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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三聖初談論道統朝秦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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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景宮依舊是那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即使在歲月的侵蝕下,依然是原本的模樣,彷彿和上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

他有自己的心思,並不僅僅依靠門人的建議。他有自己的主意。雖然自己放低了姿態,去見老子,但並不代表自己就認輸,自己只認道理,而不認勝利者。

玄都大法師正在門前指導兩個童子修煉,忽見李隨雲到了,不由得吃了一驚。他乃老子的大弟子,神通廣大,道行高深。自然知道不少隱秘的事。他知道老子剛和李隨雲證道不久,雖是主動退卻,卻是難分軒輊。今撞上門來,卻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時間,他不有的有些躊躇。

李隨雲輕輕的笑了笑,他理解玄都大法師的心情,剛和人家打完架,然後又上人家門前,無論是誰都會有疑惑之意。

他輕輕笑了笑,向玄都大法師點頭道:“玄都,我那師兄可在宮中?”玄都大法師強自按下心頭之疑惑,先回禮,這才道:“師叔在此稍待,我去稟報。”隨即轉身去了。

過得片刻,玄都大法師復又出來,見了李隨雲,施禮道:“師叔,老師讓您進入說話。”李隨雲微微點頭,也不遲疑,跟著進了八景宮。

到得正殿,玄都隨即轉身出去,除了幾個侍侯的童子,整個大殿之中再無別的外人。老子坐於蒲團之上,右手邊的柱子上亮著一盞燈,燈焰如豆,絳紫,絢麗非常,正是那八景宮燈。

李隨雲和老子互相見禮畢,分賓主落坐。旁邊自有童子送上酒水香茗和鮮甘果品,雖多是常物,其中也有不少仙品。擺滿了小半張几案。

老子輕笑道:“師弟別見笑,我這八景宮,比不得你那浮雲島那般富庶,這些果品,還是別的地方孝敬來的。如今將來待客,實在讓人窘得緊。”李隨雲搖頭笑道:“師兄說笑了。師兄這八景宮乃是福德之地,不似我那浮雲島,俗得緊,也沾染了不少紅塵之氣。若論修心問道。還是師兄這八景宮最適合不過。待得封神事了,我也要回那清虛天,建一草廬,修心養。”老子大笑,他心中暗自揣測李隨雲來此的目的,卻一直摸不到腳。如今對方如此說,卻是微來意。他心中微動,已是順著話頭說下來:“封神大戰牽連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師弟怕是有得等嘍。”李隨雲嘿嘿一笑。點頭嘆道:“人族雖為天下之主角,只是子太淺,遠不似妖族那般基深厚,若不看顧些,怕是早晚都要出事。更何況人族本無事,我等何必庸人自擾,干涉他們的內政?由他們去罷。”老子眼中閃過一絲芒,如同閃電一般一閃即逝。他看向對方的眼中。也多了絲慨,多了絲笑意,意有所指地道:“師弟說得看似有理,卻又不全對。若依著師弟的說法,不理人族之事,則人族該受何人的教化?如今西方教虎視耽耽。若是趁虛而入。到時候悔之無及。”李隨雲嘿嘿一笑,淡淡的道:“西方教領域內已是一團糟,哪裡有機會尋我們這邊的晦氣?我們只管尋思自家事就好,理會人家做甚麼。”老子也多少聽了點風聲,知道李隨雲的子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西方教千里沃土,萬里平原,盡成焦土,海邊方圓百里。盡為鹽水浸漬,百年內寸草不生。這都是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胖子幹得好事。

想到此處,老子心中不由得多了絲疑惑,難道這個胖子是為了今天這事,才費盡心機壞了西方教之本?

