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俘虜和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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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的半夜裡,把楊威利少校從夢之花園趕出來的,是放在枕頭旁的室內對講機,在他耳朵旁邊發出尖銳的呼叫音的緣故。知道了啦,吵死人了,打擾他人戀情和睡眠的人是會受到報應的,在意識的角落,楊這麼回答著。楊的睡眠又長又深,在他擁有的所有物之中,最奢侈的就是這個了。就連王侯也無法與之比擬的睡眠,在清醒之後,身為當差的現實在等著他。
還籠罩在睡魔霞靄中的眼睛看看時鐘,才不過3點17分,應該還要再過12000秒後才會再和現實重逢才對,這麼一想的時候,他就順口回答對講機的呼叫。
“喂,這裡是殯儀館…”才一出口,就猛然發覺糟糕了,如果呼叫他的人是柯斯提亞上校的話,會更令他留下壞印象,不過幸好對方不是他的上司。
“楊少校,請立刻到中央管制室來,並且最好能帶槍前來。”是參事官助理的派特里契夫上尉。楊把大哈欠壓回喉嚨的深處,小聲地說:“發生逃脫事件了是嗎?”
“您猜得真準。”
“…我小時候就常被人說是想象力過剩。”
“不過即使是少校,現在有一個條件是你想象不到的。”
“是所長當了人質了嗎?”這次的答案可說有90分吧?所長上面還要加一個“副”字。副所長傑寧克斯中校自從1年又4個月前到任以來,半夜三更都會在所內巡視,當然不是全部,只是選擇俘虜居住的其中一棟而已,不過從來沒有一天休息過,所以才會在今夜,巡視東17號樓時,成為俘虜們的俘虜了。
楊威利少校,並不是在柯斯提亞上校之下的第2號人物,上校和少校之間,還有一箇中校的階級,就是這個階級的人物。耶柯尼亞俘虜收容所的副所長,傑寧克斯中校這個人,年齡36歲,以身為行政官僚方面的才幹來說,可說是在所長之上。從一般固定形態的人際關係來說,從一個士兵的地位爬到現在這個位子的所長,和官僚的副所長之間,心理方面也好,行動也好都是互相對立的,然後在這個行星耶柯尼亞的場合,也差不多照這個模式延用在現實上。傑寧克斯中校的深夜巡視,在他本人來說可能是勤勉和義務發揮的結果,但在柯斯提亞上校看來,卻是患有失眠症的中間管理階層,利用自己的症狀來達到譏諷上司的目的而已。身為第3者的派特里契夫上尉則是用“以泥水來清洗心的人際關係”這種方式來表現。
“跑到一個不得了的星球來了呢。”楊還不至於這麼想。這絕對不是他喜歡的方式,不過這地方從第一夜開始,就像是不希望讓新加入者到無聊似的,表演得相當賣力。會像這樣抱著一種看他人熱鬧的心理,完全是由於以楊個人來說,不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招惹俘虜們的怨恨,要恨的話就該去恨所長才對,楊的這種想象可能稍微不負責任了一點。柯斯提亞也許不是個無能的人,而且完全和溫厚和藹的人物搭不上邊,有點以規則啦權限啦為後盾,摧毀俘虜們些微的希望的這種傾向。與其說他是意圖去造成,還不如說是結果就是會變成這樣而已,認真又忠實於職務的人常常會這樣。
楊威利少校踏入中央管制室時,是3點28分。應該罵一聲“太慢了!”的柯斯提亞上校,由於緊急事態當前,不想為不必要的事耗費力的樣子,只把楊叫到監視銀幕之前,簡短地為他說明情況。
“參加逃脫劇的人,現在大約有80名左右,但是還有繼續增加的可能存在。”可能會膨脹到7百倍喔,楊在心裡暗自計算著。不太令人愉快的計算吧?柯斯提亞上校的喃喃自語,為楊的計算做了一個總結。
“看來,事情變得非常麻煩了。”非常確切的說法,楊這麼想。白天的時候柯斯提亞上校說完“1名所員對俘虜15名”的計算,照這個計算來看的話,今晚的逃脫劇,得要5名所員所它鎮壓下來才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楊問道:“地下帝王的坎菲希拉上校大人怎麼了?為什麼不請他來遊說計劃逃脫者呢?”柯斯提亞上校看起來似乎是擔任一副題名為“不高興”的畫的模特兒,聲音也是,和非常高興極端的相反。
“坎菲希拉也在那棟建築物裡!同樣也被逃脫者們拿來當人質了。”這可真是有好戲看了呢,楊在心中大表滿足。
3點39分,楊參事官和派特里契夫參事官助理走出了管制室,戴著紅外線護目鏡,直接去察看東17棟的情形。派特里契夫縮了縮他那寬廣厚實的肩膀。
“不過,那些傢伙逃出收容所之後打算到哪裡去啊?”
