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過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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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什麼?”
“就給了他一刀。”
“所以他一定不是真的左手,否則你就是那個死的人了,是不是?”丁子點了點頭,說是虛驚一場,並謝我並沒有因此而怪他。我們在煙雨樓裡吃過了晚飯,直到這裡關門打烊,站在江邊,他才問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我向江對岸點頭暗示,丁子這麼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官船正向這邊駛來。
“你怎麼知道船會沉的?”在趕去童府的路上,丁子問我。
“我不知道船會沉,只覺得會發生一些事情。”沒有作過多的解釋“現在“左手”也已經死了。
童府裡面最有可能知道證據下落的會是誰?”見過盒子的人並不多,現在童府裡知道盒子下落的只有童順的夫人王氏,因為丈夫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已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童府裡面一片燈火通明,王氏在大廳裡面坐著,她的身邊兩排守衛安靜地站立著。
“夫人,大人…大人他…”王氏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一個穿著家丁衣服的人衝進大廳跪倒在地,低著頭一邊口吃著一邊用手指著門外。
王氏急忙向門外趕去,那個家丁跟隨在她身後,等到出了府門外,王氏到脖子上一涼,低頭一看是一把冰冷的利刃沒錯。
丁子囑咐她不要聲張,慌亂之中手忙腳亂地刀子容易不聽使喚,等到她表示理解與支持之後,丁子就把刀放到她的背後。有趕上來的守衛吃驚地看著夫人和她身後的家丁,除此之外本就沒有童順的存在。
“你們先回去休息,”王氏只能照丁子說的吩咐他們,等他們散得乾淨了,惴惴地說道“好漢如果需要銀兩我立刻讓人去取來。”
“夫人,我知道這幾天府裡找到個東西,你應該知道它藏在哪裡吧?”看到她點了點頭,我又道:“那就麻煩夫人在前面帶路,不過我勸你不要像現在這麼緊張,因為我這個小兄弟看上去已經很緊張了,夫人千萬不要輕易和他開玩笑。我們拿到了東西就走,既不要銀子,也不想要誰的命。”童夫人王氏不愧是一個大家閨秀,舉手投足之間充分展示出了那份端莊賢淑榮辱不驚的氣質,這一路無驚無險,她領我們到一個書房,手指著斜上方錯的橫樑之上,可以看到紅盒子的一角。
剛想要回頭,一聲悶響昏倒在地上。我有些擔心在她轉身倒地的過程之中有沒有看到我的樣子,因為我不太希望她誤會是我打暈了她。
事實上丁子出手如此之快使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之後他就在我面前把盒子打開,一封奏摺夾著書信是證據沒錯。再看丁子時,他的臉上浮起了為難的神。
“幹什麼?”我看到他把手中的刀向我遞來,就很奇怪地問他。
“飛哥,女人我下不去手。”
“那咱速速離去吧。”丁子顯得猶豫不決的樣子:“可她好像看到了你的樣子…”
“我都沒看清她長什麼樣子,更何況她腦袋都被你敲了,哪還記得住啊。我們去休!”府上的其他人並沒有見過這個盒子。
雖然覺得這兩個穿著家丁衣服的人很面生,但是剛才分明看到他們跟著夫人去了內院也就沒多疑心。一路上無驚無險出了童府,這一天晚上天氣很好,前方的路蒙著一層幽藍的光潔在我們面前延伸。
也許這事件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想到,證據就這樣機緣巧合地落入了看上去最薄弱的一方手裡,事實上我也不敢相信,一切都如上天的安排一樣巧妙,這一條路上風向前方吹過之後寂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了。
在行走的過程中我突然覺得匆忙之中好像落下了什麼東西,或者是我被什麼東西給落下了,就緊張地轉頭。丁子也和我一樣在行走,只不過我聽不到他的腳步聲而已,在這條路的盡頭,我看到他和我的距離在慢慢變大,就停下來等他。
丁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和環境一樣安靜緊緊地盯著前方,一個渾身溼淋淋的黑衣人正在和我們行走的方向相對而來,若不是手上的劍在飄蕩著波般光芒,這個人就彷彿是一團比這夜更深的黑影一樣。
我覺到身邊有一股力量在控制著我的行走使之和丁子保持著同步,對面的黑影也減慢了行走的速度,他的眼睛正注視著我手中那個紅的盒子。
““無常劍客”?”唐盛看到欒霆和幹德提起這個名字時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難看“這人很厲害嗎?”
“難怪這幾年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原來投靠了官府。”幹德像是在自言自語,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猜到他口中的這個人必然十分棘手“大哥,戲還要演嗎?”
