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無法解開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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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姐姐，你別生氣啊！”緊跟著幻傾城回到了那座冰冷的寢宮，巨大的落差讓紅翎到有些不適應，她拉住幻傾城的手臂，輕聲勸道。

幻傾城有些無奈的看著紅翎，搖頭道:“我本就沒有生氣，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你沒有生氣？”紅翎盯著幻傾城看了片刻，驚訝道:“難道，難道你見到修羅如此偏心，你一點都不吃醋？”幻傾城淡淡的笑了笑:“吃醋？我為何要吃醋？現在我之所以留在這裡，只是為了大局，擔心修羅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而導致洪荒世界大亂，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為何呆在這裡呢？”紅翎心中暗道不妙，她隱約能夠覺到傾城姐好像並非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的，她倒是寧願傾城姐生氣，那起碼還證明她在乎，可現在這樣的態度，就實在太過危險了…

“傾城姐姐，你真的，真的對父親沒情了嗎？父親其實是喜歡你的，只是修羅他並不懂得如何處理與你之間的複雜關係而已…”幻傾城輕輕搖了搖頭，打斷了紅翎的話:“這些年來，我無數次的回想自己的一生，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大概都捋清楚了，這我與聶天之間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巨大的誤會，或者說是一場鬧劇而已。”幻傾城眼輕輕的嘆了口氣:“當初之所以對聶天這位名動一時的聶家少主產生好，原本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關於他的那些無數傳聞，讓當時的我有一種擊敗他，折服他證明自己的衝動，可是這些年我明白了，這些僅僅只是表象，我想影響自己最大的一方面，應該就是自己的潛意識，我身為小憐分魂轉世之身，其靈魂最深處對於聶天的好和依戀一直都是存在的，這種情之強，在某種程度之上延續到了我的身上，對我的潛意識造成一定的影響！”

“而我卻恰恰又被選中作為蠱惑聶天，將他帶回洪荒世界的人選而修煉了‘陰奼玄功’這門極為強大，卻又極為脆弱的媚功，又得到了‘小憐’前生的完整記憶，這記憶深度的與我融合在一起，讓我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是幻傾城，亦或者就是小憐，對於聶天的情也因為這份記憶的緣故，從當初的有些好，快速的昇華至愛，而幾乎在這種情昇華的同時，我已經遭到了‘陰奼玄功’的反噬，無藥可救的愛上了他！”

“當初在神國，他說過，不論我是幻傾城還是小憐，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僅僅只是我，這話讓我非常動，也打消了那一直壓在我心中的心結，那時候的我不想管任何事情，也拋下了所有的目的，僅僅只是想單純愛著他，跟他在一起。我原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從一開始就明白了我的身份，這一切都是假象，他僅僅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他給了我希望，卻又殘忍的將它擊碎，這讓我無法接受，在心碎，絕望，憤怒中，以及近乎癲狂中，將修羅帶到了洪荒世界，原本我這樣做僅僅只是想報復聶天，可是後來卻發現，這正是他想要的，我再一次被他利用了而已！”幻傾城自嘲的笑著。

“當初他為了來到洪荒世界能夠殘忍的‘拋棄’我，為了憐兒修羅能夠下定決心殺死我，現在在知曉了我身為憐兒分魂之身份之後，卻再次不擇手段將我留在身邊，再次跟我談情？我覺得這很可笑，真的。從頭到尾他對於我都僅僅只是利用而已，當然也許聶天確實對我確實有一定的情，但我卻更寧願相信，他對我的情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他唯一在乎的，僅僅只有小憐，為了小憐，他能夠放棄一切！”幻傾城抬頭看向紅翎:“翎兒，倘若你是我的話，你會如何選擇？告訴我，你是否會再一次不顧一切的放棄一切，再一次接受那個深深傷害過自己的人？”紅翎沉默，她想說什麼，可是卻又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勸解的理由，她從來沒有想過，修羅竟然曾經企圖殺死過她，不論是什麼原因，這樣做都讓紅翎到無法置信，倘若真是如此的話，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換位思考的話，自己又會如何選擇？甚至她還下意識的想到，若是有一天父親必須在自己與那個小憐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他又會選擇誰呢？

