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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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朋友不多，該認識的都認識了！這次出門我只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現在回來了就繼續安心地照顧你，以後這個家就我們孃兒倆了！懂了嗎？”

“哦哦…我知道了…媽媽，您放心，以後我肯定對您言聽計從，保證不讓您再費心，更加不會惹您生氣！以後我來照顧您！好嗎？”我一聽媽媽沒有一氣之下，去外面認識別的朋友讓我死心之類的腦癱行為，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雖然她之前被我脅迫之下，也脫口而出答應過我。但現在她再次重申這件事情，不由讓我如同服下了定心丸似的。

雖然此刻我不敢再對媽媽動一絲一毫的歪念頭，但無論如何，我打心底裡不希望她有另尋他人的想法！

看著我喜笑顏開興奮的模樣，媽媽更是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你先照顧好你自已吧！我才離開家幾天，都亂成什麼樣了？起來我收拾一下…”媽媽起身，看著我髒兮兮的單，亂糟糟的房間，不由蹙眉。

“嘿嘿…媽媽，我來我來…你剛回家，先休息一會兒吧！”我連忙起身幫媽媽收拾單。

“走開！你越幫越亂，先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髒死了！”媽媽回來到現在，難得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好好…”我反倒享受媽媽嫌棄我時的嗔怪表情，配合媽媽此刻的變了樣似的形象，有說不出的可愛樣子。

說完，我去衣櫃拿了套衣服，幸福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房間。

媽媽看著我的背影，覺得莫名的好笑的同時，此刻心中也到回家後的溫馨，絕美而顯青的俏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甜美的微笑。可惜，我還是沒看見………“你總看我做什麼？沒事兒就去複習！別以為放寒假就不用學習了！”媽媽正在客廳打掃，抬頭就見我靠在牆一邊盯著她，不悅地直起身子，了下耳旁利索的短髮，恢復以往的神情，對我頤指氣使地說道。

“媽媽，我期末考試成績已經進步好多了，這馬上要過年了，我…好好好！我馬上學習…”我條件反想跟媽媽抗爭，但她剛一皺眉，我立刻就害怕她因此生氣，連忙遵從了。……“你自己房間不能待嗎？非要來客廳？”媽媽見我假模假樣在客廳看書，實則還是在看她，立刻蹙眉上前詢問。

“媽媽，客廳光線好，看得清楚一點兒。”我煞有其事地繼續看書。……“衛生間光線也好嗎？你要來這裡看書？”媽媽正在洗刷洗手池，看著門口捧著書的我，再次疑問道。

“不是，我想上廁所，不過媽媽您先忙，我不急…”然後我裝作一副等待上廁所，卻依舊不忘學習的模樣。……“媽媽，您要去哪兒？！”我坐在客廳沙發，看著媽媽走到門口換鞋，有些著急地問道。

“出去買菜！”媽媽心知我在想什麼，瞄了我一眼，隨口回答道。

“哦！我陪您一起去…”我說著就起身，準備跟她一起出門。

“陸子軒！你是不是有…”媽媽看著迅速到她跟前的我，剛想不耐呵斥。但見我一副可憐兮兮跟蟲的模樣，又止住了話。

“小軒，媽媽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你也這麼大個人了，別總像小時候一樣纏著媽媽好嗎？多丟人啊！”媽媽知道她這段時間的離開，可能給我心理造成了某種創傷，所以開始柔聲安我。

“…好吧…媽媽你手機帶上了嗎？”我也知道我可能有些過了，但經歷過一次失去之後，我是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媽媽半步。

“嗯！好好學習，媽媽馬上回來！”媽媽說完，轉身就出門了，沒有對我這個大孩子說太多膩歪的話。……“喂，媽媽！”我坐在客廳，打通了媽媽的手機。

“嗯，什麼事兒？”電話一頭，傳來媽媽優美的聲音。

“沒事兒，您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撒嬌似的詢問。

“…我這才出門幾分鐘，哪兒有那麼快？沒事兒就掛了！”媽媽語氣有些不耐，說完就掛了電話。……“喂，媽媽，您什麼…”

“陸子軒，你有完沒完！你再給我打電話，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

…

之後，媽媽很快也回家了，並且，她也沒有對我怎麼樣。……晚飯過後，媽媽也沒有要求我繼續複習，因為再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她再像以前那樣嚴格督促我學習，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而且她也要忙著預備籌劃一下，這次新年的各個事宜。

因為我的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相繼過世了，所以我和媽媽還是和往年一樣，會到媽媽家鄉小鎮和外婆舅舅他們一家過年，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少了爸爸…