“等打探的兄弟回來再說吧,”欒霆皺著眉“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這個“無常劍客”回去調動人馬去對付吳二他們,那時恐怕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這件事本和他們無關,我欒霆決不能讓他們因我而死。”見欒霆的神突變,幹德本要勸他冷靜下來以大局為重,一旁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的唐盛銳地覺到了欒霆話語中的意氣正和自己內心的相投,猛然向前說道:“沒錯,大哥!
兄弟們的命要緊,等官兵來了,我們上去砍殺便了,什麼黑無常白無常的,都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個閻王。”有不少兄弟被唐盛的話起了鬥志,都紛紛表示應當一戰,在等待著欒霆作最後的決定的時候,去童府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欒霆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那邊的消息。
“大哥,那個黑臉人死了。”
“無常劍客”鐵顏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也許只有兩個人知道答案,這些人聽到這個結果都覺得出乎意料,正如我當時看著這個過程時候的心情一樣。
我記得曾經對這個少年說過,兩個高手之間決鬥,你不可能在一招之內就把對方擊倒,所以你需要懂得招數。
雖然當一個人的刀足夠快的時候,對方甚至都來不及出手。我沒有想到的是當一個人的刀練到了一定的程度,生死只不過是在一招之內,因為速度太快,過程遠比死亡這結果來得短暫。
我看到鐵顏右邊的脖子在稀薄的月光下噴灑出細細的血的線條,這個過程持續了好一會兒,像一幅靜止的畫面一樣。
事實上,丁子和鐵顏之間的這一次決鬥,並不像我看上去這麼簡單。他們比的不是誰的出手更快、誰的武功更高,而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一段距離,恰好在鐵顏手中軟劍伸直的長度之外,丁子的刀當然離得就更遠了。
鐵顏之所以會輸的原因是被丁子手中的刀給欺騙了,我們知道丁子在少林寺藏經閣學了很多年的內功,他殺人用的可以不是手中的刀刃,而是以內力發出的伸展於刀身以外的“氣刃”這一點其實鐵顏應當比誰都要清楚的,因為他自己就是以手中的劍來欺騙別人而將真正的殺機隱藏於間,只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實在是夠壞,剛遊了半條潯陽江以為逃脫了一條命急急往童府趕路而忘了把軟劍收回。
否則的話,也許結局就不是如今這樣了。***殺手玉容自從離了江州,一路縱馬飛馳夜兼程終於在一個午後趕到了東京太尉府,她帶來的消息和這段行程的時間裡江州所發生的變化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太尉讓她先去休息,他可以將自己內心的情很好地保存,聽到了這個消息,既不顯得吃驚,也沒有表現出焦急。他的臉上只有安靜地思考著什麼的神,過了一會兒,太尉就獨自走出房門,來到了那些一等刀客居住的院子裡。
“大人,白老爺去後院看荷花了,我去找他來。”美麗動人的姑娘告訴太尉。
“不用了。”太尉道。不知不覺已經六月了,上一次看後院池塘裡的荷花開放已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就像一份被遺忘的美好情重新被喚醒了。
“我自己去找他。”他就是太尉府最厲害的刀客、童醒手下左手唯一忌憚的人物、那個我曾經在院子裡見過的拄著柺杖滿臉行將就木的年輪讓一片葉子在空中緩慢地變成了兩片的老者,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在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十分地熾熱,那時候他以一下巴富有個的鬍子而被人們稱之為“白鬍子”
…
並不是因為鬍子的顏,而是因為他姓白。
現在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只能說比他年輕的時候更加地熾熱,他還是那個讓所有對手都覺到恐懼的“白鬍子”
…
認識他的人也許會認不出他,他的下巴已變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沒有除盡的白的鬍渣。白鬍子看上去比我上次見他神得多了,像個老頑童一樣蹲在水亭裡的石凳上越過闌干喂著水裡的鯉魚。
這一片偌大的池塘裡粉紅的芙蓉花鋪在滿塘綠葉叢中,有開懷吐蕊的蓮座,也有含羞待放的骨朵。池畔柳影陰陰,稍遠處松聲細細,微風起處更有淡淡花香伴隨,真是一片秀麗清新的風景。
太尉也不叫他,在水亭中顧自己坐了,等到白鬍子喂完了魚,就在石凳上站起來伸了伸。轉身對太尉說道:“太尉,難得也有這麼好的興致。”
“這一片風光真叫我想要忘了朝中的那些瑣事,”太尉不無慨。白鬍子坐了下來,看得出太尉的臉上還有一絲的遺憾:“有什麼事?”太尉道:“江州的童順似乎是找到了證據。”白鬍子有些吃驚:“童醒那邊知道了嗎?可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