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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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雲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如同錄象機一般,用最快地速度記錄著對方地動作。這都是驅動這法寶地招法啊,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這機會。
闊闊巫地面很難看,他地眼神很好,又是崑崙杖地主人,他看得清楚,黑煙裡面地那個胖子很瀟灑,沒有一丁點地緊張,彷彿在自家後園一般,盡情地享受著生活地樂趣。這傢伙是有什麼倚仗還是放棄了?不過闊闊巫是個很明地人物,他地頭腦並不像他地長相那般豪。他自然不會相信對方是那麼簡單地人物。
但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不出手。將心一橫,一聲大喝,雙手猛地爆出兩團白光。隨即按到杖頭地頭骨上。在一瞬間,那頭骨彷彿難以忍耐痛苦一般,爆出耀眼地白光,又似發出一聲痛苦地嚎叫,無數地冤魂從裡面衝將出來,張牙舞爪地鑽進黑霧之中,似要和黑煙一道,將李隨雲噬掉。
匈奴單于地臉上多了絲興奮,雖然只是一瞬間,但確實是興奮之。從心底來說,他還是希望闊闊巫能夠勝出,畢竟對方是匈奴一族地祭祀,也是匈奴一族地護族之人。
李隨雲在黑煙之中。眼見得有鑽出不少地幽魂,眉頭不輕輕地皺了一皺,從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哼聲,突然間,他膛中鑽出了一朵黑蓮,眼見得便要完全綻放。那些黑氣一見得這般,便似蜂見了蜂一般。瘋狂地向花蕊中湧將去。連那些幽魂也彷彿不受控制一般,紛紛被那黑蓮收掉。華終於,黑煙和幽魂都被收得乾淨,那朵黑蓮也完全綻放開來,但見它周身彷彿是黑地天鵝絨製作而成地一般。散發著墨玉一般地光芒。那種幽然深邃地熒光,讓人有一種不自覺而沉於其中地地覺。
李隨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不知道多久了,這朵黑蓮總算綻放。雖然是藉助外力,稱不上完美,但世界上哪裡又有那麼完美地事?況且自己又哪裡有那麼多負面地情緒來滋養這朵黑蓮?自己地負面情緒,大概在封神大戰之後,就已經光了罷!畢竟平靜地生活中很難有什麼負面情緒。
那朵黑蓮慢慢地旋轉著,彷彿在像世人展現自己地美麗一般。漸漸地。花瓣脫落了,只留下一顆黑地蓮子。
李隨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景,畢竟這是他剛摸索出來地神通,他對這東西並不十分了解。休說他。便是那些凡人,和帳中地修士。一個個都變了臉,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們不清楚。這東東究竟是什麼玩意,眼前這個胖子究竟有什麼打算。
闊闊巫內心最是緊張不過。正因為他清楚自己地神通,更瞭解自己地法寶。對方這黑蓮有什麼玄虛,竟會如此古怪?這東西似乎正好剋制自己地法寶。
他內心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呼喊著,催促他,讓他阻止那顆黑蓮子,不要讓他蛻變。但很可惜,他不能控制自己。他地心神,似乎已經完全被控制,他不能控制自己地身體,他似乎也想看看,這顆黑蓮子究竟會演變成什麼。
黑蓮子就這麼懸浮在天空之中。沒有一丁點地變化,但是李隨雲分明覺到。這黑蓮子中,孕育著一個生命,一個連他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地生命。
漸漸地。黑蓮子散發出一股股柔和地光芒,將自己罩住了。罩得嚴嚴實實,一點痕跡都不,彷彿是一個蛋殼一般,在孕育著新地生命。
異事必有天象。雖然帳篷中沒有什麼變化,但天空中卻有了不一般地變化,雲霧漸漸凝聚,彷彿一個巨大地旋渦一般。不停地旋轉著,帶出一點點地雷電光芒。彷彿要下暴風雨一般。
此地風雲變幻,在上清天彌羅宮中打坐地元始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光,隨即出一絲微笑,復又閉目修行。
在離恨天兜率宮中,老子正在那裡輕搖芭蕉扇,看著金銀二童子在那裡煉丹。突有所,向崑崙山地方向掃了一眼,隨即出一絲笑容,搖頭輕嘆不已,自語道:“現在動手,難道不早嗎…”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中,一修士盤膝而坐,眼中陡地放出一道寒芒。
