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禪讓難敵世襲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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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雲有些驚愕的看著通天,他沒有想到,一向沉穩的通天,居然也是一個狂熱的民族主義者。不過想來也有情可原,東方修士依靠自身的力量,造就超越了西方的修士,雙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他們看待西方的神,本不放在眼裡。尤其在洪荒破碎這後,這種差距更為明顯。
阿芙洛狄忒也因為這樣的原因,不願意回到東方。便是再弱小的修士,也絕對不會對她自身尊重。對她的尊重,都是建立在李隨雲的強大上。
深了口氣,李隨雲點點頭道:“師兄,此事卻是為了東土的安寧,也為了你我門下,我們需得從長計議,方保得無事。”通天冷笑道:“這還需要商量什麼,他們若是敢來,直接打回去便是,難不成他們還敢有什麼反抗不成?莫道他們證了混元,難道聖人便殺不得嗎?我的四寶劍,卻是好久未曾飲人鮮血了,正好拿他們來試劍。”李隨雲搖頭苦笑道:“師兄,你想得卻是太簡單了些。你我門下弟子,能和闡教弟子一對一,保得自身無虞的,不過二三十個,我等若不小心防範,難免要吃大虧。還是商量一番,再做決定的好。”通天搖頭嘆道:“師弟,你心中俗事太多,端的不利。我等既證混元,卻又超脫於諸修,卻該仗劍任逍遙,何苦這般難為自己。難道我們證了那混元道果,卻還要給自己找罪受不成?”說到此處,他卻連連搖頭。顯然頗不認同李隨雲的看法。
李隨雲見通天這般,也是無奈。對方有時候卻也看得明白,有時候,卻也忒淳樸了點。難怪封神大戰中,被四大聖人。得無路可逃,連鴻鈞老祖,也包庇他不得,更不要提滿門被屠。先天靈寶被奪之事了。
長出了口氣,他卻又道:“師兄,我止問你一件事,若是人間事故起,你可要派遣弟子,入世助人皇一臂之力?”通天搖頭笑道:“我等求的是天道,若門下弟子該入紅塵,我等攔也攔不住。若門下弟子不該入紅塵。我等便是將他們趕將進去,他們終還是要回來,一切順其自然罷,何需我等出手?”李隨雲看了通天一眼,微微長嘆,他已知其意,卻又點了點頭。這才道:“師兄,請讓趙公明他們幾個回禮罷,我對他們幾個頗有好,卻要留他們在我浮雲島上長住,還請師兄割愛。”通天眉一揚,卻又笑道:“你門下地弟子哪個不是出類拔萃。孔宣更是四教二代弟子之首,你卻還打我門下的主意。端的可惡。”李隨雲連連搖頭道:“師兄誤會了,我只想讓他們在島上長住一段時間,並無別的意思。”通天卻才釋然,點頭道:“他們若能得你的指點,也是他們地福氣。罷了,就如此吧。”李隨雲卻又笑了笑,他也不再變幻,卻又化成一隻小蟲,輕輕的飛將出去,卻落到雲霄的帶上,跟著去見通天。
通天見了這幾個弟子,卻又出一個笑意,他雖然不瞭解李隨云為什麼會看上這幾個弟子,但他明白一件事,便是李隨雲有些時候,看得還是比較遠的,最起碼他可以看到一些人看不到地東西。這是幾個聖人公認的,就如同他將老巢搬到海外,在海外另闢一片空間,安家立業一般。
他嘆了口氣,點頭道:“清虛師弟託你們將這盒子帶給我,那金丹雖然了得,但也不至於如此小心。也罷,他那浮雲島卻是貧瘠,居然將這東西當寶貝,也罷,你們便再跑一趟,為我送他點東西罷。”說罷,卻又取出一個箱子,卻是金所鑄,上面繪有碧遊符印。
趙公明打量了一番這法寶,眼中卻又多了絲嘆之意,他在浮雲島呆了不短的時間,自然知道那裡的富庶,絕非三教可比,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積累的。如今通天卻說那裡貧瘠,卻又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卻示意雲霄將這箱子收起來,這才施禮,慢慢退將出去。
