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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蕭玉案起衣襬，在顧樓身邊跪下。顧樓沒有多言，磕了三個頭，蕭玉案跟著磕了三下。之後，顧樓站起身，朝蕭玉案伸出手。

蕭玉案假裝沒看到，自己站了起來，眼前卻忽然暈眩了一下。顧樓立刻伸手去扶，抱住蕭玉案的一剎，他心底猛地一顫，“你……”蕭玉案推開顧樓站穩，“現在我們去哪裡？”顧樓道:“東觀山。”蕭玉案:“……哪？”東觀山不在雲劍閣的地界，但也相隔不遠，御劍來回只需小半時辰。東觀山山腳有一平民百姓的村落，村民靠山吃山，民風淳樸，與世無爭。

蕭玉案被帶到了東觀山山林深處，看著眼前寬敞乾淨的農舍，仿若微醺的眼眸中除了茫還是茫。

“顧樓，你帶我來這種深山老林幹嘛？”顧樓道:“成親。”蕭玉案:“？？？”顧樓看著他，淡淡道:“你不是要我娶你麼——我娶。”蕭玉案恍然大悟，笑了:“原來是私奔啊。”想來也是，雲劍閣斷不會允許一個來路不明的散修做他們的少夫人，更別說這個散修還有毒殺閣主愛徒的嫌疑。

顧樓面上一頓，道:“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只要我乖乖獻血？知道了。”顧樓糾正他:“只要你好好活著。”蕭玉案哂笑一聲，問:“你要怎麼娶我啊顧樓，總不能什麼儀式都沒有，直接上雙修吧？”顧樓如玉般的臉上漾起微紅，張卻不語，看得蕭玉案有些想笑。

修仙之人結為道侶，之前的儀式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最後一步。兩人契合雙修，靈血相融，餘生相連。之後若想斬斷情願，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一個不小心半輩子的修為就沒了。雖說他早預料到顧樓會答應道侶之事，仍不嘆顧樓為了林霧斂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果這都不算愛。

見顧樓不答話，蕭玉案道:“你還真想直接雙修啊？”顧樓矢口否認:“沒有。”蕭玉案悠悠道:“其實直接雙修也不是不行。你我都是男子，名分不名分的不重要，反正我也只是想要你身上的顧氏血脈而已。”顧樓眼神微暗了暗，道:“給我點時間，我會準備。”蕭玉案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蕭玉案以為此處只有他和顧樓兩人，進了屋子才發現洛蘭居然也在。顧樓道:“我不在時，便由洛蘭照顧你。”洛蘭笑道:“蕭公子，我們又見面啦。”蕭玉案揚了揚眉。上回洛蘭對自己還是小心翼翼，頗有忌憚，現在怎麼又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了。

“我備好了飯菜，蕭公子快來吃吧。”洛蘭道，“吃完好把今的藥引給我們。”蕭玉案:“藥引？”洛蘭小聲道:“就是蕭公子的血。”顧樓背過身，不忍去看蕭玉案的表情。他聽到蕭玉案輕輕笑了笑，說:“好啊。”蕭玉案在東觀山上過起了半隱的子。顧樓每天都會來看他，而且都是挑他取血的時候來。

取血這種事，一回生兩回，到第三回時蕭玉案已經麻木了，還能邊取邊喝湯。反倒是守在他旁邊的顧樓，冷沉著一張玉顏，臉極為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取的是他的血。

“要不你出去吧，”蕭玉案忍不住道，“不然每次一看到你的臉，我都覺得自己活不長了。”顧樓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氣，輕聲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蕭玉案輕咳一聲，道:“我就要說，你管我。”蕭玉案的咳嗽聲讓顧樓的心都揪了起來，“嗯，我管你。”顧樓似乎很忙，拿到了蕭玉案的血就走，山上大多時候只有蕭玉案和洛蘭兩人。

三月，草長鶯飛，暖花開，東觀山上一片爛漫的。

蕭玉案漸漸變得虛弱，人也越來越沒神，本就纖細的身體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好在顧樓給他帶了不少補血養氣的補品和丹藥，洛蘭變著法子給他吃豬血鴨血各種血，他還能繼續苟活下去。

這，蕭玉案睡到晌午才醒來。這幾天他好似睡不醒一般，一睡能睡半。他閉著眼睛，受著暖陽照在身上的覺，問【都有】:“還有多少天啊大哥，我真的要熬不下去了。”【都有】還未答話，蕭玉案一口氣沒上來，連連咳了好幾聲。聽到咳嗽聲的洛蘭走了進來，道:“蕭公子醒了？”蕭玉案抬手捂住口，空蕩蕩的衣袖滑落，出一隻傷痕滿布，骨瘦如柴的手，看得洛蘭心下一驚。

短短十，他眼睜睜地看著容顏明豔，風華絕代的大美人成了如今病骨支離，我見猶憐的模樣。以前不點而紅的黯淡灰敗，面頰消瘦，手上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唯有那雙似醉非醉的眼睛，動人如初，一眼奪魂。

蕭玉案抬眸，聲若遊絲，“看夠了就給我倒杯水去。”洛蘭如夢初醒，倒了杯水遞給蕭玉案。他看著蕭玉案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不由道:“蕭公子比以前更像個美人了呢。”蕭玉案想送個白眼給洛蘭，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翻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顧樓，取我的血，讓我更像個美人了？”洛蘭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蕭玉案呵地一聲笑:“你不過和其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