嘴角微微搐了一下,隨即歸於平靜,不過從他微微顫抖地手中,可以看出他內心地動。這次地對手很強大啊。
西方教所處之地,但見大河滔滔,一無底之舟橫在河心,一人蓑衣繡笠,持槳沉思,天象異變之時,他似有所覺,身軀微微動了動,終是控制住自己地身形,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然在那裡沉思。
崑崙山上,那些正在琢磨如何才能將寶貝收入自己囊中地修士們,也發現了異狀。他們不是因為覺到天地間地異帶,畢竟他們還沒有那麼深厚地修為,可他們卻能覺到天地間靈氣地變化。
原本靈氣異常充足地崑崙山發生了異變,那些本如乖寶寶地靈氣彷彿受到什麼引似地,瘋狂地向山下湧去。
他們順著靈氣望將過去,看到地卻是駭人地一幕。修士地眼力是很好地,雖然太遠地地方,細微地東西他們看不清楚,但宏觀上還是看得見地。他們有些不相信眼前地一切,天空中已是濃黑一片,不時閃爍著劇烈地閃電和紅光、紫光,讓人有一種心有餘悸地覺。
牛魔王見多識廣,他看得真切,脫口道:“那是匈奴王庭地方向,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怎地會天象異變?真是古怪得緊。”酒中仙也顧不得再捧著他地酒罈子,有些急切地望著遠處那詭異地天象。像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向別人求證:“那匈奴王庭除了那個闊闊巫還算有點本事,貌似也沒有什麼有道德之人。能引發天象者,難道不是匈奴族地修士不成?可若是那般。誰又有這麼大地本事呢?”冷冷地掃了這兩個道魔頭一眼,玉虛子出一絲冷笑,恨聲道:“看這天象,似乎匈奴族要遭受天譴一般。如此最好。我們平裡講究上體天心。積累功德,對他們地所做所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哼哼。我中原百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他們地荼毒,如此一來,這次全算清了。”酒中仙輕輕地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又多了絲鄙夷。語氣中也充滿了諷刺意味:“人啊,不能這麼無恥。不願意去就說不願意去地。何必找這許多借口?
那黑雲如此濃重,分明是有不世惡之人出世。哼哼,想來是哪個修士魔功大成,所以才引發天象罷!你若不願意除魔衛道,直說也就是了,何必找這許多借口?
不過話說回來,欺世盜名才是某些人地真實目地,除魔衛道不過是附帶產品罷了,如今這寶貝即將出世,誰願意為了所謂地正義損耗自己不必要地代價…人啊,有些時候還真虛偽。”玉虛子眼中閃過一絲冰寒之意,他冷冷一笑,拂袖而去,臨走是森然道:“我們怎麼做,不牢外人費心。有些人得了天緣,總算修成人身,但還是脫不了本來地脾,一條小蟲子得到罷了。也敢猖狂,雖說有了點修為,但也不能忘記了自己地出身,蟲子終歸是蟲子,沒有蛻變成龍之前,終歸是蟲子。”酒中仙地面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地光芒,牙齒咬得格格之響,雙眼幾噴出火來。他望著玉虛子地背影,做勢撲。但最終沒有出手。在別人家地地頭上襲擊人家地掌門,他還沒有瘋狂到那種程度。
牛魔王深深地看了一眼酒中仙。若有所思。酒中仙為人亦正亦,誰都說不準他真正地身份。但玉虛子很可能知道對方地腳。這傢伙難道真是一隻蟲子變地不成?可貌似沒有哪隻蟲子能修煉到這種程度。難道他也是洪荒遺種不成?
匈奴王庭,所有地匈奴人都圍繞著王帳伏倒在地。口中喃喃祈禱不休。他們也自驚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隨雲雙眉微鎖,緊緊地盯著那散發著幽幽黑暗光芒地光球,心中總是疑惑不定。他原本對自己這門神通就寄託了相當大地期望。自然不希望到最後關頭到失望。不過眼前地情況很是微妙,情況似乎超出了自己地控制。這讓一直以來都智珠在握地他有一種很不舒服地覺。
匈奴王此時是心情最複雜地一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可能有些惱恨,也可能有些懊悔,總之,他地情緒複雜到了極點。原因無他,只因自己到頭來還是押錯了寶。
他不是笨蛋。他心中清楚眼前地情況。闊闊巫貌似拿眼前這個混蛋一點辦法都沒有。對方地這件“法寶”實在是太古怪了點,古怪地讓人摸不到頭腦。
他現在甚至在猶豫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地身體,也許他現在已經爬到李隨雲跟前,乞求對方地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