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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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用賀鵬待,湯白已舞著短而寬的利刃貼著地面到了沙成山背後四尺遠處,他只要擰,便能把短對招呼上敵人的雙足!
沙成山斜肩勁旋——好一招“脫胎換骨”他是怎麼閃出五尺遠的,幾乎誰也沒有看清楚!
於是,第三撥衝上的人——“大漠紅鷹”戈二成便宛如西墜紅,摟頭蓋臉的撲擊而來!
就在那片紅影中,沙成山方看到姓戈的兩件兵刃——那是兩隻尺半長的鋼利爪,那原本合在一起的尖刃,便在戈二成的揮舞中張開來,宛似天空撲擊而來的一隻巨型老鷹!
目光凝聚的剎那間,沙成山右腕伸縮“銀鏈彎月”便灑出千百條電錯,他的腿雙一伸一縮,伸縮之間已躲過兩把刀與一條金索的纏打,但他的頭頂卻爆烈出一片金鐘撞擊!
就在這時候,湯白不顧一切的直往沙成山滾去,只見鋒刃似月,寒氣濛濛,一道閃的光華暴長中,湯白的短刀尚未碰上敵人的腿雙,業已厲叫著倒翻出去!
宛似著自己身上的血,賀鵬急怒的大叫:“老湯,傷得如何?”灑著鮮血倒撞在一棵矮樹旁,湯白齜牙咧嘴的息道:“我死不了,你快去圍殺呀!”伸手摸出一包傷藥,賀鵬道:“快把傷處包紮好,孃的老皮,姓沙的死定了!”開外衣,好長的一道血口子,從背後斜到左上,鮮血像泉一般往外溢!
憤怒的託著手中長把砍刀,賀鵬兇悍的一聲大叫:“殺死你這狗的!”沒有退閃,沙成山只是在三股兵器加身的一剎那間猛擊了拔空三丈有餘,就在他的身形仍然滯留在人們的瞳孔中時,他人已到了怒殺過來的賀鵬頭頂!
那真是行雲水般的勁瀉,勁瀉出好狂的一片光雨。
只聽得一聲尖吭的淒厲大叫,長把砍刀帶起半空,一股鮮血自空中彈飛的砍刀上灑下來。
天爺,刀把上仍然有一隻斷了的手臂,五指死死扣握著力把,直到那把刀“砰”的落在地上,那隻手臂仍然未與刀把脫離開!
正在包紮傷處的湯白,已聽到賀鵬的叫聲,他不顧自身的傷,急忙伸手摟住鮮血直面如死灰的賀鵬,叫道:“老賀,快運功曲池,閉住氣血,你的左臂!”賀鵬痛得哇哇怪叫,那面,白良高聲吼道:“穩住!穩住!認準了出手!”現在,沙成山決不在一個地方多滯留。他不用找上敵人,敵人自會追來,他便利用那有限的時間來換取有限的空間。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毫不留情地揮動著“銀鏈彎月”從外表看來,他正以明快似風的身法遊鬥!
沙成山相當清楚,今天如要生離此地,怕得有一番苦鬥死拚了!
幾處傷口在痛,沉悶的空氣裡不時飄著那股子血腥。
沙成山已經是血汗不分,氣血見虛。貝海濤留給沙成山的傷,加上這一陣子折騰,他…
白良老巨猾,他已看出沙成山的企圖,更發現沙成山的動作不似初發時候利落,忙不迭急叫:“姓沙的一味遊鬥,他這是強弓之末的拚法,大夥圈緊他,不容他再替他自己製造息機會!”其實,參戰的人都已看出來了。
白良的話聲甫落,一團紅影已到了半空“大漠紅鷹”戈二成發瘋般的一聲厲吼:“拿命來!”叫聲裡,更有三條人影分三個方向朝沙成山包抄圍殺上去——“快刀”閻九子從後“撥雲手”管洲自左“鐵爪”白良來自正面。
三個人幾乎同時到了沙成山的身邊!
高手圍攻便是這樣,一經發動,不用再多費舌,便自然的不約而同出招走式!
於是,空中響起各種刺耳的響聲,石火猝映,血拋擲四濺,淒厲的狂嗥劃破沉悶的長空,真慘!
