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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之子江瑜主持局面,徹查屍體,以推斷兇手的武功來路。
這傍晚,江瑜特地造訪任劍南的客房,與他私下談了許久。
“除了那兩名守門的弟子是自相爭鬥而死,餘下三名亡故的前輩皆是被人從正面一劍穿喉,絲毫沒有抵抗——若不是兇嫌的武功高出他們太多,便是……識之人,在毫無防備時下的手。故而小弟以為,抑或是魔教教主對万俟兄早有懷疑,派了本事極大的親信潛伏在這島上;抑或就是,這水閣中的某人,罔顧武林同道之情,起了旁心。”任劍南面沉重,嘆息以對。
“小弟知道,任大哥是信得過的人。只盼大哥處處謹慎,不可輕信他人。”任劍南動道:“多謝江賢弟信任。只是眼下我等俱困頓於此,又對外面消息毫無頭緒,豈非坐以待斃?或許我還是應該早些答應万俟兄,將風姑娘送去總壇……也好及早離島。”
“不可。倘若當真應了小弟的第二種猜測,那麼万俟兄的計策中便存著一個極大的隱患;不將這叛徒揪出來,不但行刺不成,只怕任大哥和那位風姑娘也會枉送命,連帶著鑄劍山莊上下——”任劍南身子一僵。
“賢弟的意思是?”江瑜低下頭,正要說些什麼,屋外忽然傳來篤篤的敲窗聲。任劍南開門一看,原來是冒著酒氣的傅劍寒。
“任兄,整窩在屋裡悶死啦——不如我們去島上四處逛逛?”任劍南正要推辭,江瑜卻站了起來,道:“不錯。這島上林木甚多,或許有不少可以藏身之處。任兄,不如我等兵分三路,將這座島上的地形摸一摸?”傅劍寒大喜道:“正該如此。那我就去南面的那片荷塘,還有西邊的那塊林子——”屋內兩人還不及答話,他便一溜煙地沒了蹤影。
江瑜奇道:“這位傅兄還真是急子。對了,任大哥不妨去島的北面散散心,小弟便留在此地,探探這水閣之內的深淺。”任劍南點頭道:“如此甚好。”江瑜目送著他提劍出門的背影,邊忽然挑起一抹淺笑。
卻說傅劍寒一路狂奔到三前登島的地方,在岸邊東張西望。載他過來那隻小舟仍陷在淤泥裡,被滿滿的荷葉遮蓋了大半,從稍遠處幾乎難以察覺;可惜撐船之人已多不知去向。他只得轉身走向西面,口中唸叨著無趣無趣;沒一會兒功夫便入了林子。此地地勢漸高,生著許多高大的喬木。傅劍寒靈機一動,心道倘若爬到樹頂,不就能夠俯瞰整座孤島的地形樣貌了?
他一向想到什麼便做什麼,於是一口氣喝乾了葫蘆裡的殘酒,挑了一株最壯的老槐,手腳並用地攀了上去。結果方從樹冠探出頭來,便瞧見一丈開外的另一棵樹梢上立著一人——可不就是三天前載自己上島的船伕!此人換了一身靛藍錦袍,外披月白大氅,烏髮高束,雙目輕闔,彷彿在調息養神。傅劍寒這才覺得三前他撐船的時候雖也不太上心,到底還算裝了個樣子;換了裝扮後便絲毫不再掩飾,一身的貴氣、霸氣、冷厲倨傲之氣,怎麼看都是個慣於發號施令,頤指氣使的人物。
自己爬上樹的時候他一定早就發現了,卻裝模作樣地不睜眼;傅劍寒心裡頭這麼想,面上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船家,傅某找得你好苦。”那人總算抬起眼簾,明明一副憊懶樣子,卻因夕陽晚照,映得雙頰紅潤,眸光瀲灩,讓人無端生出幾分憐意。
“大俠是急著來還債?不是已經連船都送了你,還有何可惦記的?”
“傅某見船家這樣闊綽,想再討點彩頭——不過得先問過兄臺姓甚名誰?傅某總不好一直船家船家地喚你。”
“名字不過是個稱呼,叫一聲爺爺就可以了。”傅劍寒放聲大笑。
“小兄弟,你可真不害臊。就你這模樣,做傅某的弟弟還嫌年輕——”話未落音,那人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出手,幾枚枯葉如飛刀一般破風而來,片片瞄著傅劍寒的要害。傅劍寒腳下一個趔趄,這便跌下了樹頂;但他在下墜的同時拔劍飛快一削,竟將十尺之外藍衣人所立的樹幹一舉劈斷。
藍衣人也從樹頂上落了下來,面上隱約含笑。傅劍寒心知中計,回劍擋在前;藍衣人從指尖彈出的真氣如有實質,擊在劍身上竟發出敲鐘擊磬般的錚錚脆響。傅劍寒被得急了,在落地之前對準那人連出七八劍,每一劍都是無跡可尋的快招,認也奇準,招招點向膻中、鳶尾等死。那人將十指收回,在身前輕攏快捻,單憑掌上的氣勁便將傅劍寒的劍氣化解。這二人在落地之前便手了好些回合,若是旁人見了如此兇險的過招,定會為這是一對生死仇人在以命搏命。
但這兩人察覺棋逢對手,漸漸卻有了些樂在其中的意思,出手也愈發不藏招。傅劍寒見那藍衣人始終赤手對敵,手上卻是拳、掌、指、爪換了又換,不知生出多少變化,其中隨行恣意的姿態,又與自創的“東鱗西爪劍”暗合。他越戰越喜,不顧天漸暗,忽然大喝一聲:“且住!”藍衣人沒料到他說戰就戰,說停就停,一時間右手已經扣到了他的喉管上。他見傅劍寒雙手下垂,劍尖垂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不大奇:“怎麼?”傅劍寒滿心滿眼都是不加矯飾的興奮:“這位兄弟必定是劍術的高手。沒瞧過閣下用劍,傅某死也不甘。”
“……”藍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