這個想法…讓她到有些恐慌…

“你真的認為你想通了嗎？”沉默中，一道輕輕的嘆息傳來，紅翎轉身看向那漸漸向她們走來的修羅，心中長長鬆了口氣，可眼眸中卻也帶上了一絲絲的複雜，幻傾城側頭看著修羅，眸中帶著一絲絲的冷漠。

“你說你當初之所以對我有好，甚至愛上聶天，把這一切夠歸咎於你受到了前世小憐殘留情的影響，歸咎於‘陰奼玄功’，歸咎於命運，可是，你可否試想，倘若你的前世並非小憐之分魂，幻家與洪荒世界沒有聯繫，沒有遇到那三名洪荒修士，同樣沒有修煉‘陰奼玄功’，在正常的情況下，結局又會如何？而當初的你身為天元學院的掌上明珠，被無數人仰慕，你是如此的驕傲，且又與小舞關係莫逆，自然少不了與我有更多的接觸，不論是處於自身的驕傲也好，好奇也罷，我們試想一下，你認為你能夠征服我，亦或者是被我征服？”

“就算沒有那麼多如果，你曾經自己也說過，在遇到那三名洪荒修士，得知自己使命之前，你就已經對本體有一定程度的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身為小憐之魂的影響固然有，但卻遠沒有你想象之中那麼大。到後來，你被啟明收為弟子，不但解開了‘陰奼玄功’的影響，自身的強大也逐漸讓那份來自於小憐的影響降到了最低，或者說已經徹底消失，可是你卻依舊獨身來到黑暗皇朝刺殺我，不成之後把目標換成幽璃，企圖破壞掉我尋找小憐的計劃，這難道不是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你自己對本體的情嗎？把一切的一切都推脫掉，可見你這並非是真正的看透，而是一種逃避，一種自欺欺人！”聞言，幻傾城微微蹙眉，微微低頭沉默不語。

“你說我只在乎小憐？這個想法也是錯誤的，偏的。我曾經不止一次表述過自己的觀點，小憐是我的親人，你們同樣也是我的親人，對於親人我始終都是一致的，不存在誰比誰更加的重要。”

“前世的我太天真，太幼稚，因為我導致養父仰慕死亡，小憐被…”修羅微微低下頭，語氣低沉，話語中透出痛苦:“那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過弱小，所以今生我不斷的變輕，瘋狂的修煉，其初衷卻並非僅僅只是為了小憐，而是想要保護親人，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最起碼，我絕對不可能讓前世的那一場悲劇再次上演，否則…我會崩潰！”修羅罕見的痛苦語氣，讓紅翎有些心疼，同時也非常好奇，關於那個小憐，她只知道她是父親前生的妹妹，其他的倒並不清楚，父親前生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讓他如此痛苦？

“之前那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有料到你對我的情竟然已經如此之深，否則我會重新考慮，之前對此我已經解釋過，至於後來為了小憐我企圖殺死你，這點我也並不否認，可是你擁有小憐前生所有的記憶，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為何要那樣做，那時候的你把我*到了死角，你讓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至於現在，我將你留在身邊，且不斷請求你的諒解，你真的僅僅以為僅僅只是因為你身份的變化？”修羅上前，抬手抓住幻傾城的雙肩，極為認真的道:“倘若我要說，就算你身份沒有變化，你依舊只是幻傾城，那個對曾經被我無意傷害的如此之深的女人，我也依舊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你…相信嗎？”修羅忽然的舉動，讓幻傾城身體一僵，下意識別過頭去不看修羅，微微掙扎想要後退，只是這種掙扎的力道並不是很強烈，其中帶著猶豫…

而修羅卻適可而止的放開了手，後退兩步，輕嘆道:“其實這一切的一切歸結底，原因就是你依舊是介懷於當初那件事，也正因為那件事，讓你我們之間失去了幾乎所有的信任，而信任是一切情的基礎，基礎沒有了，情又怎麼可能重建？一切都猶如空中樓閣，隨時都可能崩塌！雖然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也為你帶來了本體的影訊，可是我也清楚，這些都只是片面的，無法徹底解開你心中的心結，心結尚存，且在你已經不再信任我的基礎之上讓你現在就接受我，本身就是意見不現實的事情，這點我明白，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抱有那樣的希望。你愛的是本體，恨的也是本體，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真正取得你的諒解，解開你心中的心結，除了本體之外，誰也無法代替，就連我這個分身也是如此！”