白良第一個往地上撞去。
他的左面頰連著一撮鬍子業已不見,順著嘴巴裂到肩頭,一道連貫的血口子,幾乎令他無法忍受那種撕裂的痛苦!
他在一跤跌坐地上以後,右臂連舉爪的力量也幾乎沒有了!
“飛索門”
“撥雲手”管洲的金索上敵人的面頰,帶起點點碎,但未等他反臂回敵人的右腕,自己的右脅已被割開,三肋骨森森外。他不及再戰,往外急退!
“快刀”閻九子的刀是夠快。
當他抹過沙成山的左肩背的時候,自己的右面頰先是一涼,旋即鮮血進,從右眼捎到後頸,好長的一道血槽,右耳已不知去向!
當頭罩下的“大漠紅鷹”戈二成,右爪落空,左爪撕裂敵人大腿上一塊血。他人未落下,極光已自他的身上織穿梭十一次!
紅衫帶著血向四下散落,戈二成連哼一聲也未曾,帶著滿身血痕,著一地鮮血,跌跌撞撞地往荒林中走去。
他邊走邊咒罵:“你親孃…我…”他似是失去那股子豪情與勇氣,變得像個半瘋之人,直到他走入林子裡,口中尚不停的在罵,似是對他的一身傷痛仍然難以接受!
沙成山的面龐扭曲著,鮮血幾乎染了他大半衣衫,髮絲散亂。他伸手摸了一下頭皮,似是有著寬的出一個苦笑,也是勉強的笑!
撐他又起,起了又跌,白良憤怒的道:“姓沙的,我不殺…殺你…”他沒有再說下去,鮮血封住了他那張失去一片皮的嘴巴!
沙成山苦撐著未倒下,他淡淡的道:“看來這真是一場玉石俱焚,兩敗俱傷的…”管洲“唔呀”半晌說不清楚,一邊“快刀”閻九子已狂叫道:“不殺此獠,誓不甘休!”白良叫道:“我們仍有搏殺姓沙的力量,我相信姓沙的不比我們強多少!”沙成山淡淡的道:“樂意奉陪,各位還等什麼?”說完只見“銀鏈彎月”猛古丁繞體盤飛,匹練也似的把沙成山的身子掩沒在一片光華之中!
白良等見沙成山擺出這副架式,顯而易見沙成山確有再殺功力,如果這時候再上,單憑沙成山這一手,只怕誰也難以接得下來!
“飛索門”的“撥雲手”管洲強忍著傷痛,猛烈的著大氣,道:“白當家,且容管某說句話!”他啞著聲音,猛幾口氣,又道:“我們暫且撤走,儘快找來兄弟們圍殺此獠,犯不著這時候把我們的老命賠上!”
“快刀”閻九子捂著傷口也叫道:“對,他孃的,姓妙的是絕戶,他既無幫派又無幫手,想圍殺他太容易了,又何心急在此時!”白良見沙成山仍能揮出一路刀法,心中早寒,聞言重事的道:“也好,且叫姓沙的多活一時,相信三幾內他還難以復原!”沙成山未開口,他那瘦削的面上一片漠然,誰也看不出他的雙目中含著的是一片茫!
憤怒的一跺腳,白良大手一揮,道:“我們走!”這些人走的可真快,雖然他問個個帶傷,而且傷的都十分悽慘。
尤其是關洛雙雄之一的“大刀”賀鵬,他左臂被斬,幾次昏絕,此刻由受傷的“赤發電”湯白半摟半抱,跌跌撞撞的順著官道往南走,那光景還真的透著無限辛酸與淒涼!
江湖生涯,刀口子舐血的子原本就是這樣!
白良幾人走遠了,然而沙成山卻並未稍動,他仍然木雕也似的站在那兒“銀鏈彎月”垂在地上,雙目灰慘慘的難以辨物!
附近,黃膘馬彈蹄到了他的身邊。十年相處,黃膘馬看過太多這種場面,它習以為常的用馬嘴項蹭著沙成山的上身!
“咚!”沙成山竟然直不愣的倒在地上!
