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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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樹樹，你有時間在這裡亂說話…”

“‘怎麼不快點把你的稿子寫完，以為自己很厲害嗎？’”{bolt_domian}接了話，黑白分明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你是要這樣說嗎？還是要告訴我‘我們雜誌社不缺你一個，隨時都有人才等著取代你’？你有沒有新鮮詞？要不要我寫好之後，再拿給你念？”

“韋樹樹！”{bolt_domian}被韋樹樹氣得全身顫抖，臉慘白地指著她說道:“你這是什麼做事態度？你本就不適合我們雜誌社，你明天開始…”

“不用你辭我——”韋樹樹從屜裡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辭呈。”

“樹樹！”所有同事都站起身，圍到她身邊，阻止她的衝動。

大衛甚至立刻把韋樹樹藏到身後，一旁的美容編輯已經在偷偷傳e－mail給總監——{bolt_domian}的爸爸告御狀。他們公司採美式管理，所有人都有總監的e－mail，可以隨時上報天聽。

“現在和喬振宇在一起，就一點苦也受不得了。以為上一期喬振宇的報導，讓雜誌賣得好，就想用辭職威脅我嗎？你們這種背景的人就是有問題！沒教養…”{bolt_domian}咄咄人地說道。

“她的背景哪裡有問題？”{bolt_domian}的話。

韋樹樹心一驚，驀回頭——一身鐵灰西服的喬振宇正站在幾步外，一臉冰霜地看向她們。

“她仗著和你的關係，在辦公室裡作威作福、為所為。”{bolt_domian}降低音量說道。

韋樹樹不想和她爭論，別過頭什麼也沒說。

“我剛才聽到的並不是這樣。”喬振宇說道。

{bolt_domian}臉一陣青白，瞪向站在遠處的總機。

“這是辦公室，誰允許外人進來的！”偷偷帶人進來的總機小姐一看情勢不對，立刻往外溜。

“我沒帶她回家，只代表我不認同我的家族。”喬振宇走到韋樹樹身邊，攬住她的。

“她是我唯一願意同進同出的女人。”韋樹樹沒有掙扎，也沒有看喬振宇——因為他的話和她的理解也有落差。

“喬伯伯和你們家族，不會允許你娶她的。”{bolt_domian}握緊拳頭說。

“我為何要聽家族的命令？我如今的地位不是靠家族背景才得到的。我若一走了之，他們還得祈禱能找到比我還能幹的人選，來接手我的工作。”{bolt_domian}從上到下打量一遍。

“你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一樣的話嗎？”

“好了。”韋樹樹扯扯他的手臂，{bolt_domian}。

喬振宇見韋樹樹又肯主動碰觸他，{bolt_domian}計較。

“我們走吧。”喬振宇手臂一使勁，就想帶走她。

“韋樹樹，你如果是個負責的人，就不該把工作扔下一走了之，虧我父親還對你滿懷希望。”{bolt_domian}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的所有工作，我都會接妥善，請放心。”韋樹樹說。

“未按照離職程序離開的員工，不得領薪。”{bolt_domian}音調拔高地說道:“唉呀，我倒忘了，你現在有喬振宇當後盾，本不缺錢嘛。”我沒有拿他的錢！韋樹樹想大叫出聲，可她想起他替她付掉的信用卡帳單，她氣急敗壞，滿臉脹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心虛了吧，說不出話了吧。”{bolt_domian}得意地說。

“{bolt_domian}，得饒人處且饒人。”大衛上前，低聲地說。

“樹樹不是那樣的人。”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就是看不起這種攀龍附鳳的人…”喬振宇看著韋樹樹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bolt_domian}，說道:“雜誌社的廣告商和我有情，撤你一些廣告，不是難事。還有，若是她願意，我也可以為她成立一間雜誌社，我相信有很多人會對那裡的環境趨之若鶩。”

“你不要欺人太甚，一定要得我叫我父親出馬嗎？”{bolt_domian}指著他的鼻子，氣到全身顫抖地說道。

“無能小輩才會去麻煩長輩。總之，我希望以後不要在喬家看到你。”{bolt_domian}說道。

{bolt_domian}倒一口氣，臉上此時已經毫無半點血。

她的乾媽也就是喬振宇的繼母所舉辦的聚會就是上圈子的選媳大會，能被挑選收到邀請函的年輕名媛，通常也就是各家貴婦挑選未來媳婦的首選。她打從二十二歲收到邀請函後，從無一次不曾到場。

{bolt_domian}受到重大打擊的神態，立刻抱住他的手臂，拚命地搖頭。

“不要再說了。”喬振宇低頭吻去她眼角淚水，用一種寵溺口氣說:“去收拾你的東西，我們馬上就離開。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懂得留你的人，是目光如豆。”{bolt_domian}臉慘白地轉身離開，背影全沒了驕氣，看起來竟像是落荒而逃。

“你幹嘛把事情得這麼僵？”韋樹樹戳了下喬振宇，又氣又惱地說。

“我不可能看著你被欺負。”喬振宇彈了下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眼神有種旁若無人的佔有姿態。

“好了，你快點收拾。我半個小時後來接你，再叫人來把你這邊的東西宅配到你住的地方。”言畢，喬振宇了下她的發，大步離開。

同事們朝著韋樹樹一湧而上，七嘴八舌問著她為什麼要辭職，和喬振宇是否好事將近等等等。

韋樹樹只能苦笑地說，她因為親人生病，所以暫時要離職照顧。{bolt_domian}的舉動，只是臨門一腳而已。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韋樹樹收拾好東西后，對著同事們一鞠躬，然後上前給了大衛一個擁抱，輕聲對他說道:“我會再和你聯絡。”大衛點頭，也低聲對她說道:“好好把握，喬振宇是個有肩膀的人。”韋樹樹把頭靠在大衛的肩膀上，用力地眨去眼裡的霧氣。

喬振宇是有肩膀，但他——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