想到此節,老子看向李隨雲的眼中,已多了絲別樣的意味。他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斟酌了一下言語,這才輕輕點頭道:“師弟,明人不說暗話,我只納悶一件事,若是這封神之戰結束後,天下誰為主角?”李隨雲故做愕然,看向老子,彷彿不認識一般,過了好一會,才疑惑地道:“師兄,這天下是人族的天下,天下主角自然是人族了,這還用說嗎?”老子眉頭輕皺,搖頭道:“你莫和我打這機鋒,我只問你,封神大戰之後,誰的道統在人族為主角?”李隨雲故做恍然之態,點頭道:“師兄原來說得是這事啊。倒是嚇了我一跳。師兄,我們都證了混元,便是門下弟子,也都步入了仙道,何必理會紅塵之事?在人間建幾個觀宇,由未證仙道的人管理也就是了,何必非要牽扯太深?”老子輕“咦”了一聲,看向李隨雲的目光中已多了了然,輕聲道:“你的意思是讓人族無為而治,順其自然?”李隨雲輕笑道:“人族此時就如同一個個矇昧的小孩子,本不知道該怎麼走。雖然這時候最容易被塑造,但同樣,一旦有什麼過錯,後也很難扭轉過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老子深深的看了李隨雲一眼,點頭道:“清虛,說實話,我一直都看不透你,你有時候的想法,真地很奇特,說出你的全部計劃罷。想要說服我,就要拿計劃來說事。畢竟我也是人教之主,我不能冒險。”李隨雲點點頭,輕聲嘆息道:“師兄,說實話,我對你和元始師兄勾結外人,禍害東土同道的手段並不滿意。你們的舉動,有點前門驅狼,後門進虎的覺。這也是我和你們意見相左的原因。”老子出了一絲微笑,淡淡的微笑,他向李隨雲微一示意,手上又做出了一個請的意思。他地意思很明確,繼續,我理解。

李隨雲輕輕的嘆了一聲,繼續道:“師兄,我本想和通天師兄聯合起來,抵制你們。可最近。我的心思變了。你們做的並沒有錯,截教太強大了,他們已經干擾到人族主角的地位,這對人族的將來,並不是一件好事。”他抬頭看向老子,眼中多了絲堅定,多了絲不容辯駁:“師兄,無論是巫門還是妖族,都是當年地主角。屬於他們地時代已經過去了。他們如今可以繼續存在,卻不應該去爭取不可能屬於他們的一切。他們如果失了本,給人族帶來的只有災難。他們是該退出這個大舞臺的時候了。”老子嘴角出了一絲笑意,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把玩著面前的幾個堅果,神情中多了絲慨,又多了絲憐憫。

過了好一會,他長出了口氣,向李隨雲點頭道:“師弟。你說得不錯,截教太強了,而且他們對異類的庇護,也使得妖族漸有復興之勢。人族為主角,此為天下之正理。他們必須受到削弱,才能保證平衡。不過你怎麼看元始那邊?”李隨雲的眉一揚,輕笑道:“元始師兄什麼都好,就是門下弟子有點太聒噪了點。他們若不打西周的主意。我也不會攙上一腳。我還是那句話,人族地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罷。我們管那麼多瑣事幹什麼,陷入紅塵愈深,求證仙道愈難。就是這個道理。他們聽勸便罷,不聽勸,鬥上一鬥。也沒有什麼不妥地地方。”老子微微點頭。也不再說什麼,門下的童子一連添了五次水,他才緩緩張開眼睛,點頭道:“如此大事,還要勞煩師弟往來奔走了。”李隨雲知老子已答應此事,微微點頭。也不多言,起身告辭去了。老子待李隨雲去後,隨即吩咐玄都大法師關閉宮門,無事不得輕出不提。

李隨雲行不過數里。便覺身後八景宮地位置元氣波動,當即駐足而立。過得片刻。但見對面雲霞消散,與他處無異。知道是老子關閉了府,不由得搖頭暗笑,你關閉了府,可你能關閉得了天下蒼生,無數修士,各教聖人的心嗎?

