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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著他的胳膊,委屈地哼唧了一聲。
夜讕的情緒瞬間被撫平,輕聲說道:“睡吧,不急。”然後也閉上了眼睛,靜躺著試圖恢復體力。
但是他卻清醒著做起了噩夢。他夢見天風雨加,電閃雷鳴,一人緊緊地抱著他躲在山中。雨點敲擊在地面上,聲音嘈雜到令他心驚。於是他努力將頭埋入那人懷中,嗅著淡淡的梔子花香,稍稍找回些安全。豈料外突然響起一道驚閃,近到彷彿貼著他的頭皮劈了下來。
他害怕極了,卻不敢哭出聲。這時世間好像靜止了一瞬,擁抱著他的人突然低聲說道:“讕兒,活下去……”他不知她是誰,卻莫名地傷悲。就好像幼年時的那隻化作灰燼的山雀,再也回不來了,再也不會有了,死得無聲無息,只有他還執拗地記得,卻也只是記得。
然而她又是誰呢?夜讕茫然,抬起頭想去看她的容顏,眼中卻落入了一滴眼淚,不眨了一下。再睜開時,眼前已空無一物。猝然間,一道強烈的白光落下,他覺自己飄了起來,如同一片微不足道的樹葉被風撕碎……
“嗯……”夜讕難受地皺起了眉頭,想醒來,卻適得其反地驟然陷入了沉睡,心口處的符印忽明忽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程雪疾被光線照在眼皮上,驀地清醒,一睜眼,發覺夜讕半壓在他身上,登時尾巴一僵,慌亂不已地想要去推,半道又頓住了,改為拱起身子一點點往下挪,終於成功逃脫,滾到了不遠不近的地方。
他小口著氣,疑惑地看向雙目緊閉的夜讕,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觀睡的夜讕,近到能受到他斷斷續續的呼。
看著看著,他便不怕了,但也不敢起身,免得吵醒了沉睡的主人。夜讕的面極不好,白裡透著青,嘴角還滲出一絲血跡,令他止不住地想——主人是不是快死了。
“娘說,好人不長壽……”程雪疾不由自主地小聲嘀咕著,伸出手去碰他的眼睫:“你要是惡妖就好了,當一條惡蛟……吃掉那些欺負你的人。”一陣冷風吹過,篝火滅了。夜讕未醒,但呼慢慢平穩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他的話。程雪疾愣了一下,方才發現夜讕的外袍還在自己身子底下壓著,忙滾了回去把袍子蓋好,想了一下後,又小心地鑽回了他的臂彎,保持著一指大小的間隙,用妖力化為暖風,慢慢烘乾著他們的衣服……
☆、【風箏】夜讕睡得很,天大亮時,已徹底恢復了氣,眼睛動了動剛要甦醒過來,懷裡突然一空,有什麼東西咕嚕鑽了出去,溫熱隨之消失。
“……雪疾?”夜讕暈頭轉向地坐了起來,捂著生痛的額頭側目望向他。
程雪疾坐在遠處,髮絲凌亂,慌亂地抿緊衣服躲避著他的目光:“主人,您醒了?”
“嗯……”夜讕茫然,看著他漲紅的面頰總覺好像發生了什麼,便撐著地面努力站了起來:“雪疾,我昨天有沒有失態?”
“啊?”程雪疾不知他所謂的失態指什麼,只得如實相告:“主人,您昨天跳了河。”
“不是這個……我是說,我有沒有變得狂躁?”夜讕略顯尷尬,撿起外袍抖了抖,披回身上。
程雪疾無奈道:“主人,我昨天好像暈過去了……醒來時主人還睡著。”
“那就好。”夜讕鬆了口氣,將衣衫繫好,隨手變出一條髮帶將頭髮簡單地束了起來。
程雪疾微微發愣,看著夜讕莫名挪不開目光。夜讕的身形極好,拔卻不至魁梧,身的線條在黑衣的襯托下愈加明顯。頭髮束起後像極了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本應清冷的容顏映上一層逆光後竟柔和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夜讕察覺到他的目光,手中一頓輕笑道:“小貓,嚇到了吧?”程雪疾不縮了下身子,被拆穿了心事似的尷尬地垂下頭:“沒……沒有……”
“傻貓。”夜讕走過去抬手摸他的耳朵:“不會水,為何還跳下去?你想救我?”
“……對不起。”程雪疾落寞,看向滿是灰土的地面小聲道:“主人,我太沒用了。”
“嗯?”夜讕詫異,揪著他的耳朵認真道:“你不需要有用,當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貓咪就好。”程雪疾不語,看著自己的腳尖發起了呆,耳朵和尾巴始終耷拉著,應是情緒不佳。
夜讕便不好再說什麼,只後悔自己這主人當得有點夠嗆,連個靠譜的形象都沒樹立起來,也不知會不會被小貓嫌棄。
正想著,一道綠的微光突然掠過,繼而蜉緩緩現身,跪地低聲道:“主公,查到了。”夜讕頷首:“做得不錯,說來聽聽。”
“稟主公,東境之主的長孫從森林裡轉移的那批東西,只是些尋常且古舊的人族凡物。屬下只帶出一件方便攜帶的。”蜉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看不出形狀的紙製物。
“這什麼東西……”夜讕詫異,接過那物件展開看了半天,只覺得是一張裁剪得奇形怪狀的普通黃紙。這時身後的程雪疾忽然出了聲,指著那紙製品上掛著的一條白線道:“主人,這是風箏,有風的時候用線牽引著,能飛起來。”
“能飛?”夜讕把風箏舉了起來,衝著天空搖了搖,不解道:“它又沒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