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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幾部破壁呢,管不了那麼多。

孟淮明是第二次寫《你來我往》的劇本一稿,上一次也就是重生前,他寫完一稿後就沒往下參與。

因為實在太|蛋。

主演之一的大咖堅持要以他角的視角展開,帶資的另一位在微博上賣慘,說想好好演戲,卻連自己的角都不能保護,對不起觀眾云云,暗指大咖壓他戲份。

剩下的一位更猛,仗著金主爸爸撐要把雙男主兩情相悅搞出大三角,經紀人約孟淮明出去吃飯,明裡暗裡施壓,孟淮明一撂牛排刀,踢了桌子就走。

喬禾的話他沒忘,不打算用自家老子的姓壓人,老爺子雖然對孟淮明當窮酸編劇這事不認同,但還是沒徹底扼殺了。

孟老爺子沒了大兒子十分後怕,怕孟淮明學他哥,規矩再多,到頭來人管沒了,就得不償失。

行內起初還不相信,笑他不會真的來這水裡游泳,後來看他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就都知道孟家二少爺要和一群編導戲文專業的畢業生搶飯碗。

不過就算他出身孟氏,不是製片人,也不是投資商,既然沒投半分錢,就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翻了天,大不了睜隻眼閉隻眼,讓他想滾就滾。

反正這行有的是人,沒他寫有的是人想寫。

孟淮明這次也打算寫完初稿就撤。

只是預知了結果,他還是有些可惜這ip。

湯圓酒糟的書好上手,倒不是說多麼教科書式的標準,就是對編劇的口兒,畫面好,條理分明,直接表達三觀的佔比都立得住,不直觀的特別好刪,他的小說就是改本的活泉。

作者為人低調,沒經歷什麼針對的網罵,倒是有不少人抄襲他的文章,資料簡單而量少。

孟淮明先入為主認為寫耽美的都是女文手,酒桌上還誇過對方是個奇女子,沒成想被侄女教育,人家雖然沒過臉,但作者後臺明明白白地寫著別男。

初七這丫頭片子沒少看耽美文,孟淮明知道脆皮鴨這個詞還是靠她科普。

高冷的初七知道他要改《你來我往》,一晚上沒睡,拽著他在客廳吹了一夜的彩虹

有過一遍經歷,孟淮明不急初稿。

他現在想的都是燕灰。

燕灰那天夜裡的行為太反常,夢遊都沒他驚悚,回想著更覺得當時他意識都不一定清醒,只專心拿刀砍人,並且認為這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由於分手神失常的也不是沒聽過,可孟淮明不認為燕灰會因為情,把自己害成那樣。

燕灰曾在寫《融》初卷的時候向他闡述了這本書的核心理念,孟淮明很欣賞。

他的概念不算新穎,卻勵志,勵志的東西不好表達,一不小心就成了空喊口號,在空中樓閣燉著雞湯。

他相信燕灰能做到與眾不同。

“生命中不應該只有一個支點。”《融》第一部的卷首語就是這句話。

燕灰還有他的事業,寫作是他熱愛的工作;他父母雙全,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卻不會像孟老爺子那樣和孩子關係疏遠;燕灰還有姐姐燕然,燕然高分考進這座城市的大學,姐弟倆都有美好的未來,光明的理想。

那麼變故很大可能出在姐姐燕然身上。

除非有家族遺傳疾病,一個好端端的大姑娘怎麼就進了神病院?

還有那些使人骨悚然的零消費記錄。

燕灰住的地方是一處高檔的小區,就算他另有機遇,或者再談了個朋友,也不至於每天一筆開銷都沒有。

除非,他連人身自由都失去。

——孟淮明真正到了恐懼。

寫東西的容易把一件事在腦中無限放大,經手的刑偵劇本情節適時跳出來,孟淮明越想越心驚,恨不得現在就飛到燕灰身邊。

窗外傳來淅瀝的雨聲,今年的雨水未免太多。

雨讓孟淮明想起他們的相逢。

總是靡靡煙雨中的蘭亭,孟淮明站在燕灰的書店門前,低頭打量著店前陶瓷燒出的卡通小鹿的形象。

寫出今年最受歡的童話《小鹿絨絨和他的森林鄉》的青年穿著工作裝,戴棉工地手套,搬著一摞新書。那書太重太高了,他要用下巴抵住才能防止它們斜倒。

孟淮明走上前,幫他分擔了一半重量。

比校園青故事還要套路。

燕灰的眼鏡老派地夾在領口,汗水浸溼的髮絲粘在臉側,他皮膚極白,臉頰卻因為勞動微微發紅,像蒸在溫泉裡的玉石。

他抬眸,齒笑得朗:“謝謝,先生您要買什麼書”孟淮明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好,看著他的眼睛回答:“森林鄉。”往事一晃而過,孟淮明深夜飆車,去到燕灰的住處。

和他在馬路上肩並肩的是一群摩托黨,機車的嗡嗡聲和夜風恩愛糾纏。

一場狂歡的前奏。

他以為摩托騎手在這座鋼鐵城市早已絕跡,看來危險的事物與極致的痛快總是相輔相成,從古至今都有巨大的引力。

馬達慷慨昂,月亮被吵得用雲捂住了臉。

燕灰坐起身,趙豪的鼾聲此起彼伏。

亞麻的布簾合得嚴密,他伸手撥開窗簾的縫隙,一股清亮的光淌進來,是對面新開樓盤頂層的光燈。

伴隨閃爍的航空警示燈則像猩紅的血斑。

在靠的牆面打窗戶安全隱患大,更有不吉利的說法,趙豪花大價錢請的設計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