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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心疼過一個人，愛過一個人。卓桓伸出手，將這個瘦弱單薄的青年擁進懷裡，在他耳邊，用溫柔的聲音，說:“不是你。”伏城:“你覺得羅格318空難，和機長齊志烽有關嗎。”一下子意識到齊志烽是誰，卓桓:“在沒有看見飛機殘骸，找到真相前，沒有人是有罪的。我從來沒懷疑過機長自殺這個可能。”伏城:“哦，我懷疑過。”卓桓一怔，低首去看伏城。青年俊秀漂亮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他靜靜地抬眸看著卓桓，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得神厭食症？我告訴你。因為，我害死了我爸媽。因為在空難發生過後的這些年裡，我不止一次地懷疑過，是不是兒子去世、子重傷不醒、身欠鉅債的機長受不了神上的壓力，選擇了攜機自殺。即使這個人是我的恩師，即使這個人是我曾經最崇拜的人，他對我那麼好……但是，我懷疑他，我不止一次地懷疑過他。”

“卓桓，我噁心，我很噁心我自己。”

“所以，我不敢去看心理醫生，我不敢告訴任何人。”

“你不是想知道麼，那我就告訴你。”推開這個人的懷抱，伏城看著他，道:“你說過，我表面上裝著什麼都好的樣子，但其實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知道。對，你說的沒錯，我很噁心，我這個人很噁心。”若無其事地說完這些話，伏城神淡然，抬步離開。

“伏城……”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小道上響起。

手腕被人從身後拉住，下一刻，便是一個緊密窒息的吻。

舌頭相觸的時候，嘴角邊眼淚的酸澀味一併捲上了舌尖。男人口腔裡苦澀的煙味侵蝕了一切觸，有一剎那的錯愕，慢慢的，伏城閉上眼，伸舌回吻。呼纏連，唾發出嘖嘖的聲響，他在微熱的夜風中和這個人接吻，直到快要窒息時，才鬆開。

張著嘴著氣，伏城還沒回過神，便被人抱進懷裡。

卓桓挑起他的下巴，他看自己。

四目相接，幾秒的寂靜。

卓桓:“回來吧。”伏城:“回哪兒？”卓桓低首吻了吻他的:“在一起。”伏城動了動嘴。

卓桓垂著眼睛，輕聲地說:“……是愛你。”第八十章路上車輛不多，濃密茂盛的香樟樹遮天蔽，昏黃的路燈穿過樹葉縫隙落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卓桓和伏城散步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兩人並肩走著，走到小區門口時，只見那輛停在路邊的法拉利車窗上，十分突兀地貼了一張白的罰單。走近後，卓桓輕輕地嘖了一聲，將罰單撕了下來。

上車後，卓桓按下車窗，抬首望向車外的青年。

伏城站在車旁，低頭看著他。清雅的眉目逆著身後溫暖的燈光，勾勒著姣好俊雅的臉龐，他靜靜地看著卓桓，目光沉靜平和。

卓桓:“明天繼續請假麼。”伏城:“我姐想讓我在家多待幾天。”

“哦。”卓桓頓了頓，“我在美國認識幾個比較好的醫生。”

“沒事，不是很嚴重。”卓桓看了眼他削瘦的手腕，手指間彷彿還殘留著剛才去拉這隻手腕時，被高高隆起的腕骨所膈到的觸。

“伏城。”他伸出了手。

伏城微微愣了愣。

車廂裡，男人靠在窗外，抬首認真地望他，朝他伸出手。

伏城伸手握住他的。

卓桓:“低下頭一點。”伏城低下了頭，似乎早有預見的，當這個人仰首吻上他後，伏城張開嘴，輕輕地回吻。這個吻曖昧糾纏，卻也很短暫。嘴分開後，卓桓握著他的手，目光順著那微微敞開的t恤領口往下看了看，伏城卻已經站直了身體，鬆開了手。

“後天去商飛？”

“嗯。”伏城點點頭，他不想連續請三天假，“後天就去了。”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卓桓關上了車窗，踩著油門離開了。他走時，伏城看見他在車裡點起了一菸。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轉身離去，伏城站在原地，注視著那輛車漸漸開遠。道路兩邊的路燈和商鋪霓虹，晃得他的眼睛有些恍惚茫。

他分不清自己心裡的覺，彷徨而茫然，他一路走回家。

回家的時候，一開門就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沒想到伏曉居然在洗澡。

伏城回到自己房間，他將臉深深地埋進手掌中。忽然，就聽到手機滴答響了一聲，拿過來一看。

【卓桓:你有說過喜歡我麼。】時間驀地停了。

下一刻，手機屏幕上閃爍起“卓桓”兩個字，伏城下意識地按下接聽鍵。男人低沉的嗓音通過電傳過來，起初是有些驚訝的:“這麼快？”這麼快接電話？

伏城:“剛拿起手機。”卓桓淡淡地說:“哦。”光聽這個聲音都能想象出他著煙，一臉淡定而欠打的樣子，“看到我的消息沒。”

“……”

“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伏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有說過喜歡你？”卓桓:“你當我瞎嗎。”

“……”過了幾秒，正當卓桓再要說話，伏城的聲音響了起來:“卓老師，我記得您好像近視。”

“哈？”

“您戴眼鏡吧，工作的時候經常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