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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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是壞人。不少有身份的人酗酒,而且喜歡幹下事情。這些是壞習慣,就象咬指甲一樣,說它壞,也只能壞到這個地步。我認為,那些說謊、欺騙、殘酷的人才是真正的壞人。”
“你假如偏袒她,我就要你的命。”
“拉里怎樣又碰見她的?”
“他在電話簿上找到她的住址。他去看了她。她正在生病,這也不奇怪,過的是那種生活。他替她請了醫生,並且找個人服侍她。關係就是這樣開始的。拉里說她戒了酒;這個蠢貨認為她的病已經治好了。”
“你記得拉里治格雷的頭痛嗎?他不是把他治好了?”
“那不同。格雷要自己的病好。她不要。”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理解女人。一個女人墮落到象她那樣,就完結了;是永遠不會回頭的。
索菲所以墮落到現在這樣,是因為她一向就是這樣一種人。你認為她會永遠跟拉里嗎?當然不會。遲早還是要跟他崩掉。她天生有一種劣。她喜歡的是氓,這種人能給她刺,她要找的是這種人。她會把拉里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
“看來很有可能,不過,我看不出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他又不是糊里糊塗這樣做的。”
“我是沒有辦法,但是,你有。”
“我?”
“拉里喜歡你,他會聽你的話。你是唯一能對他施加影響的人。你見多識廣。
你去找他,叫他不要做這種傻事。告訴他這會毀掉他的。”
“他會幹乾脆脆告訴我這不關我的事,而且他這樣講完全對的。”
“可是,你喜歡他,至少你對他是覺興趣的,你總不能抄著手站在旁邊,看著他把生活搞得一團糟。”
“格雷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而且認識最早。我並不是說這會有什麼幫助,不過。
我覺得跟拉里談,格雷最適合。”
“格雷,哼,”她說,不耐煩的樣子。
“你知道,事情未見得如你設想的那樣糟。我有兩三個朋友,一個在西班牙,兩個在東方,他們都娶的女做老婆,結果家庭處得很好。她們都謝自己丈夫,我是指給了她們生活上保障,而她們對怎樣討男人的歡心,當然都是知道的。”
“你真羅嗦。你認為我犧牲自己,就是為了讓一個瘋狂的蕩女人把拉里抓在手裡嗎?”
“你怎樣犧牲自己的?”
“我放棄拉里的唯一一條理由,是我不想影響他的前途。”
“去你的,伊莎貝兒。你放棄拉里是為了方形鑽石和貂皮大衣。”話才出口,一盤黃油麵包就向著我的頭飛來。總算運氣,盤子被我接住,可是,黃油麵包都落在地板上。我站起身,把盤子放回在桌子上。
“你把艾略特舅舅的王冠德比盤[注]打破一隻,他可不會謝你。這些當初是替第三代多特公爵燒製的,幾乎是無價之寶。”
“把黃油麵包拾起來,”她氣噓噓地說。
“你自己拾起來,”我說,又在沙發上靠起。
她站起身,一面生氣,一面把散在地上的黃油麵包拾起來。
“你還自稱是一位英國上人士呢,”她惡狠狠地說。
“不行,這件事情我一生從來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