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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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醫院病房號碼。你先休息,記得吃點東西填肚子。”安西雅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什麼,只知道電話一切斷,她便左搖右晃地衝進洗手間,門才鎖上,她整個人就滑坐到了地上。
她用力地咬住手臂,免得她痛到哭出聲。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了什麼?
安西雅用力抱緊雙膝,全身冷汗直冒。已經分不清楚是胃痛,還是心痛,總之她現在好昏、好難受。
她覺自己被打回了十八歲,那時候的她被沙陳美倫以死威脅,卻又不敢找沙桀商量,整天都在提心吊膽,嚇到整整幾天都睡不著覺。
那時要不是有樹樹和子初陪著她,她肯定是熬不下去的。
安西雅聽見牙齒打顫的聲音,知道她現在連打電話給他們都不可以。一個正在病痛、一個晚上要去喬振宇家,對付另一場門第之戰。
安西雅把頭埋入雙膝之間,深呼幾次,好不容易找回力氣後,這才慢慢地站起身。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重重拍紅了雙頰,好讓氣顯得紅潤些。她不是十八歲的安西雅了,如果沙桀需要她,那她就會陪伴到底。
於是,當她再走出洗手間時,她又是那個泰山崩於前不動於的安秘書了。
喬振宇正好走回辦公室,一看到她,便停下腳步,皺眉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說。
喬振宇冷哼一聲。
“只是喝太多咖啡,胃痛。”她又說。
“去做身體健康檢查,一個夏子初已經夠了。”他走向他的辦公室,頭也不回地代道。
安西雅看著他瘦高的背影,恍惚地閃過一個念頭——向來對私人事務不聞不問的喬振宇,是在關心她嗎?
“等一下。”安西雅朝他走近一步,衝動地脫口說道:“請在你的家人面前保護好樹樹,不要讓她受傷。”
“我如果不能保護她,就不會帶她回去。”他打開門,卻依然頭也沒回。
“你們不愧是好朋友——夏子初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總經理,麻煩你不要跟樹樹說我的情況,我不想讓她擔心。”她又說。
“那就把你自己照顧好。”
“我會的。”安西雅說。
喬振宇關上他辦公室的門。
安西雅拖著腳步走向辦公桌邊,倒臥回辦公椅裡,拿出一包胃下,好壓住作嘔的覺。
她不能否認,喬振宇確實改變了,但是有些人卻是過了十年,卻還是一樣停在原地——就像沙桀的媽媽。
沙桀坐在病房裡,看著媽媽沉睡的臉。她看起來很安詳,安詳得不似剛才才洗過胃的病人。
是啊,她確實是該顯得安詳,因為她認為她達成目的了。
她清醒的第一句話,說的就是——“媽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他不知道這句話的邏輯是什麼?他只覺得可怕。
在他花天酒地的子裡,他媽媽全然不在意;他想娶安西雅,她卻瘋了一樣地反對她的家世。但當年放形骸的他,又有哪一點對得起他媽媽口中所謂的家世?
沙桀別開頭,這才發現自己齒顎咬得死緊。
“沙桀…我要喝水。”沙陳美倫喊了一聲。
沙桀扶起她,喂她喝了一點水。
“我的喉嚨好痛。”沙陳美倫可憐地說。
“媽,你這樣的舉動,只會讓我更想和安西雅在一起。”他看著媽媽的病弱神在瞬間一掃而空。
“安西雅不配!”
“你要我說多少次?什麼叫配?爸爸破產時,我們一文不值。你那些家世背景和你很配的朋友們,誰伸出過援手?”沙桀必須緊握住拳頭,才能大吼出聲。
“我不想聽那些。”沙陳美倫別開頭。
沙桀發現他媽媽這輩子只活在她的城堡裡,完全拒絕接受城堡外的一景一物不依照她想法而走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