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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的一聲,火花如白的晝光閃現。石鑑只覺得虎口發麻,身子不由自主地「騰騰騰」往後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儂智尚號稱南國勇力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儂智尚雙腳剛落地,又是猛然一踮,身子又向著石鑑直過去,手上的環首刀再次高高舉起,又是一招泰山壓頂,朝著石鑑砸了過去。
這一次,石鑑不得不用雙手擎刀格擋。「乒」的又是一聲,石鑑虎口迸裂,又是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他趕緊刀尖向下,拄到地面才穩住了身形。
儂智尚道:「當年,你接不過我三招,想不到今還是這般武藝,活該你死於此地!」他說著,又是一個踮步,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力道,向著石鑑砍了過來。
這一次,石鑑卻沒有格擋,他就地一滾,閃到了一邊。「轟」的一聲,環首刀砍在地上,發出震耳聾的響聲,幾乎要把大地劈開。
儂智尚見他躲閃,手中大刀已然變招,一記橫掃千軍,對著石鑑攔砍了過去。忽然,一道銀光朝著他的面目直
而來,直取他的額頭。儂智尚不愧於南國名將,竟猛然收刀,將刀擋在面前。「叮」的一聲,一枚飛鏢應聲落地。
「什麼人?竟敢暗算本王!」儂智尚大怒。
來人已到了石鑑身邊,將他扶起,道:「大人,小人來遲,請恕罪!」石鑑抬頭一看,竟是那名為他們領路,後來守在峽口的武士,不由大喜:「你沒死?」武士點頭道:「我是沒死,可是兄弟卻遭了他們屠戮。我推下巨石,截住了僮軍的去路,便去找那在峽尾的兄弟,不料卻見僮兵殺上山來,將他砍死。在下不敢和他們硬拼,便藏進樹,這才躲過了他們的搜山,逃過一劫!」儂智尚大聲道:「要敘舊,到地府去敘也不遲!」石鑑道:「你來得正好,助我一起殺了這狗賊!」武士道:「正好為兄弟報仇!」兩人一左一右,向儂智尚夾攻過去。儂智尚不慌不亂,道:「這便又多了一個送死的!」他飛身躍起,一刀向石鑑橫掃過去。
石鑑知道他的厲害,不敢硬拼,只是將身一低躲了過去。
不料儂智尚的刀勢不減,一個轉身,反手朝武士又劈了過去。
武士也是好手,沒有躲避,反而著他的刀鋒直衝過去,手中亮出了判官筆,直戳儂智尚的咽喉。
儂智尚這才明白過來,這武士不是來打鬥的,而是來拼命的。如果自已的環首刀將他砍中,那麼他手中的判官筆,也勢必點中他的喉嚨。儂智尚急忙收刀,身形直往後退。
武士一招落空,正在調整步子。身邊石鑑就已經飛躍出去,刷刷刷就是三刀,朝著儂智尚的脖子、部和小腿砍去。
儂智尚罵聲「不自量力」,刀在手中翻轉,刀鋒朝上,往上一挑,把石鑑的三朵刀花全部砍殘。
石鑑見勢不妙,急退幾步,調整刀法。
另一邊,武士已調好了步子,又是向前一個飛撲,判官筆直點儂智高的面門。
儂智尚知道一寸短,一寸險的道理,自已手中的環首刀應對如此小的判官筆,實是不適。他竟將刀往地上一
,空出雙手,左手向空中一抓,竟將那武士的手腕捏住。
武士大驚,急忙用力縮手。不料儂智尚的手勁甚大,武士往回奪了幾次,也不能將手回。
儂智尚右手掄起鐵錘般的拳頭,「嘭」的一拳,砸在武士的面門上。武士頓時鼻骨斷裂,血如注。他沒有停手,接二連三地向武士砸拳頭,不一會兒,武士就被打得面目全非。
石鑑見狀,揮刀上前來救。不料儂智尚一個轉步,把武士擋在自已和石鑑中間。石鑑刀在空中,不敢砍下,怕傷了武士。
儂智尚打了幾拳,武士已是沒有還手之力。儂智尚奪下武士手中的判官筆,調過筆頭,對著他的咽喉一記戳了下去。
武士的喉嚨血如泉湧,倒在地上,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
石鑑見武士一死,又悲又憤,舞著朴刀,衝上來要和儂智尚拼命。
