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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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掉了他的鞋子,他穿著一雙雪白的白襪子。
我脫掉了我的塑料涼鞋,我沒有穿襪子。紅的地毯,紅的絲絨,紅顏在他房間裡,我坐在那裡看他的房間,我說你的房間真好看。他的厚嘴是突然到達我的部的,這是第一個吻我的男人。他帶來這個畫面,這個畫面非常刺我。當我把手放在他的頭髮上時,他迅速解開我的衣服,他溫潤的嘴吻著我的心跳,這讓我有一種動,我撫摸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髮真美!
當他突然把我拉向他的身體,我突然有了一種冷冷的覺。他對我的脖子有特殊的興趣,我覺著他可能會擰斷我的脖子。當我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被脫去,他的器官就一下子衝進了我的身體。我很痛。就這麼一下,他就衝進了我的身體。我一動不動,痛直接竄向心髒,我痛呆了,沒法動。他的發尖分為兩部分墜在我左右晃動,這讓我覺有兩個他同時在我身上運動,這兩個他的頭髮在我身體左右晃動。非常非常長的時間,他媽的,我漸漸地找不到我的身體了。他再也沒有吻我的,這讓我失望,他發出的最後一聲叫喊讓我覺得很滑稽。
接下來,他的身體第一次完全貼近我,他吻我,他說你是我的第一個中國女孩。這是這個混蛋第一次吻我的嘴。然後他對我笑,厚嘴往上翹著,眼中閃著甜。現在,他又恢復了這張臉,這張臉是我在酒吧認識的,這張勝和他於我時的那張臉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說你在說什麼狗話!那你以前都跟什麼女人睡覺?
他說我在英國長大。
我說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強暴了我。我睜著眼,看著你強暴了我,你迅速得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沒脫。
他不再笑了。他完全地抱住我,他帶著他的長髮停留在我前,一動不動。唱機裡的男人一直在唱歌,那聲音像是一種我的皮膚從沒遇到過的撫摸。簡單的節奏不停地在循環向前,這個世界在這音樂裡變成了平面,我一點也搞不懂他在唱什麼,但那鍵盤像一個血鬼,不停地把我的情走。
他說這是我最喜歡的樂隊。
我說我要去洗手間,我被你得亂七八糟的。
我坐在馬桶上,我不知道我在那上血坐!多久,抗您覺著我嚴重受傷的器官,我看見傾斜的鏡子裡有一張極醜陋的臉,我從沒像現在這般自卑。
當時唱機里正放著theryxiitso我矇昧的初夜卻似乎和暴力有關,這違背了我多年的幻想。我不敢看這個男人的器官,我喜歡他的皮膚,他的嘴非常軟,他的舌頭給我帶來幻想。我看不懂這個男人臉上奇怪的興奮,我無法找到我想象的需要,他懷抱裡的我像一隻一聲不吭的苦惱的貓。
我19歲,他用疼痛埋葬了我,覆蓋我的是一種陌生的物質,唐突而真。從我身體裡出的我什麼也不是。我用熱水安著身體,糊的鏡中反映出一張糊的臉,他是個陌生人,我們在酒吧相識,我悉他眼中的波濤,我不知道他是誰。回那是間濫得讓人傷心的酒吧,燈光是亮亮的黃顏,所以可以看到它有多麼的濫。我坐在吧檯上,像一輪空虛而明亮的月亮,這是我第一次坐在吧檯上,我有點緊張,有時會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什麼人的樣子。我並不知道這就是那種叫酒吧的地方。我剛剛離開上海來到這個南方的小城,當時上海還沒有酒吧。整個城市只有街邊的幾個小咖啡館,那些酒店裡可能有酒吧,但我從沒進去過。
當時外面下著極大的雨,唱機裡在放什麼音樂我忘了。我也不知怎麼就看見了那個大男孩在那裡晃來晃去。他面帶毫無據的笑容,穿著一條花褲子,燈絨的,那褲子非常大,像裙子,又確實是褲子。他一個人在酒吧裡晃來晃去,左手拿著一隻裝威士忌的杯子,右手在那裡晃來晃去,他的腳步向著我坐的方向移動。我看不清他的臉,我一直看他的腿,他穿著一雙淺藍運動鞋,那雙鞋的鞋底很薄,這使他的腳步看上去很不穩。他穿著一條白的短袖大t恤。他有一頭光滑筆直的長髮,發尖在他上半身的三分之一處顫動,他的臉很蒼白,我完全看不清他地瞪但我確捷地面帶笑容,我看不清他是否在看我。
我繼續吃我的冰淇淋。過了一會兒,在我的右側出現了一隻拿著酒杯的男人的手,那是一隻大手,每一塊指尖都很結實,一看就知道他有啃指甲的習慣。我也有啃指甲的習慣。他的發尖墜到了我的眼前,我聞到了他頭髮的清香,我抬頭看他。
我發誓那是一張天使般的臉。
他眼中赤的天真令我惑。從此我再也無法把自己的目光從那一刻的那張臉上移開,我甚至認為我之所以活到今天,是因為我相信那張臉,就是相信那張臉。
他長著一張常年被雨淋的臉,我愛著他的黑眼睛,我愛著我的黑眼睛。
他攜帶著奇怪的笑容。後來我知道那是因為當時他正在草。
那種單純的覺是漸漸到來的。他開始在我身邊蝶蝶不休地談論起各種牌子的冰淇淋(當時我正在吃一份不知什麼牌子的香草冰淇淋),他告訴我他喜歡吃巧克力,他媽說過命苦的孩子喜歡吃甜食。他因喜歡吃甜食而預自己將在30歲後發胖,40歲時謝頂。
我覺著這個自說自話的叫賽寧的似乎對我很興趣,他身上有很多顏,每種顏都讓我開心。在他那缺乏聯貫的談話中我知道他彈吉他,他想有自己的樂隊,他嚮往那種有舞臺的酒吧。
我一臉崇拜地問他中國哪裡有那種地方?他說他還不知道但他一定會找到。我愛著他的黑眼睛,那雙天真的讓人心疼的眼睛,大大的,滿含水分。當時我莫名其妙地預到快速地活著英年早逝留下漂亮的屍體是他的一種命運,這預立刻讓我進人了生命中從未有過的突如其來的興奮之中。
我說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好嗎?
他說你很想搞清楚生活是怎麼回事嗎?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訴你你就跟我回家好嗎?
他的眼睛讓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是第一個向我求歡的男人,天知道我為什麼立刻就答應了他。我的期待模糊而詩意,我的幻想潛藏著黑暗。
他說我喜歡那種來自破碎家庭的、拼命吃巧克力的。戀雨天的女孩,我一直在等那樣的女孩。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說天啊!來自破碎家庭的、拼命吃巧克力的,戀雨天的女孩,那就是我啊!回我似乎應該有些想法,我和男人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開始,但我好像沒什麼想法。所有的一切在我看來只是一件事情,包括那直竄心臟的痛、那些發燙的被撕裂的傷口,就像其它那些必須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回到了上海。我還是每天聽崔健唱歌,把娃娃雪糕和巧克力當飯吃。上海開始出現一些漂亮的小超市,逛超市是一種娛樂,這使我的生活豐富了一些。
一個多月後我再次來到那個城市,我找到賽寧時他正在睡覺。
他穿著一套灰的有帽子的睡衣來開門。他的嘴看上去很乾燥,他冷漠的表情在我看來很美。我相信這種美與我有關,所以我說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