“我知道那件事對你的傷害很深很深，可是我依然希望，你能給我時間，也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最起碼，在見到本體之前，不要再繼續胡思亂想，好嗎？”沉默，幻傾城低著頭一語不發，長長的睫遮掩住了她的雙眼，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神，而紅翎則極為驚訝的看著修羅，很難想像，這個看似冷冰冰的修羅竟然也有這樣細膩的一面，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見氣氛變得非常沉悶，傾城姐的態度好像再次有些鬆動猶豫，紅翎目光閃了閃，抬頭對著修羅打了一個眼後，質問道:“哼，那你說說看，為何對那個什麼幽璃那麼好？又為人家建造花園宮殿，又為她取來那什麼‘碧落茶’，還送人家衣服？！你若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想要彌補之前的過錯，讓傾城姐姐再次信任你，接受你，你就是這樣做的？”修羅搖頭道:“其實你們也知道，對於情這方面，本體不是很擅長，至於我就更是如此。關於‘轉輪宮’，這並非是我授意的，當時我受傷已經進入血海閉關，直至出關之後才知曉這一切，換句話說，我知曉‘轉輪宮’只比你們早了幾天而已！”

“那這‘轉輪宮’是怎麼回事？”紅翎驚訝道。

“其實很簡單，之前幽璃在前往幽冥界閉關之前，曾經拜託冥嫣安排雅兒，就是跟她情同姐妹的那隻天狐，準備將雅兒送往青丘，迴歸天狐族群，只是雅兒卻拒絕了，並青丘冥嫣允許她在血神皇城之內建立一個縮小版的轉輪皇城，讓幽璃公主居住的更加舒適而已，當初冥嫣也並沒有多想就直接答應了，並表示支持，只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出了那麼大的動靜，百餘年中，不斷來往穿梭於地獄與幽冥界之間，利用黑暗皇朝和幽璃的影響力，蒐集了海量建材和一些珍貴材料，竟然真的在血神皇城之內出了一個縮小版的轉輪皇城，這讓冥嫣都到極為驚訝。”

“當我出關之並從冥嫣口中得知這一切，並親自觀摩了雅兒搭建起來的‘轉輪宮’後，其實我就已經有些後悔了。”修羅抬頭看向依舊垂頭站在那裡的幻傾城，歉然道:“若我能夠更早一些的想到這個方法，併為傾城搭建出一個類似於仙界的環境的話，傾城的心情也不會長期處於一個抑鬱的狀態，引發更多的負面情緒和聯想，最起碼能夠讓她的心情好很多！”

“原來是這樣啊！”紅翎瞭然的點了點頭:“那就是說，那個小天狐口中的‘碧落茶’也不是你親自為了幽璃準備了咯？”

“我之前也說過，我三天前才剛剛出關，出關之後就直接前往了洪荒仙界處理一系列的事情，哪有時間？”

“那就是說，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臭丫頭自己編造的了？！”紅翎有些惱怒道:“小小天狐，竟然跟我們耍心眼騙我們，實在該罰！”

“雅兒這樣做，也只是單純的為了幽璃而已，她本沒有壞心思，不過是方式錯了，至於懲罰，我想幽璃會處理的，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哼！”紅翎輕哼一聲，也並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更多，話鋒一轉，蹙眉道:“那幽璃身上的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說也是雅兒那丫頭自己做的，那衣裙明顯跟洪荒主不同，更類似於我們那裡的款式。”

“那衣裙確實是我送給幽璃的。”見修羅竟然承認了，紅翎楞了愣，隨後有些著急:“你怎麼…”

“但並非僅僅只做了一套！”話語中，修羅手中出現了一條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裙，一群之上微微閃爍著奇異的光輝，顯然並非僅僅只是一套簡單的衣物而已。

“原本我打算親自給你送來的，只是我又有些擔心…”修羅話還沒說完，卻見紅翎一把從自己手中把衣裙奪了過去:“哼，算你還有些良心！”紅翎側頭道:“傾城姐姐，看吧，我就知道修羅哪怕再木頭也不可能那麼偏心的！”話語中，紅翎就要拉著幻傾城向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