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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看一看他的臉,他是難受還是痛苦,我都來不及看。
明明之前就察覺他神狀態不對,卻還是因為怒火,把這點輕易忽略了。
這家醫院所有的單人間門背後都立著張摺疊,孟淮明之所以知道這點,還是當初燕灰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高燒不退,他想和他擠一張病
,燕灰告訴他:“門背後有一張摺疊
。”燕灰說這話時,分明是不願意讓他睡摺疊
的模樣,可還是告訴了他。
在進門時燕灰就注意到,單人病房右側的地板上,有四個深棕的印子,一旁的小座椅的椅面沒有深陷的痕跡,病房的
上則有兩套枕被。
這家醫院廣受好評不是沒有道理,雖說外面也有不準非病人留宿的說法,於第一晚住院的病人而言,獨宿也實在有些難熬。
燕灰再三問過孟淮明明天的行程後,這才放心他留下來陪護,他想要他留下,還要小心翼翼地詢問。
孟淮明有時候覺得他太過體貼,細緻入微的愛人會體察他的心情,乖巧地讓人憐惜。
那一晚燕灰不能入睡,咽喉乾澀,燒的渾身難受,孟淮明就抱著他,讓他不要說話,聽自己來說。
他說在我七八歲的時候,也是像你一樣夜裡發燒,但父親在外面應酬,阿姨已經睡著,我不敢去找她,家裡很大,走廊的燈很高,那時候我就希望能有個人來看我,長大後,我又希望成為去看望病人的那個人。
那是一種責任的轉移,從脆弱的一方變成強大的一方。
孟淮明分給燕灰一隻耳機,手風琴伴隨低沉的男聲,纏綿悠長,沒有盡頭。
燕灰的眼睫顫抖,再沒有說話。
“多少年以後,往事隨雲走。”孟淮明的歌單裡還收藏著這首歌,就算是在另一個時空,這歌依然躺在那裡,就像那病氣繚繞的夜,沉在他記憶深處,留有一片剪影。
燕灰長長的眼瞼如蝴蝶在清晨展開的翅膀,在對面門診部大樓的燈火中,沾了零星的水。
現在他依然睫如蝶翼,夢中不安。
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的風沉醉,我的綠草如茵。
燕灰這一覺睡得太長,白晝在變短,天亮的越來越晚,他睜開眼,目光茫又發散,孟淮明拍下呼叫鈴,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他的眉峰緊緊地皺起,燕灰躲開觸碰,再度陷入昏睡。
燕灰力很差,孟淮明直接能看出他的疲倦,其中原因,怕是來自他身上那些風
痕,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有判斷。
孟淮明無法形容自己的覺。
他不認為燕灰會這樣迅速地另尋新歡。
燕灰讓他把邏輯順序重新整理,想表達的分明就是一出戀人分手後各自尋找真愛的走向,可現在這種樣子,要孟淮明怎麼相信他真的是找到了可以託付的人?
就那個俗的男人,讓他“滾進去”的人,看著他被帶走還不管不顧,怎麼配得到燕灰的倚仗。
他越想越煩躁,出去了
菸。
彈窗提醒他蘇曜文又更新了微博,是張風格清新的自拍。
他正在拍的劇是致星娛樂佔了資方大頭,當年孟淮明讀過劇本後還高興了好一陣,大誇他接本子的眼光。
角簡直像是量身定做,走奮進勵志人設,雖不至於有什麼爆點,但勝在原文作家是文壇的老前輩,內容正且四平八穩,老演員搭戲,主臺播,作為窗邊人和沉浮之間的過度劇再合適不過。
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孟淮明記得就是在這部劇之後,蘇曜文和他的聯繫更漸稀少,回家住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但理由每次都給得圓滿。
男人的事業總是該被尊重,孟淮明知他事業心重,就由著他天天東奔西跑,自己但凡得空就會去劇組看他。
後來能找到他的次數也少了。
蘇曜文是他的初戀,從初三追到大學,蘇曜文的父母早亡,被叔叔收養,給他極好的教育,這才能和孟淮明這些人一起讀書上學,明明是身份的懸殊,到頭來反倒是孟淮明變成那個仰望雲端的人。
蘇曜文太難追了,簡直是登珠穆朗瑪峰的難度。
兩人維持著曖昧不清的好哥們關係直到畢業,蘇曜文堅持出國,孟淮明家裡正在接受資本審查,他留在了國內。
送蘇曜文登機那晚,孟淮明喝了很多酒,覺得身體的一部分被生生剝離出去,疼的撕心裂肺。
陳少招呼了一群兄弟來看他笑話,教他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的人生道理,他的狐朋狗友哈哈大笑,孟小弟那是衣服手足長到一起去了哈哈哈,怕什麼呢,你有的是錢,手砍了還能接,利索點砍了!
燕灰在他的生命中出現的太晚,都說空降吊打竹馬,可沒人比孟淮明知道這個原理背後的運行規則。
竹馬之所以被吊打,都是因為他不是主角的命。
誰能確定誰會成為生命中的主角。蘇曜文退出去,燕灰走進來,燕灰輕輕地離開,蘇曜文高調地進來,最後刷新劇情,也未必是好結局。
孟淮明呼出一口煙,住院部大樓前行匆匆的人們臉上多有愁容。
當年燕灰出院,站在同樣的位置,看著這些面目模糊的病人或家屬,手指捏了捏他的掌腹,他說他不喜歡醫院,人情是非太濃烈的地方,他都不是很喜歡。
這讓孟淮明驚訝,醫院、學校、福利院,這是作家們最常取材的地方,他問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