通天卻又出了一絲笑意,能當著李隨雲的面開他的玩笑,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對浮雲島一直有一種防備地心理,蓋因李隨雲修為太過高深,實力太強,所以他雖然不反對兩教走得近些,卻反對結盟。同樣,他對東方的利益也十分關注,如果真有人打東方的主意,他自然不會因為一點矛盾,而任由他人在東方橫行。
趙公明順從的幹到了浮雲島,自然被李隨雲留在島上居住。
兩大聖人之間禮物的往來,如何瞞得過有心人的眼睛,但所幸,他們只有一次往來,便沉寂下來,想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聖人這邊暗湧動,人族那邊也不太平,大禹已經老了,在大戰之後,勉強將人族恢復了元氣,但他地力,卻也不允許他繼續擔任這個重要的職務。
思前想後,人族族長之位,最終落到了益的身上。不過經歷了歷次大戰,大禹之子啟在軍隊中,已經樹立了極高的威信,他的外公塗山氏更為人族大將,各部兵將,也有大部人馬服從他的調遣。
面對這樣地實力,如果還得不到天下的話,那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不過禪讓制已經傳承了這麼久,如果一下子就將改變過來,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暗已經展開。
啟默默的坐在大殿中,眼神頗為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身邊的則是跟隨他出生入死,一同成長起來的大將,一個個都曾立過戰功。手下盡有不少地人馬。
啟一直保持著沉默,有大將工成不耐,當先道:“少主,陛下巡遊四方,在會稽鑄九州神鼎。以鎮四方。鼎成之,陛下當禪讓帝位於益,到了那等時候,少主便有心取益而替代。怕也沒有機會了。”大將蒼梧恨聲道:“少主可下令,我自引一軍,將益和他的屬下,盡數剿滅,也就是了。看他還憑什麼接替陛下的位子。”塗山氏沉著臉,暗自沉思,他真心希望自己的外孫能登上帝王之位,他的女兒和大禹在一起。吃了太多太多地苦,他絕對不能容忍,他的外孫,再受到委屈。
益顯然沒有啟這麼強的人脈,最起碼他沒有啟這麼強大的軍事實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啟始終不是很看得起這個傢伙。作為一個人族,尤其是可能繼承大統地人族。怎麼可以不用仇敵的鮮血,染紅自己的戰袍?
塗山氏知道啟的顧慮,微微一笑,卻待眾人退將下去,方才道:“啟,你是不是憂慮族裡人的反對?又或是心憂巫門不支持你?”啟黯然點頭道:“外公。您知道,族裡的長老,是頑固的,而巫門依然有著很強大的實力,他們依靠占卜、祈禱,左右著族人地想法,如果得不到他們的支持,我怕是…我怕我們便是取得一時的成就,在他們的反撲下,也會喪失原有的優勢,到那個時候,我們…”塗山氏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憐愛,輕聲道:“孩子,我帶你去見幾個人,你見了他們,就可以放心了。”啟眉頭微皺,卻也不多說什麼,沉默了良久,終於點頭道:“如此,有勞外公了。”說罷,卻又取了一口青銅劍,掛在身上,解釋道:“夜裡多猛獸,只有我們兩人前去,還是小心些好。”二人行至營外,到得林中,卻見三個仙人,端坐於蒲團之上,正閉目存神。知得二人到來,卻又微微張眼,起得身來,恭身施禮。
啟不敢怠慢,急還禮。他也見多識廣,卻又看出這三人的來頭:左手邊的一個,乃是夾龍山飛雲懼留孫,右手一個,卻是青峰山紫陽清虛道德真君,中間地一個,正是太華山雲霄赤子,這三個都是闡教金仙,不知怎地卻在此處。
