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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鹹不淡敲定一事——將滿朝文武大臣召進宮中軟。
方歸尤有一點不安心,“那顏尚書,究竟有沒有折在清水?目下一點消息都沒有,大將軍至今也未傳消息來,萬一咱們輕舉妄動給人留下把柄如何是好?”楊奉先淡目看方歸,道:“當年顏大將軍誣陷程門謀反,此事若讓程節度使知曉,你覺得顏尚書還能回的來嗎?更何況,要借顏尚書之名改朝換代,於程節度使而言也是百利無一害。我等若是動作不麻利,讓程節度使反應過來,屆時率先顏大將軍兵臨城下,你我必死無疑。”方歸沉息良久,見上弦月,思及大將軍人馬已至鹿府。便狠下心道:“我這就去辦,宮中諸事,還需楊公費心。”
“這是內家本分。”楊奉先應的波瀾不驚。
待方歸離去,楊奉先立身丈高殿門前許久。藉著悠盪的輝火照亮一枚信印,這正是李湮的信印。不由得嘆息,李湮如今意外死去,借他名義草擬的勤王書,只怕無用了。
思及此,楊奉先竟有些僥倖。如此,顏歲願謀逆之名是否也隨之不復存在。思及顏尚書那名往各道送勤王書的小廝腳程,楊奉先將心中僥倖掐滅。
算著時,只怕是難。荊南、淮南……這幾大節度都是暗中磨牙血的猛虎。
除非,掌握大寧以北的兩大駐軍不興戰火,否則這天下注定亂成一盤散沙。
將要入夏時,皇帝便會移駕含涼殿居住。晚夜星亮月未明,楊奉先將要被手下的小太監引入含涼殿時,忽然剎步於殿門之外。
楊奉先於漆漆夜之中,揮手撤下週遭值夜宮人。
隨後,便有黛近墨的人影飄落而下。
諸葛鑾立身一盞白石雕就的落地燈前,燈火被格格分切落在黛衣袍。他目光比衣袍上的輝火微弱,道:“我說過了,你若不聽從程藏之所言行事,他自有無數法子扭轉局勢。死多少人,程藏之都在所不惜。”楊奉先身後是含涼殿通明火光,“程藏之,此舉究竟是何目的?他難道不知道由李湮禪位,是最好的選擇嗎?”從一個曾經謀逆的廢太子手中接過神器,即便是臣子上位都能減輕異議。
“程藏之,他不需要名正言順。”諸葛鑾是與程藏之共事過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山南道被冤屈的將士聲名,如果不是想讓顏庭聲名盡毀飽嘗山南之苦,他壓就不屑回京虛與委蛇。”
“……”楊奉先頓悟瞭然,這才是程藏之在京本分的原因,“他要如何對待顏歲願呢?”
“顏庭也好,顏歲願也罷,”諸葛鑾神情模糊,心中雖無底,但卻可以用程藏之曾言的一句話答覆他,“能殺一個是一個。”楊奉先眸間一絲詫異,不由放空目光。想及顏歲願那封留書,心中越發悽苦。人人都為程藏之屢次被拒絕意難平,為程藏之海枯石爛的心意抱不平。如今聽來,可悲的是誰一目瞭然。
“顏歲願,果真是至仁至善的君子。”只可惜,純心錯付。
諸葛鑾不解其意,也不想解其意,只是直言:“所以,你若不聽命行事,程藏之必殺翩翩。這並不是在虛聲恫嚇你,就是我也救不了翩翩。”
“你不是程藏之的同盟?”楊奉先微眯眸,對此充滿質疑。
諸葛鑾面有些陰沉,“程藏之,他這個人私情和大業分的比誰都清楚。要他以私情左右大業,無異於求死。我若是能從他手中帶走翩翩,也不會來說服你了。”楊奉先苦笑,無言可對。忽而道:“顏歲願也左右不了嗎?”諸葛鑾眸底似有光,將要探清顏歲願所佈局了嗎?他聲如冰裂,“不能,誰也不能。”楊奉先嗆一口夜風,終是忍著腔劇烈起伏,道:“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雖為顏歲願覺不值,但所行之事,仍舊無可奉告。不送。”
“你怎麼這麼固執!”諸葛鑾邁步上前,“你難道要翩翩真的死了才信?!”
“程藏之若是對顏歲願都不手下留情,”楊奉先冷目寒心,“你將翩翩帶出鎖龍井,她就已經死在程藏之手中了!”
“……”諸葛鑾沉默頃刻,“程藏之利用衛晚晴,不是想死李湮,他是要李深痛不生。相反,他成全了李湮。給了衛晚晴徹底脫離泥潭的機會,讓衛晚晴後不必再跟著李湮為人脅迫利用。”楊奉先一愣,杵在原地神思飛轉。衛晚晴為李湮所休,休原因是意圖弒君,便是將來有心之人想借她宗室婦身份興風作,也一籌莫展。
真正的解脫。
諸葛鑾趁機添柴加火,“皇帝給顏尚書那一書自裁旨意,還未至你手中,便已被草擬之人傳消息給程藏之。那隻箱子,還未出宮也已被程藏之的人查驗過。”他神情已然肅整,“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你若再不停止顏歲願的計劃,和盤托出,程藏之只怕真要動翩翩了。”
“為今,說了也晚了。”楊奉先悵然間些許釋懷,“顏尚書的小廝早已攜寫有顏尚書勾結軍謀反的勤王書趕赴各道。”諸葛鑾當即一緊神情,衝著黑暗喊話,“趙侍衛,快將此事傳於程節度使,我立即帶人去阻截勤王書。”掩藏在黑暗間的趙玦,與諸葛鑾同時閃身出含涼殿。
楊奉先目光落在夜風吹拂的花樹,角一絲怪異笑。勤王書,哪裡有皇帝李深的詔書更具號召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