沙成山不動了!
血似已盡,半個長衫盡溼!
於是,黃膘馬發出一聲長嘶,盡在沙成山身邊刨著一雙前蹄!
於是,林子裡出現另一批人物,這批人來的可真夠快,遠遠望去,個個似飛。
有一頂兜轎,兩個黑大漢前後抬著,跑在前面的是四個年輕女子,兜轎後面跟了四個壯漢。
那頂轎子上面坐著個紫衣少歸,一眼望過去,只見這婦少服如秋水,面如芙蓉,滿頭翠玉,不帶笑容,有著一股凜若冰霜的儀態!
四個女子最先衝到黃膘馬前,其中一個身穿深綠短衫的尖聲叫道:“怪不得沒等到這廝,原來姓沙的已經死在這兒了!”另一身穿黃短衫的立刻問道:“三妹子,爬在地上的真是大說的沙成山?”穿綠衣的重重點著頭,愉快的道:“不錯,姓沙的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就在這時候,那頂兜橋也到了,兜轎未放下,轎上的婦少已沉聲道:“仙兒,姓沙的死了?”穿綠短裝的,不錯,正是“毒蜘蛛”柳仙兒,當然,坐在兜轎上面的婦少便是她們口中的大了!
此刻,柳仙兒走近轎前,道:“大,死在血灘上的正是沙成山那個王八蛋!”猛古丁仰天大笑,兜轎上面的婦少似花枝亂顫。半晌,她收住笑,道:“白良找的幾個人還真管用,他為了替他兒子報仇,早就放言要找姓沙的,可好,我替他指了一條捷徑,順利的殺了沙成山,如此也就用不到我再出手了,哈柳仙兒忙又道:“大,我這就去把大要的東西搜出來!”點點頭,轎上的大道:“仔細搜,一定要搜到!”柳仙兒忙回撲到沙成山的身邊!
於是,他翻過沙成山的屍體,解開衣衫,又把靴子內衣全部搜了一遍,不由得驚異地叫道:“不好,沙成山的身上本沒有什麼東西!”兜轎上面的婦少立刻叫道:“再搜,倩兒與小小二人搜那匹馬!”這次搜的可真仔細,柳仙兒從沙成山的頭頂一直搜到腳底板,除了沙成山頭上有個小指大小的包之外,全身上下毫無可疑之處,那把扣在右腕上的“銀鍵彎月”有一半沒於血土中。
外衣內衣,柳仙兒甚至連沙成山的褲襠也不放過的搜了一陣子,她終於望著兜轎輕搖著頭!
那面,身穿黃短衫的姑娘也向兜轎上稟道:“大,什麼也沒有,鞍袋中只有幾十兩銀子!”清晰的傳來咬牙聲,兜轎上的婦少冷沉的道:“老頭子真夠詐,竟給我施出這招來…哼!”
“毒蜘蛛”柳仙兒道:“大的意思是說…”婦少咬著牙,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柳仙兒怔了一下,道:“大是說,東西本不在姓沙的身上?”婦少憤怒的雙掌拍擊著轎杆,道:“不錯,東西由另外的人帶走了!”柳仙兒急急道:“這人會是誰?我們本未發現有另外的人同老頭兒接觸過呀?”婦少重重的道:“老頭子可以把東西給姓沙的,再由姓沙的暗中由另外的人運走,我們誰會知道?”柳仙兒驚異的道:“幾年心機豈不白費?”此刻,兩個授馬的姑娘走來,那黃衫女子道:“大,我們為你難過呀!”突然冷冷一笑,婦少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擊殺奔赴陽城之人,老頭子又怎樣?”柳仙兒目兇芒,道:“釜底薪之計,好!”轎上婦少稍作思忖,道:“陽城南面三十里地有個百花谷,是他們必經之地,我們趕去尚來得及,走!”這一行來的快,走的也不慢,剎時間由原路走的沒影沒蹤…
時間的移動無形似有形,它移動在人們的心中,綿長不斷,真至恆久…
這裡,只不過半個時辰吧,荒林中撲出一條小小的人影,夕陽下,那影子疾撲之勢甚快,直到影像成了實體,方看到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