他也不再多想,隨即駕雲向女媧的宮殿趕將過去。入得媧皇宮境內,但見雲霞全無,碧草依依,綠水悠悠,全無半點當年的氣派。他知道女媧也似老子那般,封閉了宮殿,只想平靜的看那封神之戰,心中暗歎。急按落雲頭,自有童子稟報,他入內落坐。

女媧看了李隨雲一眼,頗無無奈的笑道:“清虛道兄,若非是你,換個人來,我也不會見他。你又有甚事,居然又趕將來?前番我入紅塵,為的可是西方教總侵我東土之事,今你又來找我,為地卻是何事?”李隨雲輕輕一笑,又把出說服老子那套來,一番訴說,然後看著女媧道:“娘娘,我也知道你和妖族的關係,但你畢竟是人族之母,若是坐看人族和妖族爭鬥不休,怕也要痛在心裡。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你莫不如就此放做個決斷。”女媧輕笑道:“你難道不怕我和截教聯合,重振妖怪之威望,奪人族主角之位?”李隨雲輕輕一笑,淡然道:“我想娘娘不會如此不智。人族為天下之主角,乃是天數。豈不聞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妖族的輝煌已經過去,若想重複舊之榮耀光,沒有幾千年,幾萬年的歲月,怕是不會再有那等好事。”說到此處,他起身近前,看著女媧娘娘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道:“娘娘既為人族之母,為何不為人族做一番打算,從此以後,人族夜祭拜娘娘,朝夕祭祀,歲歲朝拜。娘娘四時為人族布雨興雲,使人族安樂,此為正理。”女媧看了李隨雲一眼,默然無語,似在沉思,又似在猶豫,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嘆道:“我們也經歷了無盡的歲月,也都證了混元道果,萬事都看得淡了,這等俗事,也都不放在心上了…”李隨雲截口道:“娘娘既便不放在心上,那天下蒼生又怎麼能不放在心上?我們這些聖人,除了娘娘和伏曦外,還有誰有資格受萬民景仰?炎、黃雖然有大功於世民,終不像娘娘這般無私,他們之時,可稱盛世,他們自身,卻又有不足之處。況且他們修為有限,也鎮不住天下群聖,只有娘娘才能擔此大任。”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復又道:“至於我們,我們也將回歸三十三天之上,屬於自己的空間裡,輕易不履塵世,只還人間一個太平。只留下未證仙道地弟子,默默的守護著這片大地。直到,直到這世界重歸於混沌的那一天。”女媧突然站起身,向李隨雲行了一個大禮,輕聲道:“道兄,我代天下蒼生謝謝你了。”女媧心理清楚得緊,李隨雲的浮雲島實力之強,當為各教之首。他既然能做出這等決定,顯然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這等作為,委實讓人尊敬得緊。她這一拜,非是為了別事,而是心總動的緣故。

李隨雲輕輕一嘆,坦然受禮。待女媧坐好後,又輕嘆道:“娘娘,人族之事,卻要勞煩你多費心思了。那紂王固然有過錯,但成湯治下百姓無罪,雖成湯氣數已盡,但兵戈起時,能不讓生靈塗炭,還是不讓生靈塗炭地好。”女媧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嘆之意,看向李隨雲,點頭道:“這事我理會得,清虛真人儘管放心也就是了。商王無道,聞仲雖然賢能,但終是有失君臣之道,怕也不能長久。後理論起來,他少不得要遭了毒手。到時候成湯基業自然敗壞,也不需我們費什麼心力。”說到此處,女媧娘娘眼中又多了絲笑意,看向李隨雲,輕聲道:“到那時候,道兄門下地無牙和穿山兩個弟子打開關隘,北地大軍自然可長驅而入,縱是朝歌兵力雄厚,也可一鼓而下。如此,則改朝換代已完,周復代商,有八百年氣數,也不違背了天道。待得八百年後,天下自然當大變。”李隨雲輕輕一笑,低聲道:“娘娘放心,我絕對沒有別樣的心思,當初佈下這步暗棋,卻是看元始師兄不過眼。如今我們已定了心思,卻也不需再費什麼心思。待得此間事了,我門下弟子自然攻成身退。”說罷,他也不再多言,向女媧告辭而去,徑自出門,迴轉北地去了。女媧送其出門,隨即關閉府,等待時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