塗山氏眼中閃爍著一絲芒,淡淡的道:“當陛下同水族大戰,我卻存了一個心思,惟恐水族後東山再起,卻又從幾位仙長手中,要了信香,只待有事,便點燃求助。如今人族已到了風雨飄搖之即,若是淪落到益那等沒有什麼出息的人手中,怕是愈來愈差,此生死存亡之即,我卻將幾位仙長邀來相助。”啟聽得塗山氏說得輕鬆,微微點頭,他心中清楚得緊,別看對方說得如此輕鬆,這事情斷沒有這麼簡單。想不到塗山氏在大戰之時,便為自己考慮。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由得多了絲動,眼睛也微微溼潤了。
赤子顯然是諸修之首,他當先道:“太子殿下,你卻也不需為這事情心焦,那益雖有諸長老、巫門支持,但我們三個,卻也不懼他們。那些人,來多少,卻也不是我等對手。現在唯一可慮的,卻是大禹陛下的旨意和軍隊的支持。”啟微一沉,卻又搖頭道:“這兩點沒有什麼大礙,如今我族各部兵馬,十有八九都歸到我地門下,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沒有軍隊,父親的旨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人族都是臣服於強者的。他們自然會選擇能將他們帶向輝煌的君主。”說到這裡,啟卻似有什麼心事一般,臉又沉了下去。
塗山氏出了一絲笑意,自己這外孫,果然對人族君主之位很興趣。他眉頭輕皺了皺,卻又點頭道:“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只管說出來罷。”啟淡淡的道:“我能得到各位的相助,難道益便是個傻瓜不成?若我所料不錯,他怕是也會找人做幫手罷。若是那樣,情勢卻又逆轉,到那個時候,我們便是明白過來,也晚了。”塗山氏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卻又出了一絲冷漠的光芒,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似忽略了這個問題,到時候要是真有那種情況,自己卻是成了罪人了。想到此處,他卻將目光看向闡教金仙,等待他們的答覆。
赤子眉頭輕輕皺了皺,出了沉思的神,過了好一會方才低聲道:“我們既然選擇支持殿下,自然不會再支持別人。人教一向不理凡塵之事,自然也不會再出手。若有可能,也只有西方教、截教和清虛一脈了。”懼留孫微微沉,卻又出了一絲笑意,隨即點頭道:“論起這三教來,卻也不好推斷。那浮雲島清虛一脈,行為端的古怪,委實不好猜測他們打的什麼主意。至於截教,通天師叔對門下弟子約束極嚴,想來也不會太攙入凡塵之事,便是有人攪入這等事中,人數也有限。”清虛道德真君眼中閃過一道芒,淡淡的道:“清虛師叔慣會推演天機,應該不會手這等事。如今唯一可慮的,卻是西方教。西方教雖然比不得我東土四教,但門下臥虎藏龍,實力頗強,卻是不容小覷。更關鍵的是,他們對我東土大地,一向都有著不凡的興趣,他們應該不會費這麼好的機會吧!”塗山氏眼中閃過一絲壞壞的笑容,這絲笑容,卻又多了幾絲詭異,他淡淡的道:“我聽人言道,清虛真人卻是最反對西方教進入中原,若是我們把這消息,告訴了他,你說他會有什麼反應?到時候不需要我們費太大的力氣,便可解決益的臂助罷。”啟冷冷一笑,隨即搖頭道:“清虛真人未必會理會這些閒事。西方教的修士便是出手,也未必會是高手,最多是些普通的修士罷了,他們要來,便由我們對付,也就是了,殿下卻需和巫門拉近一下關係,方為上策。”啟看了諸人一眼,微微點頭道:“巫門在普通百姓的心中,地位卻高。我自然會去尋求他們的支持。”塗山氏點點頭,笑道:“我們的目標既然已經明確,事情卻也好辦了。只島陛下歸天,便有機會了。”赤子眉頭皺了皺,沉片刻,終道:“大禹陛下非五帝之一,他卻需重修神通,方可望那混元道果。此事殊不容易。行事且需小心謹慎,方為正道。”說罷,三仙施了一禮,卻才離開。只餘下啟和塗山氏低聲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