晚上十點左右，媽媽身穿白分體睡衣，和我坐在客廳沙發一起看著電視。

“早點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去買點東西，後天就去你外婆家了。”媽媽關掉電視，起身安排道。

“嗯…好吧…”我壓也沒怎麼關注電視內容，有些不捨地再看了看媽媽，就回到了我的房間。

關上燈後，我有些不習慣地躺在上，看著客廳…沒一會兒，客廳燈也滅了，使我心中更加到莫名慌亂。這是我這半個月以來，每當入夜之後都會有的情緒。特別是關上燈，躺在上之後更是如此！

幾分鐘後，在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我，再次裹上被子下了，摸黑走到了書桌前…

沒多久，在我昏昏沉沉的某個瞬間，“啪”！我房間的燈一下子被打開了！

“小軒！你怎麼睡在…快出來！”原來，媽媽心有應似的不放心我，想來看看我睡著沒。可到了我房間，發現上光溜溜的，連人帶被子都不見了！連忙開燈查看，才知道我又鑽到書桌底下縮成一團睡覺。

“你這孩子！有不睡為什麼要鑽到桌子底下？你正在發育階段，脊椎椎睡變形了怎麼辦！”媽媽把我拉出來，有些心疼地看著我，嚴厲呵斥著。

“媽媽…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夢遊吧！”我有些昏沉，吐吐也不敢看她。

“你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夢遊過，我怎麼不知道？你真是…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媽媽臉上有些青，可能想到她早上回來我也是這狀況，所以心中更加憂慮。

“媽媽，您別生氣，我就是…就是…我跟您保證，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您別生氣好嗎？我這就上睡覺…”我一見媽媽生氣難過的樣子，立刻一靈，連忙認錯準備上。

“等一下，跟我來！”媽媽一把抓住了我身上的被子，往上一扔，拉著我的手厲聲道。

“去哪兒…”

“和我睡！”

…

…

我躺在媽媽臥室的大紅上，跟媽媽蓋著同一張大紅被子。此刻我的心情並沒有多動，反而有些忐忑，因為我不知道媽媽會怎麼想我，她會不會認為我剛才那是苦計之類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她再次造成困擾和壓力…

“好了，老實睡覺吧！”媽媽為我蓋好被子，轉身準備關燈。

“誒！媽媽，等一下，能別關燈嗎？”我有些不捨地盯著明亮的頭燈，這可能是為數不多的，能讓我到心安的奇怪習慣了。

“…嗯…快點睡吧！”見此，媽媽到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隨後仰躺在我身邊，閉上美眸，準備入睡。……不一會兒。

“不刺眼嗎？你這段時間每天都是這樣嗎？”媽媽終於忍不住側過身，螓首靠在我枕頭旁邊柔聲問道。

“媽媽，我沒事兒，就是有的時候看著燈，覺頭腦會清明一點，能拋開很多雜亂的想法。”我看著媽媽一襲短髮偏散在枕頭，絕美的臉上有一絲憂，坦誠的跟她解釋道。

媽媽近距離和我對視了一會兒，見我沒過多異常，面才緩和了許多。然後又起身，“啪！”一聲，把燈關上了。

“睡覺！”媽媽挨著我躺了下來，被窩中她的玉手幾下摸索後，牽住了我的手，十指緊扣，彷彿想讓我心安似的。……“小軒，睡著了嗎？”黑暗中，媽媽柔聲詢問一句。

“沒！”我回道。

“…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媽媽語氣平穩，但握住我的手，卻緊了一下。

“不是的！是我對不起媽媽，您沒有任何錯！是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辜負了您對我的教育。我之前那樣傷害您，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混賬的…”我說出了這段時間不停反思自己的話。

“沒事兒，只要你以後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你還是媽媽的好孩子！”媽媽此刻像安小時候的我一樣，溫柔地說道。

“…媽媽，您真好！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您還願意繼續照顧我…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握著媽媽溫暖似無骨的纖手，想起之前對媽媽做的那些惡劣的事，呼不由有些急促，喉嚨一哽，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因為…我是你媽媽…不管你做錯什麼，我永遠都是你媽媽！”媽媽說著之前說過無數次的話，但語氣和之前有些不同，這一次，我明顯聽到了這句話中，包含了媽媽對我的關愛，守護，和堅定！

“好！您永遠都是我媽媽！永遠！”我深一口氣，鏗鏘有力地回應道。……黑暗中，媽媽臥室內。這一刻，雖然我和媽媽睡在上蓋著同一張被子，身體互相挨靠並且牽著手。但我心中知道，我和媽媽之間相較於前段時間的距離，已經產生了！我更知道，這個距離將是我如今不敢，也不能再逾越的鴻溝！或許，此刻的我連這種想法都不能再有了…