮和梓卿完全一類人:逃避責任、討厭約束。
當他明白了自己有逃不掉的責任和義務而又無兄弟可以分擔的時候,只有能拖就拖,反正老爺子身體好著呢。可這次,為了梓卿他送上門來要老爺子抓個正著,從此以後和悠閒散漫生活告別了,這邊,滑煙他們幾個輕一口氣,已經明白買下清桑之人就是梓卿。
心裡說不上的羨慕,做為歡館家生的孩子,能夠有這樣的命運,真是不可思議,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成真了,他們私下也猜測過是不是什麼喜歡養臠童的鉅富之家。
但是這樣的人家估計只有掌權的大家長敢這樣做,也就是說買走清桑的應該是四、五十歲的老者,卻沒有料到是這樣一位出的爺。連幾個蒙面小倌也失態地盯住梓卿。南宮守時站起來身:“那就去驗貨吧。”梓卿也起來,鬱風忙攔住“別介呀,我們既然都在,怎麼也應該讓我們覲見覲見呀。”駱展塵也幫腔:“就是,就是,白天還說朗月可以做入幕之賓呢,這會子就捨不得了打算自己去會佳人?”南宮守時笑著呵斥他們:“搗什麼亂,長什麼模樣還沒見呢,就佳人。這幾位美在前,還不夠。”
“不夠,多多益善。我們也要看看什麼叫驚為天人。”朗月笑嘻嘻“最多驗貨我們迴避。”南宮守時看梓卿,後者無奈點頭。南宮守時“來人。”
“在。”滑煙他們不知門外何時竟有二人站立。幾位爺可清楚這是南宮不離身的護衛們無憂、無愁。走進躬身給幾位爺施禮。
“去帶清桑來,連他的師傅一起。”
“是。”二人離去片刻既返,顯然是早就要清桑做了準備。
“稟少主,秋嬤嬤、清桑相公帶到。”
“進來吧。”門開,兩人進。
前者身材高大壯碩,穿藏青長衫,年紀在三十七、八歲,面目端正普通人的樣子,雙眼冰冷,略微下垂的嘴角添加了低沉嚴肅,應該就是調教師傅秋嬤嬤。他們注意到滑舟和一位蒙面小倌都輕輕的抖了一下,其他幾位頭牌也顯得有點緊張。
“奴才見過幾位爺。”他語音平淡的見一禮,就閃開一步。身後的人一襲翠衫,亭亭玉立清新如竹,白紗覆面,垂首施施然一福:“清桑給幾位爺請安。”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
“起來吧。”南宮守時看一眼梓卿“這位就是施爺,你以後的主子。”
“是。”起身走向梓卿,一福:“見過施爺。”
“抬起頭。”梓卿的語氣不由陰沉起來,看著順從抬頭的清桑,已經知道面巾下確實會是美麗之,捏住他下顎抬手摘下面紗,周圍一片驚噓之聲。如絲水滑的肌膚,燈火下宛若晶瑩惕透,瑤鼻秀,薄泛著花瓣般的光澤。
“他的睫!?”白鬱風還在指給駱展塵和司馬朗月,朗月已接口叫道:“白的,他的睫是白的。”或許因為別人指出了他的白睫,清桑的睫猛的顫動了起來,旁邊的秋嬤嬤出聲“見客!”清桑垂斂的雙目上揚,極快環視眾人一圈,目光對上梓卿,這一刻梓卿腦中就一句話:桃花潭水深千尺。那一雙眼清澈深悠,人魂魄,烏黑的眼珠充滿靈氣,配上濃密細長的白睫如冬白雪藹藹下的清泉。
心下一窒,如果不是清桑竟然也在打量他,梓卿沉的心智不會那麼快恢復,其實,清桑也在壓抑心底的緊張、慌亂、羞澀。這個就是買了自己的人?
清桑也擔心他會有不滿,會後悔。因為這個機會對清桑,甚至對整個西院之人來說都是絕無僅有的。所以,就算清桑早想好了買自己的人會是老頭子,或者自己即將成為一個男寵、玩物,他都不在乎。
甚至不得寵,也沒有關係。無論是誰,他都是懷著恩的心,打算用以後的歲月來好好報答買了自己的人。
畢竟,這個人給了他做人的機會,要他逃脫了千人騎以及配種的命運。清桑直直的看著眼前這瀟灑出群、英俊不凡的面孔,實在沒有猜到他會是這樣一位丰神俊朗之人。那麼,他可滿意這樣的自己?
“滿意你看到的嗎?”梓卿平整心緒,壓低語調問。清桑才覺自己失神,羞得紅暈浮上兩腮。駱展塵輕語:“梓卿果然得了寶貝。”南宮守時也言:“這大概是我樓裡面近幾十年來最佳極品,我也沒有見過能夠如此動人的美呢。秋嬤嬤,你見多識廣,可曾見過更加出的?”
“回主子,奴才手下幾十年調教過的,清桑是極品中的極品,奴才還沒有遇到更勝他一籌之人。”聽秋嬤嬤稱南宮為主子,周圍幾個頭牌和小倌才從剛剛的猜測中得到確認,南宮守時是老闆。於是,他們過來跪下:“見過主子。”得到起身的命令,他們又走到秋嬤嬤前一福:“見過秋嬤嬤。”秋嬤嬤冷淡的恩了一聲,他們也都站到一邊,似乎都有點拘謹。南宮守時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對秋嬤嬤說:“帶清桑去準備吧,施爺一會就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