“也許要勇敢地向1萬光年的逆向長征挑戰也說不定呢。”
“以為能辦得到這種事嗎?”
“兩百多年以前,亞雷·海尼森這個人辦到了啊。”
“如果完成兩百年來的壯舉的話,我們也能在歷史上留名了呢。”只不過是扮演蹩腳的敵人角。
停止低聲談,兩上人的背緊貼著牆壁。東17號樓有好幾個窗口都看到搖晃的燈火,有人影在動。兩個人沉下身形時,聽到了槍聲。
子彈被牆壁反彈回去,在距離楊的臉頰3英寸的空間通過。
“好像持有槍枝呢,而且還是附有夜視裝置的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才說這種推測的話也是有夠混的了,但楊還是這樣不在乎地說出口。派特里契夫上尉咋咋舌頭:“到底是從哪裡到的?從武器倉庫中偷出來的嗎?還是從人質手中奪來的?”
“也有可能是私下橫出去的。”楊所指的是指一般論,但派特里契夫卻是直接援用在此時此地的特殊論上。
“以前就有聽過這種謠言,但是…”正想往下說的時候,從暗中傳來物體的響聲,低沉、動的帝國公用語的會話聲傳來。楊和派特里契夫下手持著雷槍,謹慎地一步一步前進,紅外線護目鏡映出毆打的光景,是俘虜之間的打鬥。從聽到的片斷的佳話中得知,其中一人參加逃走的這一邊,而另一個則是反對逃走,打算對看守們報告,就是這麼一回事。打鬥在數秒間演變成單方面的暴力行為,已經失去理智的希望逃脫者,還一直在踢著,踩著倒在地上反對者的身體。這時派特里契夫把雷槍收入皮套中,上前去:“也夠了吧,你們不是同胞嗎?”派特里契夫還沒說完,希望逃脫者爆出走調的呼叫聲,似乎已經忘記大聲叫是非常不妙的事了。比楊的個子大比派特里契夫的個子小的這個男人,抓緊拳頭,瞄準派特里契夫一拳打過去。
“別這樣,會痛的啊!”明明自己比較強,還用悠然的語調這麼說,派特里契夫抓住對手的手腕,看不出有在用力的樣子,但對手像殺豬似的大叫起來。平平靜靜地不去理會他,派特里契夫輕輕揮一下自己的手腕,帝國軍士兵的身體就像老式的時鐘的時針一樣轉了一圈,令楊十分佩服。派特里契夫上尉的話,1個人解決15名逃脫犯是可能辦得到的。
“了不起,上尉。”
“唉啊,只是對手太弱了而已。”在派特里契夫的腳邊,希望逃脫者發出抗議的呻,參事官助理沒有用言詞回答,只用大的拳頭往頭上敲而已,希望逃脫者不再發出聲音了。
3點58分,楊少校和派特里契夫上尉經由醫務室回到中央管制室去,讓兩名俘虜接受治療,並取得少許情報,回來向所長報告。
“就是如此,逃脫者們的領導者是叫普雷斯布魯克中尉的人,他表示如果所長大人願意代替的話,他答應釋放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