儂智尚冷笑一聲,道:「手下敗將,死不足惜!」他又從地上拔起環首刀,朝著石鑑對砍過去。石鑑本就不是儂智尚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又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儂智尚覷了一個破綻,飛起一腳,將石鑑踢翻在地。石鑑心知自已絕鬥不過他,已是一心求死,索把眼一閉,只等儂智尚一刀下來。
儂智尚早已起了殺心,大吼一聲,將環首刀舉過頭頂,對著石鑑的脖子砍了下去。但是他的刀並沒有砍刀石鑑,只聽「乒」的一聲,一柄梨花槍忽然出現,架住了他的刀鋒。
儂智尚大驚,急忙收刀,轉頭看去,見架住他刀鋒的,竟是一名神憔悴的中年美婦。
石鑑聞得響聲,睜開眼,原來救他一命的,竟是已被敵人輪番折磨致心力疲憊的穆桂英。他大喜道:「元帥!小心!這狗賊武藝甚高!」穆桂英道:「無妨!你且先退下!」石鑑聞言,從地上起來,退到一旁觀戰。
儂智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桂英,道:「原來你就是穆桂英!」穆桂英點頭道:「沒錯!」儂智尚忽大笑道:「聽說你被我三哥和小妹擒獲,在我三哥的前侍寢!現在本王要是也將你擒了,必然也讓你嚐嚐本王的大
!」穆桂英神
一變,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擒我!」兩人話不投機,儂智尚握刀在手,將環首刀掄起一個大圈,秋風掃落葉一般,朝著穆桂英猛砍過去。
穆桂英不慌不忙,只將梨花槍輕輕地朝前點去,槍尖直刺儂智尚的手腕。儂智尚大驚,急忙回刀格開來槍,又一招猛虎下山,向穆桂英猛攻。
穆桂英還是將槍往前一點。梨花槍輕盈,不似環首刀那般沉重,因此出槍速度極快,何況她槍法妙,看似平常普通的一刺,卻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朝儂智尚的身體刺入,令他防不勝防。
儂智尚不得不再次回刀,架開穆桂英的梨花槍。他發現自已被穆桂英引入了一個死局,他雖然力大刀沉,但是卻比梨花槍短了一截。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他每次出刀,招式還沒展開,就被穆桂英佔了先機,使他不得不收刀防守。
穆桂英可不等他想出法子對付自已,手中的梨花槍,接二連三地朝著儂智尚刺去,像一條靈蛇一般,時刻纏繞在儂智尚身邊,竟令他沒有還手之力。
儂智尚自恃武藝高強,每次臨陣,都是一味猛攻,因此所練的刀法,也是拙於防守。幾個回合下來,竟被穆桂英一槍刺中了胳膊,環首刀差點脫手。不過幸好被刺得不深,僅傷了皮。
事實上,此時穆桂英也使不出多大的力氣,要不然這一槍早已將他手臂貫穿。
儂智尚一生罕逢敵手,如今竟被一個女人刺傷,不由然大怒,奮然起身,如猛虎一般,朝穆桂英撲去。即使死,他也不願輸給一個女人,所以他使的招式,竟和武士一般,是兩敗俱傷的殺招。
穆桂英早已看準了他的破綻。一個人若是憤怒已極,必然招法不能萬全。穆桂英將槍往上一,「啪」的一聲,槍尖打中了儂智尚的手腕。
儂智尚手腕吃痛,索甩手丟了環首刀,空手朝穆桂英撲去。只能能夠近身,他即便是拳打手掐,他自信定能將這個女人輕易
死。
穆桂英的槍在空中,還來不及使出第二招,儂智尚就已經撲到了面前。她往後退了半步,手上一鬆,手掌握成空心拳,槍桿子順著她的手迅速滑動,直到槍頭換到了穆桂英的手中時,她才忽然反手握緊。此時她手中的梨花槍,已然調了一個頭,槍柄朝前。她拿槍柄,朝著儂智尚的面門猛然戳去。
梨花槍的尾部,是雕刻著龍頭的金屬裝飾,用以平衡與槍頭之間的重量。雖然並不鋒利,但是戳到人的面門上,自然也不會好受。
儂智尚「哎喲」一聲,身子被戳得往後跌了出去。再看他的臉上,已是血滿面,五官模糊。
那二十多名騎士,見主人受傷,紛紛上前營救。原本他們相信,憑儂智尚的武藝,在南國幾無敵手,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想不到竟在幾招之內,他迅速地敗下陣來,這才想起搭以援手。
石鑑大喊:「元帥,我來取這狗賊的命,你對付騎兵!」他一步上前,踩住儂智尚,手起刀落,梟了他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