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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變得有點安靜，也不跟言禾胡來，整天對著鏡子唉聲嘆氣。

徐來，她媽給他起這個名字，寓意之深刻，清風徐來，哪知道他個二貨簡直是瘋子，每次出現都是龍捲風一般。他有個在京都當官的爹，那時候計劃生育管的嚴，只能過給他大伯，從小就被扔在晉陵這個地方野生長，他親媽雖然一直跟後面伺候著他，可他天生就是反骨。跟言禾簡直臭味相投。兩個都是二世祖。

言禾對自己小兄弟這般模樣，就心裡有數，一看就知道思了。

具體是思誰，他也不關心，他心大的很，他只關心外面書店裡火影更新了沒，要是更新了放學得抄最近的路去搶。

北陸也基本不關心，不過他能看得出來，盛斐然每次到後面來收卷子時，言禾一朝她翻白眼，說“沒做，不。”徐來就立馬神抖擻，從不做作業的他雙手把卷子捧給她。

末了，還用胳膊肘捅捅言禾，“你怎麼能不配合我們課代表工作呢？”言禾逮過他就一頓揍，下一個課間徐來胡亂的把言禾的卷子填了一下，按著言禾的手簽了名字，顛顛的送言禾的卷子。

那時候的子枯燥，無味，沒趣。

但每個人的心底都蠢蠢動。

就像一直埋在土裡不見天的種子，一旦哪天衝破了最後的束縛，便一發不可收拾。

肆意瘋長。

言禾在辦公室還在寫著永遠都寫不完的病歷。

辦公班的護士過來跟他商量今可以出院的病人，讓他看看哪些要特別待的，沒有就趕緊把醫囑都開完，好轉。

言禾寫病歷的右手都有點顫抖，他雙手捂住臉，死勁的了一把，然後甩了甩了頭昏腦脹的腦袋，“我覺我自己要貢獻在這崗位上了。”

“您放心，我鐵定排在您前面。”辦公室的護士無奈的跟他說，這病人一波又一波，她前面都要忙瘋了。

言禾接過她遞過來的待辦理出院病人名單，挨個在電腦上點著。

北陸！

不說他都要忘記了，北陸的管也拔了，人也恢復的差不多。

待醫院也沒什麼作用，需要回去靜養。

他在電腦上點著的手，有點猶豫，腦子在思考著一些事情。

上次來探望北陸的海軍幹部好像說，給北陸安排了宿舍。但學校現在是放假期間，各項生活措施都還不方便，他一個人回學校去也不方便，萬一再有點什麼事情也沒照應。

他外公家的院子好久沒有人住，這個季節老房子更不適合休養身體。

“小言醫生，怎麼了？”她見他猶豫著什麼，打斷他的思考。

言禾忙說，“沒什麼？”雙手迅速的在電腦上敲打，把所有人的醫囑都開完。

辦公班的護士連忙謝。

言禾扶住自己的額頭，一臉疲憊，依然笑著問，“1北陸那邊出院是誰負責去宣教？”

“哦，好像是孫新。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言禾整個人往後仰去，舒展自己的身軀緩解疲勞，“沒什麼，出去看見她，告訴她我找她有事，謝謝！”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不一會兒，忙得腳上恨不得要踩風火輪的孫新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言禾見她這副模樣，不免發笑，“我說你能不能穩一點，整個人都要飄了。”

“哎呀，您有事找我就快說，別磕磣我了。”言禾向她招了一下手，孫新湊過頭來，言禾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便揮了揮手讓她忙去了。

孫新把北陸的出院都辦好時，拿著宣教本子就去病房找北陸。

臨近中午，北陸正躺在沙發上曬太陽，外面晴空萬里。

冬溫暖的陽光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言禾送的那本書，黑的封面，攤開在他臉上。

他聽見有人走過來，但那個腳步急促，不是言禾的。

言禾走路雖然有的時候也急，但大多數時候是輕快的。

門把手轉動。

北陸拿下蓋在自己臉上的書，倒扣在沙發上，慢慢坐了起來。

孫新進來時，就看見北陸整個人身上都罩著金的光芒，眉骨被蓬鬆有些泛黃的頭髮蓋住，一雙眼睛似睜不睜，看不清情緒。

跟那天在辦公室門口碰見的北陸。

完全不一樣。

那天走廊裡的自然光線不算亮堂，可他的一雙眼睛卻似波帶星，月明玉映。

“北陸先生，最近身體恢復的不錯啊。”孫新搬過頭凳，走過去坐在他不遠處。

“還行，不似之前那樣總口疼。”北陸撫平捲起的書角，把書頁折起一角合好，順手擺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您的出院手續我都幫你辦好了。”孫新說著把出院小結一類的物品都遞給他。

北陸估摸著子差不多，也該出院了。他接過孫新遞過來的東西，未仔細看就擱在書上放好。

“費用我們小言醫生都墊付了，他說您一個人樓上樓下跑不方便，讓您晚點直接給他就行。清單我也都夾好放您的小結裡了。還有就是像您這樣的情況，建議您出院以後，最好不要獨居，身邊有個人照顧最好，有什麼特殊情況及時來醫院就診。”孫新說話從來都不帶停頓的，有什麼都一次說完。

北陸聽著這話，也沒說什麼。

只是他前兩天在病房裡晃悠的時候，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